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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免费阅读(45)

      你明知我不能碰你,还要使坏?路景延按住她手,又被她挣开,游走到别处,比他抚摸她的时候还要肆无忌惮。
    她在他逐渐粗重的气息中发问:三爷,上辈子你总共见过我几回?
    路景延衔着她的嘴唇啃咬了一阵,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沙哑道:不算你跑到我梦里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
    柳砚莺发髻乱了,笑盈盈的,像一朵零落的月季,这辈子看到我接近你,三爷是不是夜里都偷着乐?
    他俯身又咬她一口,这回用了点力,何止简直心花怒放欣喜若狂莺莺,你和云真说,如果我不娶你,你就恨我一辈子?
    是。
    他将人小心地护在臂弯里,在她汗津津的颈间找寻他的真理,这辈子我们是为彼此重活的,你说是不是?
    是。
    柳砚莺不管不顾,吻得床帏晃动,抱怨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将手探下去,不怀好意地咯咯笑着,要半年不见,我和他好好道个别。
    外间安宁守夜,她贴身侍候柳砚莺,自然会知道她身子不便,三个晚上没有在半夜传她送过水,结果今晚却一下传了她三回,只将胳膊从锦帐里伸出来净手。
    安宁懵懵懂懂红了脸,心说这架势,明早分别估计很是苦情,自己有得劝了。
    哪知第二天一早,路景延独自从屋里出来,向来这个点睡不醒的柳砚莺根本就没起床,只有四小姐出去相送。
    路云真将人送走当即折返家中,跑到正屋去揪柳砚莺,要问问她为何不出来送行。眼看她要破门而入,柳砚莺从里头推开门,肩颈散落层层叠叠的痕迹,正拿簪子盘头。
    她一晚上没睡,精力不济,这会儿眼下有些臃肿,眼皮和鼻尖也哭得红彤彤的,见路云真预备闯进来,和她道了声早,你哥哥走了?
    路云真目瞪口呆:你你都不出来送送?!
    横竖不能送他到濯州,那不论将他从这扇门送出去,还是将他从府门送出去,都一样。见路云真要反驳,柳砚莺伸出根手指,哎!这是你哥哥说的,要斗嘴你等他回来和他斗,我困得没心思。
    吱呀一声,门又关上。
    作者有话说:
    注1玉楼春晏殊
    第66章
    转眼过去小半月,院里枫叶尽数红了,螃蟹也瘦了,柳砚莺有了身子忌口,婆子说螃蟹性寒,就再没往府里买过。
    她这些天为一桩小事懊悔,路景延走得急,来不及给孩子起名。
    柳砚莺没上过学,更谈不上学识,连砚莺这名字都是老夫人赐的,早前她爹给她起名丽莺,老夫人说太俗,改了个字才有她今天的名字。
    暂且叫你小毛毛吧。她摸着尚平缓的肚皮,草率地给孩子想了个昵称,大名等你爹来起,你娘没喝过墨水,小毛毛不分男女也挺可爱的。
    如此宽慰了自己,柳砚莺就叫起孩子小毛毛。
    虽不至于整天小毛毛长小毛毛短,但上街看到漂亮的衣料,或者有趣的玩具,都会驻足看一看。
    瑞麟跟在边上哄她开心:奶奶,这还不知道男女,您就要先做起小衣服了?
    柳砚莺故作不在意:谁知道去了濯州能不能买到苏州织造坊的衣料,就当我是为自己看的,反正刚生的孩子小,将来我和三爷的衣服裁剩下的布料就够穿。
    想不到这孩子来得很是时候,她每天有盼头,来不及伤春悲秋,一个霹雳间,时间就过去了。
    前线发来过线报,是路云真专程跑来告诉柳砚莺的。消息却很紧张,吐蕃不轻易放人,开出的条件也是狮子大开口,大邺不做回应的时间里,全靠军队在前头僵持。
    柳砚莺得了这消息两晚上没睡好,可天南海北的距离叫她望而生畏,突然想起自己跟沙弥手里的念珠差不多,本身是木头,得了日复一日的熏陶,左耳进右耳出也沾染上些佛缘,于是喊来瑞麟。
    我明日一早要去庙里拜拜,你将先头我从石长史那得来的沉香将屋子熏一熏,我好闻着像那么回事。
    好嘞奶奶。
    当晚柳砚莺嗅着室内幽香睡得安稳,接连两日去往京郊的庙里拜佛烧香,去的时候还带着布施的钱财,她那样小气的人,也肯拿出钱来做善事。
    结果两个月下来,等来的第二个消息却并不乐观,说前头终究还是打起来了,濯州的百姓都在往东跑,在京城也能偶尔看到街边多出几个乞丐和流民。
    柳砚莺去往寺庙的次数更勤,有一回还遇上了太常寺卿家的苏小姐,二人一个上山一个下山,相互微微颔首,都没有走近了打招呼。
    那次柳砚莺求了个护身符,只是求得晚了,没能让路景延带去,但她做事就是这样,总不赶趟,只好将护身符压在路景延的枕头底下,弥补弥补。
    这天早上,起了变故。
    柳砚莺睡醒起来,由安宁和几个女使伺候穿衣,她忽地抱住肚子就不动了。柳砚莺的肚子仍旧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微微隆起,这会儿疼起来却不得了。
    嘶柳砚莺皱起眉毛,这难不成是在踢我?
    婆子听了说道:这才三个月,孩子都没长出手脚呢,哪能踢您?
    痛感忽然强烈,柳砚莺顿时抱着肚子不说话,像有一双利爪在她腹腔剥除了一块脏器,几人手忙脚乱喊着她,她都跟入了定似的发不出声,也动弹不得,唯有汗珠断了线地顺下巴落在膝头。
    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安宁跑出去:瑞麟哥!喊大夫!快去喊大夫!奶奶不行了!
    大夫赶来的时候,床铺上已是一滩棕黑血迹,孩子没了,她比谁都清楚,刚才的痛感是孩子和她这个没见过面的娘亲道别。
    孩子走后,肚子就不疼了,柳砚莺眼睛干巴巴躺在塌上,将腕子伸到床帏外头给大夫把脉,须臾,婆子将她的手放回来,却见她转手摸到那个护身符,一言不发撕了个稀巴烂。
    婆子将大夫引出去,又叫来安宁答话,大夫问安宁:夫人此前可是手足冰冷的体质?
    安宁摇摇头,不是的。
    那夫人可曾怀过孩子?
    不曾,这是头一个,此前都用着避子的药方。
    夫人用过避子的药方?
    是啊。安宁明白过来,赶忙去将那抓来没用完的草药给大夫分辨,您瞧,就是这个方子。
    那大夫将纸包掀开看了看,紫草、红花。叹息道:这都是活血的药材,配合其余几味性寒的草药,夫人的身子已是不易受孕的体质,就是怀上了也难保住。
    安宁大惊失色:可当初买药时,那人说这药是宫里出来的良方,后宫嫔妃用的也都是这些药材,对身体是一定无害的。
    大夫捋捋须子,表情为难,要说的话不言而喻,无非是卖货郎的话都信?
    世上哪有那样的药方,就是宫里的娘娘该生病也得生病啊。
    但也只好宽慰:且放宽心,夫人只是现下身体虚寒,等将养几年,好生调理,还是可以受孕的。
    大夫放轻了声调说道:你们可瞧见了那流出来的血色?肚里的孩儿本不就成活不了,叫夫人也不必太伤心了,不是她的过错,停药后的那段日子就是怀不上的,怀上了也生不下来。
    柳砚莺躺在屋里,床帐子晃了晃,像是谁走了,她耳力还成,屋外那几句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眼泪却没从眼眶挣脱,只是觉得该让路景延起个名再走的,是没起名的错,没能把孩子留在世上。
    这下等路景延回来,不论多值得高兴,都要掺着点失望了。
    黑猫从帐子外头蹭进来,尾巴绕着柳砚莺的手扫了扫,在床脚没有血的地方窝下,柳砚莺看向它,问:你是有灵性的,我问你,咱们这是替三爷挡了一灾,对不对?
    小黑胖扭身舔舔后腿的毛,喵一声,跳到脚凳上跑走了。
    与此同时,路云真从王府带着前线最新的消息过来,恰巧撞上离府的大夫,问过才知道自己前些天居然当过一阵姑姑。
    她想进屋去看柳砚莺,被安宁给拦住,最后只是送了消息进去,说人换出来了,只是战况激烈,大邺这边折了千人,前头究竟什么情况只有皇宫大内那寥寥可数的几人知道。
    皇帝安抚平旸王府,说路景延没有大碍,本来人在关外峡谷和庆王受困,现已撤回濯州,且看吐蕃接下来的动作,意思就是,还未有归期。
    *
    路云真回去后,将滑胎的事说给了平旸王妃。
    本意是请母亲去看望,虽然她不那么喜欢柳砚莺,但也不想叫她寒心,怎料平旸王妃带人去过之后,消息在下人之间不胫而走。路仙柔来了劲,跑到常翠阁去找世子妃说这事,眼光却悄然打量边上敢怒不敢言的路承业,看足了好戏。
    王府里很快便开始传,说孩子好端端的不会掉,是柳砚莺日前总往外跑,折腾掉的。
    然而这种小道消息最容易越传越邪,最后竟成了柳砚莺不知道出去私会谁家野汉,将孩子给弄没了。
    传到柳砚莺耳朵里时,她还不能下床,听罢心中既可悲又可笑,只当重温前世路承业上战场后和世子妃掐架的盛况。
    当时世子妃房里的仆从将她院门踹开,领了个前去给她打首饰的银匠非说是她姘头,柳砚莺还觉着世子会回来娶她,也是铆足了劲反抗,甚至和世子妃厮打,最后被禁足,直到前线传回来路承业的死讯。
    而今不是恍如隔世,而是恍惚间认为那是个梦,根本从未发生。
    奶奶,他们就这么编排你,你都不生气?安宁这话问的很是震惊,俨然不觉得柳砚莺会善罢甘休。
    柳砚莺依偎床头喝了药,苦得直变脸,他们传他们的,又没有证据,难道还能找上门来问我头尾?
    您太难了,他们要是来问,我们阖府上下都是人证。您前几日分明就是去寺庙为三爷祈福的,怎么能说成是说成是幽会。
    柳砚莺嗤笑了声,仍平静:这都不叫事,那是别人嘴贱,巴不得你跳脚,你以为他们为何挑这个节骨眼毁我?无非是觉得三爷不在我没有靠山,任凭他们捏圆搓扁,不理睬就是了,不是你说的吗?过好日子,咱们好日子在后头,别叫他们搅合臭了。
    本以为这事得靠忍气吞声度过去,哪知太常寺卿家的苏小姐在王府走动时听到这个流言,当日从王府离开就来找她。
    屋里满是苦涩的要为,然而苏敏敏一进屋就带进股叫柳砚莺感到熟悉的香气。
    苏小姐请坐。柳砚莺扯个笑,将怀里的猫轻抚,我大病初愈,只能在床上躺着说话,你不要介意。
    苏敏敏神情淡然,并不介怀,只四下看了看,要入冬了,怎么屋里不见炭盆?
    柳砚莺笑道:我被窝里有汤婆子,怀里有猫,都是热乎的,不下床就不觉得冷,要是烧了炭盆,我又不能开窗吹风,屋子里就都是烟味了。
    说的是。苏敏敏不是个拐弯抹角的性子,擎起茶杯,对了,我今日应邀去和王妃世子妃喝茶,在王府听见了些流言。
    柳砚莺眉梢微动:哦,苏小姐是为这事来的?没有的事,都是瞎传,趁三爷不在以为我好欺负罢了,等我下床,都是要找回来的。
    苏敏敏道:我知道他们欺负你,所以替你撒了个小谎,特意来和你串供。免得将来问起,你不知道我自作主张。
    什么意思?
    我说你那几日外出,都是和我一起。苏敏敏笑了笑,放心,没人能识破,我这段日子也没少往庙里跑,只是我面皮薄,自从那日在永宁寺见到你,就不惜绕远跑到京郊广元寺去拜佛了。
    原来如此难怪后来不见你。
    柳砚莺这才察觉苏小姐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竟是庙里的香火气。她了然一笑,病中竟别有一番韵味和风情,苏小姐是去为石长史祈福的?
    苏敏敏呷一口茶颔首,既是爽快承认,也是直截了当结束了这个话题。
    多谢你,苏小姐。柳砚莺灿然道:等我身体大好,咱们可以约着一起,人多力量大,你说是不是?还有,那个老秃老主持说的话我总是一知半解,你也好替我详解详解。
    苏敏敏也笑:好,人多力量大,是这个理。
    到底是正儿八经的诗书门第大家闺秀,虽然只见过几面,但柳砚莺有感觉,这个苏小姐,是除路景延以外最叫她觉得贴实安心的人了,起码和石玉秋排名不分先后。
    难怪当初路景延说他与刘妙儿不合适,王妃转脸就撮合他们两个在一起,看来还是有些道理。
    第67章
    另一边。
    战场多是临危受命,路景延现任从三品云麾将军,负伤后在帷幄中醒来,肩头箭伤将他刺了个对穿,军医还未来得及管他,李璧替他将箭矢两端折断,留了箭身,免得失血而亡。
    不过中了一箭,为何似有锥心之痛
    李璧一身甲胄掀开帷帐将军医带了进来,见路景延醒着,心中大石落地,悲喜交加地打趣:你说说你,醒得真不是时候,本来可以趁你昏迷取箭,这下就咬个木棍生受着吧。
    路景延扯了下苍白失血的嘴角,没什么力气答话,只勉力往上撑了撑胳膊,想坐起身。
    军医眼疾手快将他制止: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将军别再动了,我眼瞧着这箭伤在左侧,偏移分毫就是心脏,如若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周遭经络,伤及命脉再难止血。
    原来如此,难怪异常疼痛,竟可能伤到了心周脉络。
    我明白了,你快些动手吧。路景延咬紧牙关闭上了双眼,疼痛如期而至,军医拔箭的手法又快又稳,刺骨的痛感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如同生命自创口缓缓流逝的虚无。
    沉浮间彷南柯一梦,入梦和梦醒都躺在血泊,倘若真的就此死去,他或许会被永久地困在战场,永远找不到归路吧。
    路景延感受不到疼痛,反而感到了久违的宁静,昏昏沉沉,他想起有个女人会在他死后一辈子恨他。
    那才是真的晦气,图他一点爱,却终生受他所累。
    莺莺
    路景延睁开涩滞的双眼,却见自己已从前线帷幄来到了濯州的住所,睡了极为漫长的一觉。
    石玉秋守在后方,在得李璧托付之后便请来大夫和婆子看护着路景延,他伤处失血过多,之后又因为处理不及时而感染,高烧不下整整三日,稍稍清醒便开始在睡梦呓语。
    入了秋的气候在西北格外干燥,路景延滴水未进,如若牵动唇角必会沁出血迹,石玉秋虽然本就不那么怨柳砚莺临时反悔,但真的见识到路景延对她的情谊,他还是感觉到了释然,甘拜下风的释然。
    只是路景延醒来后,问他的几个问题叫人十足摸不着头脑。
    石长史,此地乃是濯州?得石玉秋肯定的答复,路景延又踟蹰地问:我是三日前子关外转移到濯州的?石玉秋此时还未觉古怪,直到他问:石长史,你可识得柳砚莺?
    识得。
    石玉秋正欲唤来细查,却见路景延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重又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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