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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亦拾起T恤折好,扔他怀里,赶紧把这里收拾了。
靳原以投篮姿势抛向沙发,扭头看江舒亦,挑衅,都是我要穿的衣服,不收。
行,江舒亦摸出手机拍视频,故意给裤衩特写,那我发到学校论坛,让大家看看。
靳原没有偶像包袱,但脸还是要的,被迫妥协,陪江舒亦拾掇了半天。
陷入半冷战状态,靳原不开口,开口必找茬。
不过翌日他满课,也就吃早餐时打了会儿嘴炮。江舒亦待在公寓写东西,傍晚到了饭点,叫的外卖。
吃完去秋月湖喂黑天鹅,湖面空荡荡,只剩翠绿的浮萍和岸边摇曳的柳枝。
沿着湖找了许久未见踪影。喂了大半个月,江舒亦了解它们的习性,心生担忧,去找保安大爷。
天鹅不见了?保安大爷年过半百,秃顶,慢腾腾跟他走去案发现场,两手摸脑袋,纳闷道,不会吧,难不成有人偷?
应该没人会江舒亦想到什么,忽地止住。
哎,大爷指着湖对面的芦苇丛,那不是吗?
江舒亦抬头一看,是个黑色塑料袋,一半泡在水里,一半挂着芦苇,正随风飘荡。
大爷叹气,你这孩子,要注意保护眼睛,不然老了就瞎了。
江舒亦礼貌附和,说好的我会注意。
大爷背着手,嘀咕嘀咕说浪费警力,溜达回保安室,江舒亦跟在他后面,拐去公寓。
进门时往靳原卧室看了眼,没人。
他把课时任务收尾,看了会儿书,期间听到外面的声响,猜靳原回来了。
将手上的书看完,发消息问Kevin书店情况,顺便让他推荐几本小说。
Kevin回,在忙,待会儿聊。
江舒亦换了本书看,坐床上当睡前读物,临睡时想起今天没喂成天鹅,浑身难受。
下楼往秋月湖走,借着路灯找眺望湖面,依旧不见踪影。
回去敲靳原的门,靳原,我鹅呢?
什么鹅?靳原懒洋洋地应。
你盗窃公共财物,是违法行为,江舒亦说,快还回去。
里面传出椅子拖地声,过了片刻,门打开。
靳原倚着墙,环抱双手朝他笑,谁盗窃了,别瞎说啊。
把它们放回湖里,江舒亦望着他,靳原,我会睡不着。
靳原不说话。
江舒亦喊:靳原。
靳原瞟了下客厅的挂钟,九点出头,从卧室抱出个大箱子。
两只黑天鹅冒出脑袋,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翅膀在里面扑腾,有股飞禽带腥的气味。江舒亦后退半步,微皱着眉,你把它们藏在公寓?野生禽类身上有细菌,脏不脏?
喂的时候是宝贝,待在一起变禽类,有细菌脏不拉几,靳原说,叶公好鹅就是你。
他把鹅放回了秋月湖,两只黑天鹅挣脱束缚,欢快地抖翅,转眼间消失在水面。
纸箱给宿管阿姨当废品卖钱,出了电梯,靳原自顾自往前走。江舒亦落在后面,换鞋时接到kevin的来电。
靳原拧着卧室扶手,耳尖地听到那边喊Aysen,动作顿住,随后又听见亲密的寒暄对话。
警觉地折返,问江舒亦:谁?
我朋友。
嗷。靳原佯装不在意,在客厅走来走去。
Kevin说有两个消息。
过几天会回国度年假,数月未见,顺道来A大看看他。
Kevin中英混血,他妈老家在江城隔壁市,车程一个半小时,每年都会抽时间在中国待阵子。
江舒亦询问具体时间,脸上露出好友重逢的欣悦。
靳原在侧后方盯着他看,漫不经心地喝水,不爽翻倍。
江舒亦问还有个消息呢?
Kevin欲言又止,半晌后开口,是小说的事,你那篇《Indulge》出了问题。
江舒亦回头看了看靳原,起身边往卧室走,边和kevin继续聊。
靳原:偷偷摸摸干什么?!
跟上去用手卡住门,不让江舒亦关。江舒亦推他,撒手。
Kevin:Aysen你在忙吗?
在和室友说话,江舒亦摁住话筒,看向靳原,你出去。
靳原瞥见屏幕,kevin,男人名字,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背着我?
一副不说就不走的架势。
江舒亦:出版社的工作,你又听不懂。
以前接任何人的电话都当着他面,靳原观察他表情,在撒谎,行吧。
耸肩,往外走了几步,在江舒亦说kevin,我们继续时,忽地返身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抢手机举高。
很凶,用气音问:是不是你老相好?
江舒亦被闷得发鼻音都费劲,用力踹他,靳原任他踹,继续什么?我也要听。
刚才聊了下版权费,kevin称会稍微降低,还提了嘴他借钱的事,说书店盈余足够对冲,过段时间把多出来的给他。
资金话题已经结束,江舒亦见靳原犟驴似的非要听,只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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