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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哑巴男妻免费也读(28)

      宋锦书红着脸被晏骋牵着手带去前厅,刚走进前院,就看见晏父心急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余光瞥见晏骋立马快步走到晏骋的面前,看不出一丝年迈的样子。
    他在后山住得久了,岁月在他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鬓角的发丝都被染上了灰白,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珠瞪着晏骋,你这是做什么?虎毒不食子,你身为兄长,有什么事情不能跟你弟弟好好说,非要把人送进牢里?
    晏母坐在前厅内的椅子上,手里攥着一块雪白的帕子在揩眼泪,闻言也抬起头幽怨地看了晏骋一眼,责怪的神色溢于言表。
    他做的那些事情,父亲和母亲真的没有从别人嘴里听说吗?
    怎么可能没有听说,他们下山的路上就对下人进行了盘问,下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两位老人。原本的一腔怒火在知道晏骋叫人将晏泽抓紧了府衙后,尽数变成了担心。
    这晏父擦了擦额角的汗,嘴皮子发干,可他是你弟弟,他就算做了些错事,你可以罚他但是你不能就这么把他送去府衙。
    他还那么小,进了牢里面不知道要被什么欺负,也不知道吃不吃得饱饭睡不睡得着
    晏骋没有听父亲说完这段话,他抬起头不带什么表情地看着曾经威严的父亲,晏泽已经十七岁了,再过一年你们都会开始给他商量亲事了。他已经是个明事理并且能够自己做决定的大人了,所以他做出这些事情不是因为他无心,而是因为他本心就坏。
    两位老人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能听着晏骋继续说下去。
    我十五岁的时候您就已经把我丢给大哥带着了,我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接管布庄和成衣铺的生意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如果只是小打小闹,我是断不会将自己的亲弟弟送进府衙的,可是他想要害我挚爱之人的命呐!
    晏骋眼眶发红,后牙槽紧紧地咬在一起,恨不得能把一口牙齿咬碎。
    晏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晏家三个儿子,晏池和晏骋都天资聪颖,教过的东西一遍就能够学会。
    生下晏池的时候,他们还会悉心带一带。等到晏骋渐渐长大,小时候的奶团子愈发的成熟,而晏泽却机灵鬼怪,他们理所当然地把晏骋丢给了晏池带着。
    他将布庄成衣铺的生意都交给了晏骋,可是却将完整的爱交给了晏泽。
    可,你也不能将他送进牢里啊,这样他以后还怎么过日子?晏父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要触碰宋锦书,我都听下人说了,锦书和孩子都没有事情,你就不能帮一帮你弟弟。
    晏骋最后一根理智的弦被割断,他站在父亲跟宋锦书中间,绝对不准他碰到宋锦书一个衣角,吼道:你们就非得等到他将我们全部都害死,才会后悔吗?
    他已经有些分不清过去和现实,眼前仿佛又看见了挂满白布的灵堂和宋锦书在他怀里渐渐冰冷的身体,恐惧和无力将他包裹起来,如果不是你们的溺爱,他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晏母哭得眼睛都肿了,看着被晏骋护在身后高耸着腰腹的宋锦书,想起了自己曾经怀着三个孩子的时候。
    她生完晏池之后身体就不太好了,怀着晏骋的时候整日整日的吐,差点生不下来,丈夫每天都在劝她放弃,但她最后还是把晏骋平安地生了下来。
    当时就想着,这个千辛万苦得来的孩子一定要好好地疼爱着长大。可是却没有想到晏骋根本没让他们操半分心,虽然他玩心大也有些调皮。
    之后没多久便又有了晏泽,那些怀着晏骋时候的想法连同着本就属于晏泽的关爱被她毫无保留地交给了晏泽。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拉住丈夫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丈夫不解地看向她,眉眼间的戾气被她柔软的手心抚平。
    我们回去吧,孩子已经长大了会处理所有的事情了。
    她伸出手想摸一摸晏骋的头,却发现自己早就已经不能够轻松地将儿子搂进怀里了,有些落寞地将手收了回来,娘也希望你能过得好,等锦书生了孩子,你们来后山住几日吧。清闲,适合养身子。
    晏骋不说话,宋锦书只好扯了扯他的衣袖,替他谢了母亲,多谢娘。
    晏父被妻子半拖着往前走离开了前厅,晏骋在身后看着两人有些蹒跚的步伐,一直含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我不会让他在牢里待着的,姚将军欠了我一个人情,等他出来,我会送他入军队。
    父亲的脚步一顿,半晌后点了点头,叹着气离开了。
    晏泽在府衙里待了三天后被晏骋从里面捞了出来,连回晏府的机会都没有,姚巍山留在幽都的副将将人带回了军队里。
    至此,晏泽的事件才终于算是落幕。
    晏池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晏泽入伍的几天之后了。
    彼时,他正躺在床上,沈毓休将已经凉好的药端到他面前,亲自喂他喝了下去。
    你也别担心,晏骋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入伍对三弟说不定也是件好事。
    晏池喝得有些急,嘴角呛咳出一丝药汁,沈毓休用帕子擦了擦晏池嘴角的药汁。随后想替他将鬓角的碎发理顺,晏池察觉到他的动作头一偏躲了过去。
    明日,你就写和离书吧。
    第78章 和离(2)
    沈毓休动作一顿,食指的关节在晏池的眼角轻轻磕了一下,苦笑着替晏池拉了拉落到腰腹处的被子。
    修竹,你不要再闹脾气了,你也知道我娘就是那样的脾气。她说的话你听一听就好了,不用往心里去,我以后肯定对你
    你们昨夜,睡在一起了吗?
    晏池侧着头望着床幔上繁复的花纹,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圈,嘴角紧紧地绷着。
    我们沈毓休有些慌乱,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往哪儿放。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是沈毓休的身体这几天熬下来也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
    前几日晏池意外滑胎,家里一片兵荒马乱,沈毓休还来不及悲伤,母亲已经开始商量着要让他娶了远方表妹来冲喜。
    沈母想要孙子想疯了,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逼着晏池,甚至还不甚高兴地扫了晏池好几眼,嫌弃似地说:这娶媳妇还是要好好瞧瞧,休儿你快些将你妹妹娶进房里,日后要是生了个大胖小子就让她当同妻,孩子可不能没有娘。
    沈毓休将母亲拉到门外,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娘,你当着修竹的面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沈毓休从小到大就听话,可是他娶了晏池之后很多事情都会违了她的意,难免让沈母心里觉得不自在。
    就是想要你快点娶了你妹妹给我添个孙子的意思,晏池滑胎,沈母鬓角又多了几缕白发,我当初就没想要你娶他,他那朱砂痣浅一看就是生不了孩子的。好不容易怀上了,又摔了一跤滑胎。
    沈母一提起就觉得头疼,指了指紧闭着的门,你可听见大夫怎么说的?他这身子没办法再怀上孩子了!他们晏家再有钱,也比不上我的孙子重要!
    沈毓休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把母亲劝了回去。
    谁知道晚上回到房间里,表妹一丝不缕地躺在他的床上,再一转身门却被人从外面锁了起来。
    母亲拍了拍门,声音里透着欣喜,休儿乖,早日让娘抱上孙子,你要是不想要同妻那也没关系,娘问了你妹妹,她愿意做妾。
    门窗都被母亲从外面封死了,沈毓休无法,只能和衣跟表妹睡了一晚。
    可当这句话从晏池口中被问出来的时候,沈毓休却没由来的心虚。
    我们没有干别的事情,修竹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叫她过来让你看看她手上的守宫砂。
    沈毓休说着就要吩咐下人去叫人,被晏池抬手制止了,不用了,别折腾他们了。
    晏池折腾这么一番,身子单薄得如同一张纸,因为呛咳过眼角被水汽氤氲得绯红,一眼冷冷地撇过来时,带上了几分疏离的陌生感。
    沈毓休一愣,他从来没有在晏池脸上看见过这幅表情。晏池对着他总是笑着的,眼中包裹着柔情和滚烫热意,好像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离开自己一般。
    修竹,你不想我娶她我就不娶她,好不好?沈毓休伸手想将晏池抱进怀里,却看见一滴泪从晏池的眼角滑落,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挂在下巴上。
    他刚一动作,那滴泪就摇晃着滴落在被褥上,晕出一块深色。
    沈毓休,我们不要闹得那么难堪好不好?
    晏池几乎恳求一般的语气刺痛了沈毓休,他不是没听过晏池这样求他。
    他一直喜欢斗晏池,很多时候都喜欢听晏池软着嗓子仰着头求他,看这样的晏池他会觉得很有趣,感觉到自己是被人爱着的人。
    但绝不是现在这样的晏池。
    依旧带着他喜欢的神色,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能够将他钉死在原地。
    你知道你娘从来就没有认可过我,晏池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将哽咽咽回肚子里才继续开口,如果不是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觉得她这些天会对我这么好吗?
    沈毓休想要开口替母亲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他找不到任何可以为母亲辩解的理由。
    不光是晏池,偶尔他去厨房给晏池端药,都能听见那些丫鬟在背后取消晏池,说他放着大少爷不做非要跟自己回来当个没有人疼的产娘。
    沈毓休每每听见这些话,他都心疼晏池,可是他又没有办法解决,只能当个缩头乌龟想着过一天是一天。
    可他却没有想到晏池被他先一步忍受不了了。
    你要是觉得在沈府呆得烦,我带着你回晏府,我不让娘再烦你,好不好?
    此话一出,晏池腾地从床上坐直了身子将沈毓休推得倒退了好几步。
    可他推完人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奈地说不出话了,沈毓休有时候单纯得像个不问世事的孩子,总会说出许多让他应接不暇的话。
    他强撑着从床上站起来,原本贴身的衣服空荡荡地能够再塞下一个他。
    我们现在都不冷静,咳咳咳在你想好之前我先回家里待着。晏池绕开沈毓休往门口走去,,你如果想好了,让下人送一封和离书来晏府就好。
    沈毓休在身后拉住他的手,几乎是半跪在他面前,将脸埋在他的手心里,哭得满脸的泪水,嘴里说着挽留的话。
    晏池挣脱不开,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他没有再向往常那样轻柔地抚沈毓休的发顶。
    而是等到沈毓休发泄完了自己的情绪,不冷不淡地补上一句,沈毓休,你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我没有理由永远疼爱你,爱你实在是太累了。
    沈毓休骤然松开他的手,整个人颓废地跪坐在地上,看着晏池一步也没有回头地走出了院门。
    他的身体根本就没有恢复,强撑着走出沈府就已经是极限了,初冬的风吹在身上像是刀割一般,晏池站在门口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尚有些刺眼的阳光从云层里露出来,让他一阵晃神。
    还没往前迈开一步,他的身体晃了晃径直向一侧倒去。
    失去意识前,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第79章 原谅
    晏池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宋锦书紧紧握着他的手低着头伏在床边,眉心还紧皱着。
    大约是伏在床边的姿势不舒服,也有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闹腾得太厉害,晏池醒了没多久宋锦书就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看见晏池正垂头盯着自己看,宋锦书微微睁大了眼睛,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晃了晃往后仰去,被晏池伸手一把揽住腰拉了回来。
    宋锦书整个人扑在了晏池的身上,下意识地伸手撑在他的身侧,高耸的肚皮顶在晏池的肚子上。
    他一低头就能看见被他压在身前的晏池的手臂,纤细又苍白,袖子被撩起到手肘处,能够清晰地看见原本手腕内侧浅红色的朱砂痣已经淡成了浅粉色。
    晏池护着宋锦书的后腰帮助他站起来,他连续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眼下一片青紫看起来有些骇人,却还是勉强地板着脸训宋锦书,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宋锦书喉咙深处哽了哽,低下头不让晏池看到自己慢慢变红的眼眶,乖乖地认了错,我知道错了大哥。
    宋锦书孕后期有些水肿,脸上的肉看起来比从前要多了些许,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精神了。
    晏池本意就不是为了教训宋锦书,听见宋锦书乖巧的认错之后,有些费力地笑了笑。
    他消瘦得厉害,躺在床上盖上厚重的被子几乎要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弧度,就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将桌子上尚且冒着热气的药喂给晏池后,宋锦书不敢再打扰他,等晏池又一次睡熟后小心翼翼地开门离开了他的房间。
    晏骋正在前厅大发雷霆,杯子茶盏碎了一地,周围服侍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生怕晏骋迁怒于他们。
    方钧将晏池送过来之后便没有再离开,沉着脸坐在晏骋身侧,表面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大哥醒了?
    晏骋看见宋锦书过来,连忙迎上去揽住了宋锦书的腰,柔声问他。
    嗯,宋锦书有些怕方钧,冲着他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醒了喝了药,又睡了。
    晏骋咬了咬后槽牙,眼睛里透出狠戾,老子明天就去沈府揍沈毓休一顿!
    宋锦书害怕他意气用事,伸手裹住了晏骋攥成拳头的手,柔软的手心带着热度,让晏骋一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等大哥身体好了,再去吧。
    晏池差人送回来的书信里从来都不会提到不好的事情,所以在沈府里发生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几个人只能在前厅干着急,直到下人来通报说沈毓休求见。
    二爷,沈少爷在外面求见,要把他放进来吗?
    谁都知道下午的时候大少爷被不认识的人抱着回了府,这会没一个人敢随意将沈毓休放进来。
    晏骋冷笑了一声,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晏池跑出沈府后,沈毓休本来想去追,谁知道动静太大惊动了在屋里休息的父母。沈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之后,拦下了他,兴奋地让沈毓休快点去写和离书,早日把表妹娶进家里。
    沈毓休不得脱身,只得等父母离开后才翻墙逃出了沈府,却没想到自己被拦在晏府外。
    晏骋气势汹汹地朝着他走过来的时候,沈毓休真情实意地往后退了好步,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修竹是不是回了娘家?
    沈毓休急了一下午,嘴边长了两个燎泡,看起来有些许滑稽。
    他的视线绕过晏骋向府内看去,以为会在他身后看见晏池,却意外地跟方钧对上了视线。
    是你?沈毓休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竖起了浑身的刺,你怎么会在晏府?
    如果不是方钧,晏池晕倒在沈府前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知晓,他是以晏池的救命恩人的身份留在晏府的。这会听见沈毓休硬邦邦的语气,晏骋的火气更往上烧了烧,如果不是宋锦书拉着他的手,他可能已经将沈毓休揍翻在地了。
    方公子是晏府正正经经的客人,沈少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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