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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桥风忙道:“姐姐,你别听他胡说。明明是他怕把我教会了,你就会赶他走,才故意说外面的事情来引诱我。姐姐,你一定要信我啊!”
阿萧一脸平静得道:“阿桥,事到如今你再狡辩也是没用的,还不如乖乖承认的好。要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柳桥风一口血差点没喷什么来。
柳惜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很明显她谁也不信。
这天晚上,柳惜让他们空了一宿的肚子。
阿萧和柳桥风并排躺在棚子里,原本想着只要快点睡过去,就不会那么饿了。然而,每当他们一个人刚想睡下时,另一个人的肚子又瞬间将那人从梦乡中拉回。如此折腾了大半夜,柳桥风索性便不睡了。
“小白脸,你今天白天到哪去了?在落雨街乱跑不要命了?”
阿萧闭着眼睛,躺在床板上,迷糊回答。
“我说我是跟你姐姐住一个院子,由她罩着,落雨待没人敢动我。”
柳桥风冷哼一声:“之前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跑出去做什么?”
“我看看落雨街有没有活计,想挣两个铜板。”
“那你找到了吗?”
阿萧道:“原来是找到了。他说只要我把清理干净倒塌的房屋便会给我一个铜板,但我费尽辛苦之后,一个字也没给我。我找他们理论,还差点被他们给打了。”
柳桥风心里顿时舒坦一些,“落雨街虽然流通一些货币,但这里向来是以实力说话的。要不是你提我阿姐的名字,估计你现在骨头都被人拿去熬汤喝了。”
柳桥风出了个馊主意:“要不,你去街主那里试试吧,看看有没有机会。他是最偏爱你这种有文弱书生气质的人才。”
阿萧道:“这种机会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看你长大之后也会是个小白脸。”
柳桥风傍晚的那一口恶气,到现在总算是消了,也没有计较阿萧说自己是小白脸,很快便睡了过去。
阿萧听到身边传来的鼾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现哪儿都疼,腰疼,腿肚子疼,手心还被磨一个大水泡。
正在阿萧忍着肚子中的饿意时,一个发硬的馒头打到了他身上。
阿萧一抬头,就看到柳惜拿了一针朝自己走了过来。银针在月光下,散发出森然的寒意,阿萧吓了一跳。连忙抄起馒头,挪动屁股往后缩了一下。
“你……你拿针做什么?”
柳惜没有回答他。
“手伸出来!”
阿萧乖乖伸出了手。
柳惜捏着阿萧起了水泡的手掌,开始给他挑水泡。
“你白天去做什么了,手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萧便将事情又重新讲了一遍。
柳惜道:“货币在这里没有多大的用处,你是缺什么东西吗?”
阿萧疼得吡牙,硬是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呻|吟声。
“其实阿桥说的也没有错,我怕把阿桥教会之后,你们到时候觉得我没用,就会把我给赶走了。落雨街又不能出去,与其那时候被你们扫地出门,还不如现在就自立更生。”
柳惜低着头,专心给阿萧挑着手掌中的水泡。
“你这双手伤得这么严重,应该是第一次干这种粗活。怕是你在外面过的都是一种养尊处优的生活。”
阿萧道:“其实,外面的生活和这里没差多少。无非就是吃穿好些,再者就是有几个仆人伺候,我又不爱修行,日子过得极其无聊。换一种生活方式也挺好的。”
柳惜道:“你安心教阿桥读书写字,他日后绝对会有所作为。也不要怕我会将你扫地出门,我答应过的事,向来是没有反悔的。明天,你便不用再出去做苦力了。”
柳惜挑完水泡,替阿萧绑好了绷带,往回走了两步,就被阿萧叫住。
“我……我毕竟是一个男人。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我自知自己的修为不行,也没什么大志向。但是我也不能坐着家里吃闲饭,让你养着我。出卖自己体力,哪怕是换一两个铜板也好,否则那我那些圣贤书岂不是白读了吗!”
柳惜一挑眉,落雨街无论男女老幼,向来是以实力说话,阿萧这一句话,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随你。”
门啪嗒一声关上,柳惜将屋内烛火扑灭,房间也随着一暗,可是燃烧在阿萧心中的那团火却迟迟没有熄灭。
他用缠着绷带的双手,小心翼翼捧起发硬的馒头,一口一口咀嚼起来。馒头又干又硬,嚼在嘴里糊成一团,可阿萧却吃得很开心。
第二日柳桥风醒来的时候,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再看到精神焕发的阿萧时明显一怔。
阿萧自从来到落雨街,身上一直都是乱糟糟的,头发也没怎么梳理。今天早上他不仅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很细心的用发带绑好,露出光滑雪白脖颈。
看到阿桥醒了,连忙让他洗脸吃饭。在柳桥风坐下时,又贴心给他盛一碗能照出人影的小米粥。
阿桥盯着碗里几颗米粒,却迟迟不敢动手。寻思阿萧是不是饿糊涂了。
这时,阿惜也从屋里出来,看到梳洗干净的阿萧明显也是一愣,随即便把目光转向别处。柳桥风的目光在两人身边两次穿梭,觉得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作者有话说:
真的有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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