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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作精每天都在折磨反派(39)

      宁寻歌身形板正,脊背挺直稳稳站立在原地,屹然不动。
    宁拂抬起脚走了几步, 发现自己在原地踏步踏地扑腾,压根迈不动步子。他偏过头,眼神以示疑惑。
    被弟弟逗笑, 宁寻歌嘴角上扬,摸摸他的脑袋,轻声道:哥哥临时有一些工作需要处理。
    宁拂当即乖答:那拂儿陪哥哥一起。
    半秒钟的空隙里, 宁寻歌和527对视一眼。
    霍修斯本不该和宁拂存在牵扯, 至少在限定的剧情里,他不能和宁拂有过多的接触见面,同样不能横插一脚,干涉节目进程。
    最多只被允许不远不近陪在宁拂身边,这也是他能接受的最大限度的忍让。
    不用。宁寻歌目光放软,温言拒绝。
    宁拂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并没有细想。
    哥哥自小舞刀弄枪, 在兵营里摸爬滚打,向来不喜欢灯红酒绿。
    宁寻歌反手握住弟弟的掌心,稍加用力握了一下很快松开。
    去吧, 船上很安全。哥哥在你身后, 你回头就能看到。宁寻歌停顿片刻, 正色补充道:不准喝酒。
    宁拂把叮当猫抱紧, 抵在颈窝边歪头蹭蹭, 动作自有一份娇憨, 像只真正的小猫。
    好哦, 拂儿去看看舞会好不好玩, 不好玩就回来陪哥哥。
    顺阶而下,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确认宁寻歌还在不在。
    天花板顶坠着七彩的晶亮小电灯,场地开阔的舞池被做成一艘轮船的形状。层叠的光影交织碰撞,地面漫起薄薄一层的烟雾。
    舞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厅里除了几位来回走动摆餐的侍应生,就只有宁拂零丁孤单的身影。
    他有一些饿,于是走到角落里的小吧台边坐下,吃掉了小蛋糕上的两颗樱桃,然后和527大眼瞪小眼。
    宁拂舔舔唇,宝宝。
    527暗自嘶气,有点吃不消,宝宝,辈分错了。你才是宝宝!
    宁拂戳戳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大白肚皮,义正言辞,不许犟,你是我生出来的。
    527脑袋飘忽,肚皮上的杂毛跟着蹭地染红,不说话了。
    猫猫还会变色耶,好可爱哦。不愧是水水生出来的宝贝。
    宁拂水润的眼睛张圆,看得稀奇,他还想和宝贝小猫继续聊天,正好不远处的一位侍应生端着银盘往这边走过来。
    他轻轻遮住527的嘴巴,怕它一开口会吓到别人。
    侍应生走近,高脚杯里的液体澄澈粉嫩,透过晶莹剔透的玻璃,看起来异常漂亮。
    请享用。
    宁拂姿态乖顺,认真摆手,谢谢你,不过我还小。家里哥哥叮嘱过,不能在外面喝酒。
    他清澈的目光布满诚挚,还带着点儿喝不了酒的惋惜情绪,脸蛋比橱窗里的洋娃娃还精致漂亮,不知道有多可爱。
    年轻的侍应生艰难移开视线,微红着脸向他解释,这不是酒,这是啵啵桃桃樱花乌龙。后厨专门给宁拂特制的饮料。
    桃子和樱花的清甜香气扑鼻,宁拂再三确认,这才端起接过的酒杯,抿了一小口。
    好甜。
    喝完半杯果饮,他软绵的耳垂肉开始一点点泛红。
    527趴在宁拂的肩头,适时出声,宝宝累不累,头晕不晕呀,现在感觉怎么样。
    宁拂摇摇头,不累。
    只是喝了一杯果茶的功夫,再抬头看,四周环境安静得出奇,连刚才还能看见的几名侍应生也都陆续不见踪影。
    但是不好玩
    失落似原野在心房蔓延,宁拂想起觉寒应该也在这条轮船上,起身喃喃,我想去找觉寒。
    527下意识阻止,我在这里陪你呢宝宝,怎么去找别的男人!
    宁拂:你先不要说话。
    可怜的527一秒失去声带,脑袋耷拉趴在他单薄的肩上,看起来像一只缝在衣服布料上的普通玩偶。
    不知哪来的微风轻呼呼吹着,上方垂挂下来的帷幔拖地摇曳,越往里走越是昏暗,厅内最大的水晶宫灯关闭,只有墙壁四周的灯带射出微弱的模糊的光晕。
    宁拂仿佛进入什么迷宫一样失去方向,他感到害怕,嗓音极轻极软,低声呼喊觉寒的名字。
    帷幔拂在他脸侧,宁拂伸手撩开,没注意脚下的台阶,一个磕绊,膝盖发软向前倒去,跌入一个温度略显冰冷的怀抱。
    小心。是觉寒的声音。
    宁拂紧紧攀住一双胳膊,绷直的脚尖踩在他工整的西装裤上。
    觉寒问:能站起来吗?
    宁拂慢吞吞抬眸,撞进一双暗潭般沉寂的眼睛里,里面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再看又是空无一物。
    相顾无言,他眼眶蓦地有些湿润,突然委屈道:可以,但是水水不想站,你抱抱我。
    四肢发麻,他半点也不想动,觉寒怎么能让他自己站起来呢。
    预备说出来的话悉数咽回嗓子里,觉寒闭了嘴。他俯身揽住宁拂纤细的腰,将人托起抱进自己怀里。
    宁拂脑袋贴在他肩侧,稍微一想想就委屈得不得了,眼泪颗颗滚下来。
    他安静哭了一会儿,又乖乖巧巧地抽出觉寒胸前西装口袋里叠好的小方巾,替自己擦眼泪。酝酿一番,难过地说:我找了你好久,脚都走酸了,差点摔倒,你还要我自己站起来。
    觉寒低眉垂眼,不着痕迹在他柔软的发顶落下一吻。
    是我不好,不哭了。
    你知道就好。宁拂哼哼唧唧,觉寒哄够了才收回眼泪阀门开关。
    视线不由自主往上,他盯住觉寒俊朗的下颌轮廓,忽然开口要求,头再低一点。
    觉寒低下身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宁拂侧过脸,朝他亲过来。
    依赖的、明快的脸颊吻。
    柔软香甜的触感亲密贴近,觉寒僵了僵,目光沉沉看他。
    宁拂环住他的脖子,双腿在空中打着晃儿,我以后只能找你一个人亲亲了,所以你要多多补偿我。
    觉寒掌心起了一层薄汗,他捻了捻指尖,忽然轻笑开。
    怎么能这么乖啊。
    好,补偿我们水水。
    宁拂只觉眼前黑影一晃,觉寒的脑袋朝他压过来,然后在这个被帷幔遮住的空间里被补偿了个够。
    谁料,亲密的缠绵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
    宁拂!Surprise!
    水水妹妹!好久不见!
    伴随几道惊喜的声响,舞厅中央的璀璨宫灯猝不及防亮起,帷幔被强力扯开,喷雾彩带在空中纷飞。
    白炽的光线照亮了厅内每一处角落,舞会主角宁拂的身影也清晰暴露在空气中。
    工作人员卡着嗓子说完「惊不惊喜」,旋即尴尬息声。
    现场众人齐齐陷入静默。
    宁拂还欢快挂在觉寒身上,扑棱在他脸上啾啾啾地一下一下亲着。
    好像有人在说话?
    诶?灯怎么亮了?
    动作停下来,宁拂呆呆地挪开嘴巴,和围了自己一圈的围观群众尴尬对视,恍惚中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揉揉眼睛再睁开,那些人还在!
    刘司导演干巴巴地朝他笑着,陈冬至惊得合不拢嘴,瞪着眼望过来,步寻歌面色五味杂陈还有给过自己糖果的摄影大哥和温柔的场记姐姐,各个表情耐人寻味。
    现场气氛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空气中蔓延着各种酸味、甜味、苦味。
    宁拂缓缓凝固成一尊雕像,被吻得水光潋滟的粉唇微张,懵了。
    觉寒看上去倒是半点没被吓到,他摩挲着掌下细嫩的脸颊,问:还要继续?
    不不不要了。宁拂呜咽一声,整个人害羞得快要冒烟,连忙挣扎着要下来。
    陈冬至终于合起惊大的嘴巴,气得扔掉拉花彩带,撸起衣袖几个箭步奔过来,伸手接过宁拂。他瞪一眼觉寒,转头咬牙切齿,妹妹在做什么?
    冬至弟弟!
    懵然过后,宁拂第一反应是开心。
    是冬至弟弟。他欢欣重复一遍,扭扭身子从陈冬至胳膊上滑下来,踮起脚想拥抱一下他,手臂伸到一半又缩回去。
    陈冬至脸色更黑,挑眉道:干嘛,不认识我了?
    认识,但是水水现在是觉寒一个人的,不能随便抱别人。宁拂耐心解释,学以致用,把从沈烙那里学会的道理传授给弟弟。
    谁知道陈冬至听完脸色更臭了。宁拂背过手去,不由噘噘嘴,脾气好臭的弟弟哦,一点都不乖,不好哄。
    你是谁的?妹妹再说一遍,我好像没听清。
    宁拂仰起脖颈,脆生生重复,觉寒的!
    草。
    陈冬至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宁拂回神,环顾一圈,略带腼腆地问,弟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节目组的人都来了呀。
    刘司走过来,干咳几声意图缓解尴尬,宁拂,好久不见,大家都很想你。正好霍先生邀请我们过来陪你玩几天。
    哥哥请的?
    哥哥不是不喜欢他录制的节目吗,怎么会主动请刘司导演过来。宁拂脑袋迷糊,总觉得有哪里想不通的地方。
    其余人此时也都整理好表情,七嘴八舌跟着附和,啊对对对。是这样,我们都很想你,只是想让你开心。
    宁拂掰弄着手指头,他转过身,没找到想见的那道身影,怔忪喃喃,觉寒呢。觉寒去哪里了。
    正当气氛开始有些乱哄哄,灯光忽地暗下来,舒缓的钢琴音倾泻流出。
    宁拂想去找觉寒,还没走几步就被陈冬至拉到舞池,水水妹妹,一起跳个舞吧,我教你。
    可是我想跟觉寒跳舞。宁拂诚实回答。
    提到觉寒陈冬至就要炸,他当即跳脚,扭曲的面色上写着妹妹你清醒一点!
    觉寒有什么好,他刚刚都丢下你走了。难道我的新发色不好看吗?
    宁拂注意力被转移,视线不由瞟向他的头发。冬至弟弟的头发相比之前减短了一些,这一回染得是冷调雾霾蓝,他眼睛亮了亮,肯定道:好看。
    陈冬至满意颔首,他握住宁拂的手腕,正要说什么,步寻歌款款走上前,打断二人谈话。
    宁拂,我的脸不好看吗?
    见到怀念已久的这张脸,宁拂眼光更亮,自然是使劲点头。
    好看!自家皇兄的容颜当然是天下无敌好看!
    陈冬至怒目而视,师兄。
    两人一左一右向他做出邀请的姿势,异口同声问道:谁更好看?
    毫不犹豫,宁拂将手放进步寻歌的掌心,答案不言而喻。临走之前,他不忘拍了拍陈冬至的肩膀,数落弟弟脾气要改,乖一点。
    宁拂不会跳舞,步寻歌极耐心教他怎样摆动作。
    他眉眼谦和,掌心扣住宁拂的腰肢,忽然开口,我很想你。
    宁拂盯着自己的脚步,偶尔抬起头专注看一眼步寻歌的脸,有很多人想我。这句话他今天已经听过好多遍。
    你瘦了一点。
    顶着皇兄的相貌,又对自己说出这样温柔关切的话语,宁拂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展露依赖,他悄悄叫了一声哥哥。
    步寻歌心房塌陷,嗯?
    水水转得头晕。
    步寻歌笑,那我们慢一点。
    宁拂实在没什么舞蹈天赋,后来索性直接踩在他的皮鞋上。
    一曲结束,步寻歌指骨微动,克制着收回手。
    宁拂微微喘着气,眼里闪着光,步哥哥,谢谢你。
    步寻歌眼色暗下去。宁拂突然对他换了个称谓,他的眼神在表达感激,简单纯粹的感激,偏偏没有自己想要的情感。
    拂儿。
    步哥哥还是叫我水水吧。
    想说的话顿时卡壳,步寻歌心里生出几分惴惴,温润的笑容多了些勉强。
    喂,师兄你够了吧。
    趁步寻歌晃神的间隙,陈冬至把宁拂连哄带抱地给掳走。他将人提溜抱起来逼近小角落里,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他面前。
    水水,这是第一期录制节目的时候,原本给你准备的礼物。可惜离开的那天,他光顾着泡在醋海里,没有送出去。
    是一张他自己的个人演唱会门票,VIP前排座。
    到时候,你能来吗?
    宁拂侧头,能。弟弟的演唱会,做兄长的怎么能不参加。何况现在哥哥应当不会多加阻拦,自己也不用死掉,那当然会去。
    到底还是不怎么成熟的大男孩,陈冬至扭捏至极,忍住泼天的酸气,打着商量道:你刚刚都亲觉寒了,我不可以亲亲吗?
    宁拂一脸如临大敌,态度坚决,不行。
    陈冬至猛拍脑门。
    爹的。
    以前水水妹妹明明很乖很好说话。也不知道哪个煞笔教他这些。
    无可奈何,陈冬至退而求其次,那要一个抱抱。
    宁拂思索良久,点头同意的瞬间,陈冬至俯身将人抱了满怀。
    弟弟
    隔着温暖的拥抱,宁拂意外看见了距离不远的沈烙,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他左手插兜而立,眉宇间都是戾气,漆黑冰冷的鹰眸锁住宁拂,面无表情的脸令人发怵。没等几分钟,沈烙就利落转身离开,像是极不情愿再看见他。
    宁拂眨了一下眼睛,压下心底最后一丝酸涩。
    不知怎么,他突然无比想念觉寒。
    猫猫,带我去找觉寒好不好。宁拂在心里默默念叨。
    小猫,你知道觉寒在哪里吗?你知道对不对。
    迫不得已的527脑电波滋滋作响,发出伤心哀嚎:!!
    宁拂悄摸离开舞厅,找到觉寒的房间。
    被敲响的房门很快打开,俩人目光相遇,凝视对方。
    宁拂一阵鼻酸,垂下脑袋,语调轻软,含着委屈与落寞,有没有人会永远爱我。
    觉寒心窒,喉咙发紧,来,先进来。
    替宁拂擦了脸,把他抱到床上,觉寒这才启唇问,碰见谁了?
    宁拂闷闷回:沈烙。
    不出所料的答案。觉寒坐在床边柔捏他软嫩的掌心,边说话边轻声哄睡。
    等宁拂阖眼,呼吸逐渐平稳,觉寒握拢他的手掌抵在自己额间,闭眼低道:我爱你,是永远。
    我也喜欢你。
    雀跃清脆的声音钻进耳朵里,觉寒僵住。
    宁拂温热的手指反过来攥住他的,十指勾勾缠缠,黑晶晶的眼睛注视着他。浸满甜意的笑从眼角眉梢漾出来,他软着嗓子重复,好喜欢觉寒,你是坏人也喜欢。
    觉寒小时候看过别的小孩吃糖,曾艳羡不已,无比渴望自己也能吃到一颗。
    他日日盼望,直到后来终于捡起别人扔在地上不要的糖果,如愿以偿剥开塞进嘴里,尝到的却是劣质香精的味道。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吃过糖。直到遇见宁拂,他此生遇见的,唯一的最甜的一粒小软糖。
    宁拂露出软乎乎的笑,唇齿黏糊说「喜欢你」,抓住觉寒的手塞进自己的上衣里面,捂在腹部处。
    觉寒蹙眉,矮下身体担忧问:怎么了?胃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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