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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作精每天都在折磨反派(37)

      捧上满怀柔情的心,却被他的天真践踏,碎了个稀巴烂。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沈烙黑眸锐利如鹰隼,死死锁住他。
    宁拂没由来心里惴惴,他不安地问:怎么了,水水喜欢觉寒,也有点喜欢你。不可以吗?
    从前他只是看不懂觉寒,现在他发现,自己也开始看不懂沈烙。
    沈烙低头看宁拂,目光罕见地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默然许久,他把自己披在宁拂肩头的外套拿下来,一言不发替他穿上放在一边的纯白衬衫和小西装。
    动作耐心,纽扣一粒一粒,也系得专注仔细。
    男人硬朗的脸庞离得很近,宁拂趁机戳戳他的手臂,真诚地问:你不开心吗?
    沈烙没说话,替他穿好衣服后很快放开手。
    他站直身体,顿了一会儿,从西装裤兜里拿出手机,翻到俩人微信消息的界面递到宁拂面前。
    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过去了二十天。
    宁拂愣愣,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只得茫然附和道:哦,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呀。
    二十天里,我们一共通了50多次电话,都是我打给你,另外50通你没有接听。聊天软件里,我们一共互相发送给对方2600条消息,其中两千五百多条都是我发的,很多时候也都是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水水,你退出节目组的第二天,给我打电话说想我。因为你一句话,我丢下一切工作跑过来找你。我现在想知道,你当时是不是只打给我一个人。
    宁拂抿唇,喃喃道:不是。
    沈烙闭了闭眼,短促地冷笑一声。
    水水,我问过很多次你想不想我,你说想。我问你喜不喜欢我,你都说喜欢。
    在马场那一次,我说要娶你,你当时没有拒绝。
    我以为沈烙停顿几秒,哑着嗓子继续说: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互通心意,只差最后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没有戳破。
    为了戳破这层窗户纸,他再一次千里迢迢追过来。
    追过来的结果,可笑得活像被人扇了几巴掌。原来自己珍藏的心意,在宁拂看来,不过是他年少无知的游戏把戏。
    今天心血来潮可以和他玩,明天也可以换另一个人。
    宁拂发呆,表情空茫,手指不知所措地绞紧。
    水水,我把你当做我的人,我以后的老婆。所以愿意疼爱你,包容你,想成为你的倚柱,每天掏空心思也要哄你高兴。
    只要你笑一笑,我沈烙命都能豁出去。
    我一个总裁,腆着脸去求你哥哥,只为了见你一面,你那个半路找到的哥哥甩都甩不劳资。他昨天联系到我说希望我能来,我他吗跟个傻逼一样放着几个亿的单子不签,跟条狗一样立马飞过来了。
    对了,还有你那个哥,霍修斯。说到一半,沈烙冷嗤。他之前没有见过宁拂这位所谓的哥哥,这次赴会才见到面。
    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外国人。
    宁拂绝对不可能跟他有血缘关系。
    他虽然心有疑惑,还是将不明情绪压下来了。他选择相信宁拂,因为笨蛋老婆不会说谎。
    现在想一想,宁拂确实笨,笨到打个游戏都能认一堆哥哥,笨到能把所有男人玩得团团转。
    尖锐情绪发酵,沈烙恶劣地口不择言,他是你什么哥哥,亲哥哥还是干哥哥。
    宁拂已经被他说得脑袋低垂下去,潮红的脸转为苍白,指尖掐进掌心,瘦小的身体隐隐发抖。
    沈烙整个人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怒斥自己别再说了,想不顾一切抱住他,终止这场闹剧。
    一半痛苦却漠然,无动于衷任由他伤害宁拂。
    说完这句话,一直没出声的觉寒蓦然睁开凉薄如冰的眼,他似警告地出声。
    沈烙,适可而止。
    沈烙置若罔闻,他站直身体,插兜而立。
    宁拂。
    宁拂垂着头,紧紧咬住嘴唇,遮住的眼圈早已通红。
    认识之后,沈烙叫他名字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从来都是调笑又亲昵叫他水水或者宝贝,可是他现在叫他宁拂。
    我沈烙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随意玩弄的对象是不是?
    宁拂眼前模糊一片,轻轻摇了摇头,哽咽得说不出话。
    不是的,不是这样,他想跟他解释,可是沈烙现在浑身长满了刺,扎得他好疼。
    好疼。
    沈烙克制住自己不去看他蜷缩的身影,多看一眼他就会心软。
    宁拂,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逼。沈烙手指在口袋里缓缓摩挲,摸到一个戒枕硬壳。
    不是多珍贵的钻石珠宝。
    是他软磨硬泡,把母亲的传家宝随身携带,答应她这次一定会带一个漂亮可爱的乖儿媳妇回家。
    心口窒息得厉害,沈烙声音疲乏,失望道:以前觉得你还小,不懂事,我可以一点一点教。
    现在觉得,教你这样永远没长心肺的人,半点不值得。
    没想到沈烙情绪失控能疯成这样,觉寒站起身,眼神凝成阴鸷,沈烙!
    随着他这一句话,宁拂强忍半天的泪珠终于掉下来。
    沈烙忍得下颌颤抖,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来时带的玫瑰花被扔进垃圾桶,枯萎凋零。
    宁拂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脑袋埋得很低,一动不动。
    一滴,两滴。
    停不下来的眼泪顺颊流淌,像簌簌落下的雪,无声没入衣襟。
    觉寒心脏疼得麻木,放轻动作替他擦眼泪,水水,不哭。
    宁拂微微仰起脖颈,细嗓发颤,不是这样的。
    没有戏弄他,我喜欢讨厌鬼,水水只是分不清。
    这里好疼啊。宁拂满脸泪痕,捂住心脏的位置,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水水以后不随便亲人了,不要凶我。
    宁拂抽噎不止,他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漂亮的眼睛仿佛一盏卒然黯淡下来的琉璃灯。
    没有以后,他没有以后了。
    觉寒轻柔拍抚,怜惜的眼神同样灰暗下来。
    他先前无论怎么教,宁拂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不会的道理,被沈烙今天搞成这样一出,似乎终于听进去一些。
    宁拂被他说得开了一点窍。
    这是好事。
    觉寒苦涩扯了扯嘴角,抚上他柔软的发丝,声线温柔至极。
    既然这样。那么水水,试着全心全意喜欢他吧。
    游轮楼下舞厅已经布置完好,流光溢彩,璀璨异常,全是为宁拂一个人而准备。
    步步生风,沈烙下来时撞倒一个人。
    沈烙?
    陈冬至皱眉,他抬眼望向沈烙来的方向,音量瞬间提高,草啊,你是不是偷偷跑去看水水妹妹了,不是说好要给他惊喜,你
    滚。
    沈烙面色阴霾,绕过陈冬至疾走离开。
    夜色浓稠,他靠在甲板护栏上吹着海风,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手里□□着一根皮筋。
    路过游轮纪念品的商店,他站在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五彩小饰品摊位前许久,鬼使神差买下一根。
    宁拂的头发长长了许多,刚才见他松松散在肩上,很漂亮。
    他的水水需要一根皮筋。
    沈烙愣愣出神。
    水水,你是我的。老婆。
    老婆,对不起。
    他双手掩面,脊背弯下去,像是被极深的痛苦压垮。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水水:谢谢你教我做人要1v1。
    沈烙: 感谢在20220912 21:12:0620220913 20:5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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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艳火
    沈烙双臂环紧脑袋, 俯首埋在冰凉的栏杆上,挡住脸,头痛欲裂。心底止不住的焦躁慌乱, 夹杂着后悔不安,酸涩交织的情绪快把他给逼疯了。
    水水,对不起。对不起嘴里不停呢喃。
    他被嫉妒冲昏头了。
    宁拂刚见到自己的时候, 眼睛还是亮晶晶的。
    自己每说一句,他眼里的光就熄下去一点,直到被逼问得缩到床角边。
    他说宁拂没长心肺, 说他不值得。
    水水低着头没有为自己辩驳, 瘦小的肩膀隐隐耸动发抖。
    他那时候分明在哭,沈烙你眼睛瞎了吗?如果真的没心没肺,他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说这几句话就哭。
    回忆痛苦,沈烙高大的身躯弯曲,手背放在脸上,半天后抬起红得可怕的一双眼。
    都是屁话,没有人比老婆更值得。
    他想自己必须得做点儿什么。
    但最终他也没跨出那一步, 仅仅去买了一包烟。
    像个懦夫。
    不,不是懦夫,而是疯子。
    见到宁拂的脸, 他会忍不住想起水水和觉寒拥在一起的画面, 他的宝贝被别的男人吻得楚楚可怜, 他的脸, 他的唇舌, 甚至他胸前身体的每一寸莹白肌肤都被别人碰过。
    可他码的他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个!
    他在意的是, 宁拂对觉寒的态度是默许, 甚至是迎合的。
    思绪麻痹, 沈烙冷漠又神经质般扯了扯嘴角。现在不能见水水,他会发疯,他真的会发疯。
    背靠护栏,遥遥看着船舱舞厅里的觥筹光线,下意识寻找着宁拂的身影。
    沈烙瞳孔里的红血丝就没淡下来过,他抽了几根烟,咬着烟蒂向夜空吐出一声干涩叹息。
    老婆还在哭吗。
    沈烙眼圈饱胀发热,他掏出手机,敲敲打打半天,拼凑出几个字。
    「老婆,」删掉。
    「水水」继续删。
    「宁拂,对不起。」正式的,无从狡辩的道歉。
    沈烙按住屏幕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宁拂,沈烙是一个混账。你愿意原谅混账这一次吗?】
    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迟迟不敢摁下去。
    余光瞥见自己今天白天给宁拂发的消息,沈烙眼睛被刺痛一般,他慢慢移开手指,不由自主轻点滑动。
    【宝贝儿,早安。想你。】
    【水水,起床了吗?】
    【抱一抱宝贝儿,今天会有惊喜发生。】
    他自言自语了许久,过去好几个钟头,宁拂才施舍般回复一条。
    【乖猪:小骨头也想你。】
    短短几个字,再多不耐的情绪也尽数化作乌有。
    沈烙当时低笑,整颗心都化了,笨蛋老婆怎么能这么可爱。别说发一百条信息,得来这一句想念。哪怕一千条一万条,他也甘之如饴。
    【小骨头是谁?我们乖水水怎么又换昵称了。】
    【水水要是小骨头,哥就是围着你这根小骨头转的一条狗,把水水小骨头叼在嘴里整天含着不松口。】
    【乖猪:小狗要对小骨头好一点。】
    「哥哪天对你不好?」他时刻把宁拂捧在心尖尖,恨不得俩人是个连体婴儿,一秒钟都不愿意分离。
    【乖猪:要再好一点,不然以后就没机会啦。】
    青白指骨收紧,沈烙差点把手机屏幕给捏碎。
    他对他不好,这条狗害小骨头哭了,所以现在变成了丧家犬。
    沈烙咬牙低道:可是宝贝儿,你为什么要说以后没有机会。
    是不是早准备玩够了就把自己一脚踢开,即使没被自己撞破他和觉寒亲吻的意外。
    他从不怀疑宁拂的天真,因为这份天真就是一把刺向他的利刃。
    再往下翻看,一条两条无数条,几乎都是他单向发出去的消息,很多时候都是石沉大海,基本没有回应。
    心脏逐渐麻木,沈烙嘴角拉平,魔怔地继续翻阅。
    【宝贝儿,哥在看世界地理图册呢,突然很想带你一起去环游世界。  我都计划好了,我们可以沿一路向西的路线,先去一些半岛国家,那里人口密度低,自然风光好。
    还有世界最南端的城市尽头,然后再去北极的玻璃屋看极光,比星星还漂亮。以后你再长大一点,我带你去赌城玩大□□,输钱哥给你兜底。你什么时候想家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去。
    等我们都老了,可以定居在H市。之前谈生意住过一段时间,是个别致的小城,每一条街巷都种满了花树,我猜你肯定喜欢。等春天,我们去看漂亮的花,夏天踏浪,秋天冬天就窝在家里。】
    【水水,想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乖猪:讨厌鬼对不起,水水不能陪你一起做这些事情了。】
    【怎么了,不喜欢?不喜欢也没关系,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我都听你的。】
    【乖猪:不是的,因为小骨头永远也长不大啦。小猪咕独转圈圈.jpg】
    沈烙目光变得寂寥,脑子不受控制,受虐一般闪过觉寒和宁拂亲吻的刺眼一幕,刺得的他理智全失。
    永远长不大,还是永远不想长大。
    也对,永远做一个天真无知的小孩子多幸福。
    不能陪他做的事,是不是觉寒就可以?
    念头千转百回,毒蛇一般的嫉妒再度占据上风。
    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沈烙手指僵直,将编辑好的道歉一字一字删除。
    他指间夹着一根新点的烟,青灰色的烟雾在空中蜿蜒飘散。
    老婆对不起,再给我点时间。
    水水,宝贝。沈烙点开宁拂的头像,贴到心口处。
    狠心长按关机,似乎这样就能纷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黑下来的屏幕倒映出男人略显狼狈的姿态,他低喃,等我想通,等我想通。
    老婆,老婆,等我想通。等我想通就把你抢过来,再也不让别的男人沾染。
    沈烙闭眼,重复了一遍,水水,我需要时间。需要时间说服自己接受宁拂的任性,需要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才不会想起觉寒就恨得双眼发红。
    半晌,他对着空气问。
    你真的能接受宁拂和别人亲密吗?
    沈烙没有答案。
    颓丧地撸了把头发,他将圈在手腕上的皮筋套在关机的私人手机上,快速丢进口袋,然后拿起工作时常用的电话。
    喂。
    另一边的助理接通。
    呵嘿,老板好。这么晚了。您是有什么工作上的吩咐吗?助理赔笑,暗自疑惑自家老板怎么没黏着未来老板娘。
    联系海域定位,尽快安排一艘快艇过来。
    助理掏掏耳朵,什么?老板你是不是录节目玩游戏呢?
    沈烙本来就烦躁,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因为心软舍不得宁拂而改变主意,更加听不得他唧唧歪歪,让你办就去办,废什么话。
    他倚着护栏,直到近处传来脚步声。
    沈烙。觉寒走到他面前,冷眸直视,声音凉得像一块冰,你不能离开。
    看见来人,沈烙拳头瞬间捏紧,他直起身体,黑瞳锐利,冷嘲道:多管闲事。
    觉寒语气平铺直叙,宁拂需要你。沈烙如果一走了之,剧情的主要人物也会缺了一角。
    你还敢跟我提宁拂。沈烙满腔怒火重燃,咬牙切齿,别让我在你嘴里听到水水的名字。
    觉寒漠然冷淡,像观察一件容器一样打量对方,他缓缓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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