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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就想打他们一顿出出气,这倒可好,还捞了一个老大当,看着这一堆低眉顺眼的小弟们,她轻咳了两声,装模作样地拱了两下手。
    “既然兄弟们抬爱,我就却之不恭了,在下何家村何悄悄……”
    “老大好。”五个小弟齐齐喊道,声音洪亮,惹得过路人纷纷注目,都想看看这人人嫌恶的猫鼠帮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何悄悄胳膊肘指了指一旁的白胥,“这位是咱们猫鼠帮的军师白胥白哥。”
    白胥背靠衙门,把他拉下水,以后路子肯定好走,何悄悄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白胥微愣一下,也象征性地拱了拱手,他怎么突然就成军师了?
    “既然你们认我做老大,那咱们猫鼠帮就得改改以往的风气……”
    何悄悄列举了一系列新规矩,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连虎爷都皱起了眉,面露赧色,半响似是做了决定,“好,我们听老大的。”
    何悄悄这才勾了勾嘴角,她可是五好公民,就算是混道上也是绿林好汉,不做那黑心鬼,她手底下的人自然也不能这么干。
    “这,会不会……”鼠哥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没了声。
    虎爷一巴掌呼在鼠哥脑门上,大嗓门开始嚷嚷,“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鼠哥还想说什么,被虎爷一瞪又憋了回去,垂着头敢怒不敢言。
    “行了,都散了吧,以后少干点缺德事儿。”何悄悄拍拍手,蹲下身,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袱。天色渐晚,她得去找个住的地儿了。
    虎爷不愧是混过的,贼有眼力见,两三下就替何悄悄把之前弄得乱糟糟的包袱收拾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捧到她面前。
    “嘿嘿,老大,您住哪儿啊,以后咱猫鼠帮有事还得靠您罩着啊。”
    何悄悄一挑眉,怪不得认她做老大呢,原来是想找人罩着他们啊。不过要不是什么缺德事她倒是不介意。
    “我啊,第一天来,还没找到住的地儿呢。”
    虎爷眼前一亮,激动道:“老大,住二狗那儿,他家好几套宅子,都住不过来。”
    狗哥也猛点头道:“对对对,正好还有套特好的宅子,不算大,但是位置特别好。”
    何悄悄眨眨眼,暗道反正她现在没住的地方,住客栈也只能是临时的,早晚要找地方住。虽然自己只是一介女子,但好歹武艺傍身,量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再者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看人应该还算是准,这几个傻帽,估计脑子也不太行,看着憨憨的,估计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行,租金我照给你。”
    “老大,瞧你这话说的,太见外了,这是小弟的荣幸。”狗哥点头哈腰的走在旁边挤掉了白胥,开始为何悄悄指路。
    白胥摇摇头跟在后面,真不知道这一群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总觉得会鸡飞狗跳。
    狗哥说的宅子在青衣巷,倒是离白胥舅舅家的乌衣巷挺近,就隔着几条街。
    宅子的确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主卧客房、厨房马厩都有,可直接拎包入住。
    因着房子闲置已久,有些落灰,几人拿起扫帚热火朝天的一通打扫。回过神来,白胥已经切好了几块井水里冰好的西瓜。
    沙瓤的果肉,乌黑的西瓜籽,咬上一口,甘甜的西瓜汁一路划过嗓子流进胃里,甜滋滋的。更别提白胥提起在井水里泡过了,冰冰凉凉,一口下去,怎一个爽字了得。
    何悄悄端着一块西瓜,嘴边还挂着些没擦净的西瓜汁,实在快活。
    月上枝头,院子里的知了还在奏着交响曲,而何悄悄已经进入了梦乡,梦里有烤串,小虾,炸鸡,啤酒……一缕津液从她的嘴角留下。
    第二天何悄悄是被热醒的,浑身都是黏腻腻的汗水,头发丝粘在脸上,热死人。
    而白胥一大早就开始了他的偷冰之旅,他装模作样的在后院溜达了半天,见四下无人才迈步朝着一处偏僻荒凉之地走去。
    小道阴暗,水影纵横,树影交错,在这大夏天的他竟感觉到了一股子阴凉之气,许是因为靠近冰窖的缘故,白胥并未想太多,随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转了半天他才摸到了冰窖附近,冰窖呈半地下式拱券式窑洞建筑,夯土砌的很是厚实,白胥先是慰问了一番守着冰窖的小厮,又表达了一下自己晚上热到不能寐的悲惨,说的是声泪泣下。
    小厮丝毫不为所动。
    白胥轻咳一声,折扇在手边晃啊晃,正色道:“打开门,我要进去。”
    小厮面露难色,白胥的舅舅谢知意吩咐过不能随便放人进去,但眼前这人又是谢大人的亲外甥。
    白胥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嗤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块铁质令牌,上面明晃晃的一个大字“谢”。
    正是之前谢知意给白胥的,本意是因为白胥这倒霉体质,让他在摊上事儿后好解决,结果白胥专门拿来坑他。
    小厮一见令牌,立马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头埋的很低,“少爷,我立马给您打开。”
    说着拿出一把钥匙,插进冰窖大门前的锁眼上。
    “吧嗒”一声,锁开了。
    刚入冰窖,一股冰凉之气扑面而来,驱散了他浑身的热气,整个人都舒爽了许多,白胥刚走两步,一个不留神踩到了地上的水渍摔了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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