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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已经有一个人率先冲到柳桥风面前。
沈焕脸色大变,有些失声叫道:“阿七……回来!”
阿七自从被还没入门修行的江源致压在身下打了一顿之后,怀疑的种子就在他的心底里种下,揭穿江源致的身份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他的一个执念。眼看真相就要大白,可眼前这个人,就是不肯乖乖承认。
他为什么就不肯承认呢。
此时,阿七已经全然忘记了之前听到关于柳桥风种种可怕的传言。心道,众人只要看到了那根藤条,他的身份就藏不住了,到时候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他那时真的没有说谎,明明是江源致,现在应该是叫柳桥风先去找他的麻烦。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摸到柳桥风华贵的礼服,眼前突然闪过一条青色的残影。利刃穿透身体的声音便传来。
阿七呆呆得看着自己完整无损的胸口,一滴鲜血顺着青条的藤条缓缓滴到了地上,被地上的华贵的毛毯吸食得干干净净。就在不久之前,他还跪在此时,等待着自己的成年大礼。
“师叔,沈笙……你竟然。”
柳桥风身形未动,眼晴里全是不可置信。
“你居然为了他,想杀我。用给我的授剑,杀我。”
那根青藤蓦地从沈笙面前收回,缩到了柳桥风的右袖之中。
沈笙颤抖的松开剑柄,刚才一瞬间的变故实在是太快了。别人根本来不及救援,他若是不出手,阿七就会当场毙命。
“你……你不是阿致。阿致呢?你把他怎么了?”
柳桥风反手握住剑柄,用力外一拨,喷出一道血线。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礼服,正在从下摆嗒嗒滴着血。柳桥风将剑用力往下一掼,捂住受伤的胸口,往后踉跄退了两步,看着嘴唇颤抖的沈笙。
“师叔啊……我就是江源致啊!你不是刚才刺过我的吗?”
沈笙心中蓦然感觉到一阵悲凉,身体里流动的鲜血仿佛是在一瞬间凝固住了。他好像听到自己身体里传来一声沉沉悲凉的叹息。
“谁他妈的在这个时候拉二胡,有没有点眼力劲儿,看看这是什么气氛。”不知是谁叫喊了那么一声,那个拉二胡的民间乐人被吓得一抖,差点把二胡都给摔了。
“你已经流血了,你别乱动。”
“阿笙,你不要太心软了。这点小伤,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不要忘记了他是谁,他不是江源致。相反,他是杀了江源致的那个魔头。”
果然,顾明轩的话刚一说完,柳桥风胸口上的鲜血便止住了。他微微站直了身子,挺起了胸膛,目光从沈笙和顾明四身上扫过。哂笑。
“果然,老情人一回来,我便不重要了吗?顾明轩……你他妈的怎么还没死?”
顾明轩身子微僵,刚想上前,袖子却被沈笙扯住。
“柳桥风这人个阴险狡诈,你别冒险。”
顾明轩嘴角微微上扬,“我还活着,让街主不大痛快,可真是对不起呢。”
柳桥风看了和顾明轩并排站在一起的沈笙,他明明是看着!自己的,可是他的眼睛里自己竟然像是地上没有捡的烂泥,心里头无端生出一种愤恨。
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看他,他凭什么要用这种目光看他。
你看不起我?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你这样的人,也只不过是仗着家室好,灵力修为平平,只不过是仗着有着两个好哥哥而已,放在落雨街不出三天,连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一点儿。”
看到沈笙嘴唇微微有些轻颤,柳桥风竟然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抱复快感。他目光缓缓从顾明轩身上扫过,最后又落到了阿七身上。
“他们这些人,一开始便对于我些怀疑,不过他们全都是碍着你,没有明说而已,也只有你肯傻呼呼地信我了。”
沈笙道:“我有时候脑袋确实笨,也不怪得别人,活该被骗!”
众人此时已经不敢去看沈柏川和沈絮的脸色了。飞羽宗这位小公子只要一出事,保准就是个惊天大事,上次男扮女装混入无相宗虽然闹得满城风雨,但好歹是飞羽宗和无相宗的私事而已。众人也只是私下聊聊而已,本以为他闭关个一百多年出来之后能成熟不少,没有想到惹出来的事情反而比上次更大。竟然把落雨街的魔头捡回家当亲侄子养着。
其中,有不少幸灾乐祸之人,就等着看着一会儿沈柏川怎么收场。
这个沈笙每次都能若出祸,给哥哥找麻烦,还是像潘家弟弟那样好。虽然胆子是小了点,根骨资质也不佳,但好歹不会到处惹麻烦、“你笨不笨我不知道。”
众人回头,见说话的正是身穿缠枝纹道袍的顾泓。
顾泓道:“你只不过是不忍心看那个江东流夫妇的血脉流落民间,动了恻隐之心,才被那个人有机可趁。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他利用你的恻隐之心而已。”
顾泓见沈笙朝他露出一个浅笑,可是在他看来,这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众人见顾高枫不阻止顾泓帮沈笙说话,便知晓这是长老会的意思,有意要将这件事情从沈笙身上撇清出去。
“说起来,凤小公子也算是对柳青芜用情至深,才会被那个丧心病狂的魔头给骗了。几十年的感情心血都白废了!他也是受伤害之一。”
不知是谁先提了那么一嘴,众人立即便反应过来,纷纷附和那个人的观点。提到柳青芜时,众人又是感叹一番,羽族果然个个都是情种,尽管柳青芜已经嫁了人,可他在沈笙心中仍然是有一席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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