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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悄悄面色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甚至十分高兴。
“好事啊,快答应。你的账房位子可以让楚楚来,他这几日做的也挺好。”
白胥也有些犹豫,但他来临城一是为了逃婚,二便是为了科考,这几日晚上被谢知意教训也都是为了最终的科考,他还是答应了。
几人约定等他放了学便再回来,继续做他的账房,待他去上课,便由楚拂衣替他的位置。
招待客人的晚宴居然成了送别宴。
何悄悄开了一坛好酒,一群弟子喝的脸颊生晕,一个个地去找白胥敬酒,恭贺他们终于又有了一位小师弟。
鸿儒先生倒是反过来敬了何悄悄一杯,何悄悄自打知道这二位身份后那是战战兢兢,此时更是受宠若惊。
“多谢何姑娘救了家父,鸿儒在此谢过。”
“不敢当不敢当。”何悄悄战战兢兢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何姑娘秀外慧中,难怪得家父另眼相待。听说这诗词是一位范先生所作,不知何姑娘是否可以引荐一二?”
何悄悄珊哂笑道:“怕是不能,范先生只是游人,我也不知他如今在何处?”
“那可有他的画像?”鸿儒不依不饶,一心想要问出范先生的下落。
“没有……”
鸿儒先生有些失望,他对于这位范先生是实在敬仰,那些诗词每读一遍便有不同的心境。
镜渊见状道:“何必去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开怀豁达,这不正是范先生所要告诫,你一向为外物所累。”
鸿儒苦笑道:“父亲所言甚是。”
他活了近四十年却还是看不透这世俗,一直以来背负盛名,事事受人牵制,近年来他已经努力去避世,却还是躲不过。
众人谈笑有度,席间轻快无比,连林青花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乐时光,期间居然还有人来问她姓名,倒是叫她哭笑不得。
尾末何悄悄有些醉了,晕晕乎乎昏睡过去,众人散场,林青花要扶她回去,白胥直接接过何悄悄的肩膀,自己将她扶到了后院。
林青花帮忙让何悄悄躺好,替她拖了鞋袜,放好被褥。
“你去京城她怎么办?”
白胥闻言抬眸,“我会带她一起去。”
“她不喜欢京城。”林青花笃定道。
“我知道。我自有打算。”
林青花也不好再问下去,她看得出来这俩人心里都有想法,只是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一个假装不在意,嚷嚷着要退婚;一个故意闹腾,打着哈哈坚决不退婚。
月上中天,晚风轻拂,白胥一个人走在路边月光在他身上洒下银辉,影子拉的老长,他不止一遍地想过此事,但他想不通。
他是一定要上京的,可悄悄不喜欢京城。
回谢府的那条路好似很长,又好似很短,不等他想个所以然来,谢府的门口已经近在眼前。罢了,改日再想吧。
谢知意正在书房等着他,白胥同谢知意说了镜渊先生与书院的事情,隐去了他心底的纠结,谢知意淡淡嗯了一声。
也好,白胥拜镜渊先生为师自然极好,这样等他上京后也有人看管他。
“你今日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谢知意很快便发现白胥一直在走神,有些生气。科举在即,他竟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罢了,今日好生休息,明日再来。”
谁都会有烦心之事,谢知意表示理解,白胥走后,他站在窗前,月色明亮,圆如玉盘,一如当年他在父母门前长跪不起求娶元如之那晚。
也是这般月色皎洁,撩动少年的心,叫人失了魂魄。
第34章
天边渐渐泛起一抹鱼肚白,临城的街头渐渐多了些身影,小摊支了起来,小贩们开始走街串巷吆喝,糖葫芦、胡饼、芝麻糕……街角的岳阳楼的也开了大门。
转进楼内,一位青衫姑娘正坐在桌角前低眉认真,双腿上放着正在缝制的白色包,手中丝线正在包间穿来穿去,最后牙齿咬断白线,打了个结。
收起针线包,她将腿间的白包抖落起来,阳光下青色的荷花绣在边上,煞是好看,长长的肩带耷拉下来,这是一个斜跨包,她十分满意。
“快看看,好看吗?”何悄悄把包拍到白胥面前,亮晶晶地看着他。
白胥将包展开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针脚大的能塞进一只蚂蚁,不规则的剪裁也看不出是个几边形的,尤其是边上那一摊绿色的也不知是绣了个什么。
“我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包。”他露出一个死亡微笑。
随后将包挎在腰间摆动着,这是何悄悄送他的入学礼物,正好可以放一些书本,放些别的东西也方便。
何悄悄露出两排大牙,没想到她第一次缝制东西就能做的这么好,绣的那朵花简直是栩栩如生,她果然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好啦,时辰不早了,你快去吧。”
何悄悄摆摆手,叫来了楚拂衣接了白胥的班。自己转到后厨不知要做些什么东西。
白胥转出了酒楼,照着镜渊先生给的地址,终于寻到了一处古朴破旧的古宅,他站在门口,一遍遍对照纸条上的内容,最后不得不接受,眼前这个荒凉凄凉的地方就是镜渊先生所提到的书院。
带着满腹疑惑,他整理了衣衫,上前轻轻扣动门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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