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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哑巴男妻免费也读(17)

      远远就看见茶馆前围着一群人,吵闹声不绝于耳。
    方钧原本想装作没有看见离去,刚刚靠近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声尖细的哭喊声。
    紧接着身边的人群开始攒动,一位大娘鬼鬼祟祟地从人群里挤出来,刚准备逃跑就撞到了方钧的身上。
    哎哟!
    大娘一下子摔倒在地,抱在怀里的玉佩掉了出来,她急急忙忙地往四周看去,发现没有注意到自己快速地把玉佩揣进袖子里拔腿就想跑。
    方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端出手拉住了那个大娘,冷着脸从她手里抢过了玉佩。
    大娘张着嘴准备骂人,却在看见方钧散发着寒意的表情后将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暗骂自己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转身飞快地跑走了,一点也看不出是头发已经花白的年纪。
    方钧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温热的汉白玉,玉佩中央刻着一个池字。
    就是你拿了我的东西,你还不承认。
    女人的声音穿透人群传出来,周围的人指指点点,都在斥责着人群中心的男人。
    方钧站在人群外,只能看见那人一袭白袍,身影挺立如同冲天的竹子。鸦羽般的黑发洒在脑后,中端用一根白色的宽带扎着。
    我说了我没有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人身边凶神恶煞的壮汉打断了。
    我明明就看见是你拿的,壮汉脸色一变,色眯眯地靠近男人,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不如让你大爷我爽一爽,这件事情就算了结了。
    壮汉的声音压得很低,周围的人都听得不甚清楚,可方钧却一字不差地全部听了进去。
    他冷笑了一声,立马知道了真相。
    刚想动手,就看见人群中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壮汉伸过来摸他脸的手,声音比雪还冷。
    你做梦!
    壮汉被人拂了面子,脸色一变,伸手就想去抓男人的手。
    怎么,拿了人的东西还想赖账?你说说你是谁家的公子,我这就拉着你去官府报官!
    周围的人不了解情况,一个劲地劝着男人。
    小伙子,你干点什么不好,非得要拿人家的东西。
    能够私了就私了吧,快把东西还回去,见了官这事可就不好办喽!
    穿的正正经经的,怎么能拿人东西呢?
    男人显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方钧微微侧身能够看见他局促地神色和已经急得发红的耳垂,修长纤细的手指垂在身侧,攥紧了身侧的外袍,突出的指关节上还带着擦伤。
    方钧顿时觉得很可惜,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却染上了伤口。
    男人没有想到周围的人都在帮面前这对不讲道理的夫妻,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茫然地向四周望了望,好像在找什么人。
    方钧这时候才看清楚了男人的长相。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因为着急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红晕,薄唇微微抿着嘴角内敛下垂。
    难怪那个男人会愿意私了。
    被围在人群中心的正是同沈毓休一同出来的晏池。
    知道晏骋和宋锦书晚上会回府,晏池下午就亲自去茶馆打包了宋锦书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原本是和沈毓休一起走在街道上的,可是走着走着沈毓休就不见了,紧接着就有人拉着了他的手说他偷拿了他娘们的东西。
    从小便养尊处优,连跟人急眼都没有过的晏池哪里遇见过这种场面,翻来覆去就是一句我没拿,周围的人却更愿意相信受害者,早早地把他钉死在偷东西的身份上。
    晏池急得有些发晕,可是不管他怎么找都看不见沈毓休的身影。
    一时分神,壮汉就走到了他面前,晏池察觉到面前的阳光被人遮住。
    抬头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块玉佩。
    你是丢了这个吗?
    壮汉的动作戛然而止,看着方钧高大的身形一时有些不敢上前,连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点头说是。
    那这块玉佩是用什么玉做的?刻了什么字?你又是找了那家的雕刻师傅刻的?
    壮汉一句话都答不上来,急得赤红白眼,伸手就要硬抢。
    刹那间,方钧将挂在腰侧的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阳光打在刀刃上,反射着刺眼的光。
    好大的胆子,端王府的人你们也敢欺负?
    第50章 妯娌
    晏池被方钧拉到身后挡着,他抬头去看方钧高高绾着的发髻,眼神里难得透露出一丝茫然。
    方钧一回头看见晏池双眼微睁地看着自己,因为自己突然的转头,浅棕色的瞳孔像是突然聚光了一般,眼底细细碎碎铺着一层阳光。
    方钧看得一愣,所以让壮汉有机可趁,人又凑到了晏池跟前。
    我说你怎么这么有底气呢,原来是姘头来了啊。方钧长得高大俊朗,一下子就把壮汉比了下去,让他生出了妒忌之心。
    晏池下意识地往方钧身后躲,手指抓住了方钧手臂上的布料,在察觉到自己不太礼貌的动作后又迅速地松开了手。
    从街上拉一个人就说是段王府的人?壮汉很明显不相信晏池和方钧的话,幽都谁没有见过端王爷萧颐泽的尊容,一时觉得面前这两人是慌不择路了才说出这样子的话。
    今天遇到你哥哥我算你们走运,把这个小公子留下来,我就饶你们一命。否则闹到官府那里去,不只是你们偷东西要定罪,冒充端王爷更是要砍头的!
    壮汉人彪声音也大,这句话从人群里传到了街的对面,正在寻找晏池的沈毓休被吸引了注意力,隐隐约约觉得被围在人群中的人长得像自己的心上人。
    他拨开面前的人群往里挤,雪白的鞋子被踩了无数个脚印。
    晏池没有见过方钧,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于是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清冷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为难和慌乱,多谢这位公子相助,我本来就没有拿他们的东西,若是因此连累公子晏某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下午的太阳还有些大,晏池的耳垂被阳光晒得发红,透明得能够看清楚里面的血丝。
    方钧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无意识地攥紧了那块玉佩。
    他将刀塞进刀鞘里,从腰间取下一块腰牌,举在面前。
    上面赫然印着禁军总督四个大字。
    壮汉脸色一变,冷汗顿时就从额角流了下来,他哆哆嗦嗦地指了指晏池,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这,这个人
    方钧往后一站,搂住晏池的肩膀将他往怀里一带,这是我未过门的男妻,你说说他拿了你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是端王府,是我禁军总督给不了他的?
    壮汉噤若寒蝉,他身边的女人早就吓得说不出话了,拉了拉壮汉身上的背心,示意他见好就收。
    不知道这位壮士还要不要拉我们去报官?
    方钧背立得很直,像是冬日里冲破雪层挺立的苍竹。
    丢了东西是该着急,还是报官比较好,不然这位壮士怕是又要冤枉错人。
    壮汉哪里敢跟他去官府,摇着头摆着手说自己只是丢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荷包,拉着身边的娘们飞快地钻出人群消失不见。
    周围围着的百姓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都哄笑着散了,这时沈毓休才挤到晏池面前来。
    就看见晏池施施然朝着他不认识的男人行了一个礼。
    多谢总督大人相救。
    晏池不动声色地从方钧的怀抱里挣脱开来,沈毓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走到晏池面前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个遍,然后自以为恶狠狠地瞪着方钧。
    你对修竹做什么了?
    沈毓休只看见晏池红了的耳廓以及最后那个行礼,就以为是方钧欺负了晏池,刚想撸起袖子教训他一顿,就被晏池拉住了手腕。
    晏池的手常年冰凉,细细地圈住沈毓休的手腕,一下字就让他的火气憋回了身体里。
    多亏总督大人相助,我才得以脱身,毓休休得无礼。
    沈毓休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举着手干干地笑了几声,手掌落在方钧肩上拍了几下。
    哈哈,哈哈。多谢这位兄弟帮忙,沈某感激不尽。
    说完赶紧低头去检查晏池身上有没有哪里磕伤碰伤,抱怨着道:你也不好好跟着我,我一回头就发现你不见了,急得我浑身都出汗了。
    晏池却不解释,有些无奈地笑着,讨好地晃了晃沈毓休的手,成功让沈毓休止住了抱怨的话头。
    方钧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着,最后不带一丝感情地对沈毓休道:既然是重要的人就要有能力护好,别等到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沈毓休二丈摸不着头脑,刚想开口问方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看见方钧抿着嘴转身走到街道旁,翻身上马策马离去了。
    这人真是奇怪。
    晏池垂下眸子不做声地被沈毓休牵着手往前走。
    晏骋和宋锦书到家的时候,正巧碰上晏池提着糕点走进门口。
    看见晏池,宋锦书几乎是跑着下了马车,一心扑在了白袍大哥的身上。
    晏骋急得在身后喊他慢一点,又一边带着宠溺的笑看着宋锦书拥住了晏池。
    门口偷偷露出来一个黑乎乎的头,晏池冷冷一撇,晏泽又飞快地把头缩了回去,神不知鬼不觉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锦书!
    晏池伸手揉了揉宋锦书的发顶,嘴角的笑怎么都敛不住,看见跟在宋锦书身后的晏骋就开始责备他:你怎么照顾的人?锦书都瘦了一大圈。
    晏骋笑着收下了晏池所有的责备,一手推着一人的肩膀将人往府里赶。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两位公子快进府,外面太阳这么大,当心晒伤了。
    晏池把糕点交给丫鬟,让她拿下去装在盘子里再拿上来,牵着宋锦书的手就往自己的卧房里走。
    晏骋跟在身后想一起进去,被晏池狠狠一眼给瞪了回去。
    我们妯娌之间讲话,你跟来做什么?
    晏骋摸了摸鼻子,只好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近半个月不见,不只是宋锦书瘦了一圈,晏池也是消瘦了不少,如果不是看见宋锦书回来脸上带了些许喜色,还不知道看起来有多憔悴呢。
    丫鬟敲开门,将装着桂花糕的盘子端了上来,见晏池没有别的吩咐,听话地关了门站在门外等着。
    第51章 险情
    宋锦书一五一十地把在盐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晏池,讲到晏骋宽衣解带照顾了他十几天的时候,晏池松下一口气,确认了晏骋这次是真的想安安分分地跟宋锦书过日子。
    他拈起一块带着花瓣的桂花糕,往宋锦书面前送。
    却不曾想,最喜欢桂花糕的宋锦书竟然捂着嘴偏头干呕了起来。
    晏池手忙脚乱地倒水,看着宋锦书苍白的脸,一个想法蹿上了心头。
    你怀孕了?
    宋锦书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他害喜的反应来得晚也不算严重,只是闻到些刺激的味道时才会出来昭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晏池由衷地笑了笑,这下是彻底放下了心。
    可是手却不自主地抚上了自己手腕内侧的皮肤,羡慕的情绪从心底腾升而起。
    那你可是我们家现在的宝贝了,这件事情可得告诉爹娘,他们肯定高兴坏了。
    晏池表现得比晏骋还要更加高兴,竟真的起身准备拿出纸笔来给父母写书信。
    宋锦书连忙伸手拉住晏池,捂着嘴笑话他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
    无端被宋锦书嘲笑的晏池一时羞上心头,出奇地伸手拍了拍宋锦书的肩膀,重新坐回椅子上。
    两人聊得尽兴,宋锦书的结巴症状也好了很多,除了说话慢一些,偶尔还会重复几个字之外,很难再听出他的结巴。
    晚饭时间,等不及的晏骋终于还是从晏池的房间里把人拎回了二院,宋锦书对着面前黑黢黢的一碗药直皱眉。
    能不能,不喝啊?
    宋锦书皱着眉望向晏骋,厌恶的情绪全部表现在了脸上,让晏骋觉得有趣。
    越是相处得久,宋锦书的情绪就越外露。
    比起从前那个不管怎么打骂都是缩着身体一言不发默默流泪的宋锦书,现在面前的这个人让晏骋根本无法拒绝。
    他的视线忍不住停留在宋锦书身上。
    更久,更长。
    好像一辈子都不够。
    第二天,晏骋就把城北的王大夫又请到了府里来。
    宋锦书的嗓子恢复得不错,一直在喝的药减少了分量,晏骋敏锐地发现宋锦书的眼睛都亮了许多,嘴角微微上扬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但是更令他担心的是宋锦书的身体。
    成亲的第一年里,他没少打宋锦书。
    最严重的一次是把人踹到吐血,宋锦书身子一撅躺在院子的土地上就晕了过去,没有人管。
    过了一夜,最后还是几个丫鬟看不下去了,偷偷把人抬去柴房擦干了脸上的血迹。
    从那天之后,宋锦书经常干活干到一半就会捂着胸口咳嗽,这种症状持续了小半年才渐渐好转。
    宋锦书的身体并没有比晏池好多少,因为从小是在乡村里长大的,所以身体没有娇生惯养从小就靠药吊着的晏池那么脆弱。
    可也是每逢大雨大雪,宋锦书就会生病。
    晏骋手这人把药喝完,这才亲自送王大夫出了门。
    王大夫知道他有话要问自己,索性将药箱放在门边,跟着晏骋去了后院。
    后院栽着的桂花树已经开花了,淡黄色的桂花挂在枝头,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桂花的清香气味。
    晏骋有些出神地接住一朵被风吹落的花朵,觉得这些桂花如果做成糕点一定会很好吃。
    香甜软糯,像宋锦书一样。
    二爷可是有什么事要问?
    王大夫比晏骋矮了一个头,堪堪到晏骋下巴的位置,鬓角的头发已经发白,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皱纹挤动,看起来很慈祥。
    颇有些悬壶济世的感觉。
    晏骋沉吟片刻,还是把心里想问的话问出来了。他指尖稍稍用力,薄嫩的花瓣被他碾碎,汁水从叶脉中溢出将指尖打湿。
    桂花的香气顿时更浓郁了,晏骋微微偏身目光投向了紧闭着的卧房窗棂。
    锦书的身体怎么样?
    王大夫以为他问的还是嗓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把情况都说了一遍。
    只要小爷按时吃药,并且二爷多陪他说说话。假以时日,小爷必定能口若悬河。
    晏骋轻笑,他想象不出宋锦书口若悬河跟他争辩的模样。
    我是说,他的身体如果怀孕生子的话,会不会有危险?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王大夫在给宋锦书把脉时,明显脸色变了。
    虽然他后来掩饰得很好,可还是让晏骋看出了端倪。
    王大夫捏了捏自己的小山羊胡子,一片花瓣被风吹落挂在他的肩头,他面色有些沉重,却还是把事实告诉了晏骋。
    有危险。
    晏骋眼底的笑意尽数褪去。
    小爷身体亏虚得厉害,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实际上隐患甚多。王大夫把脉的时候也在暗叹,宋锦书脏腑多有损伤,若是调养得当,再怀孕便不会有大碍。
    可是小爷现如今腹中已有胎儿,这一胎,恐凶多吉少。
    晏骋面色凝重,前世宋锦书浑身冰凉躺在怀里的场景历历在目,他藏在袖子下的手指微微发颤,用了很大的劲才没让自己整个身体都跟着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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