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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刚?!
操你特码快点儿!继准喘着粗气催促道,不然肾没了老子、老子把你的割了换上
啊、哦!程罪回过神,赶忙拨打了120,紧张地对继准说,你、你坚持住啊!
此时此刻,两人身边开始陆续围上了人。继准只觉得耳边嘈杂一片,那些声音都像是失了真般尖锐吵闹,搞得他头疼。
随着救护车呼啸着从远处驶来,继准终于松了口气。
心沉下来的那刻,他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最后像是电视机被人按下电源,噌地落入了黑暗。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像是有道光隔着眼皮照了过来。继准强撑了好几次,才勉强睁开眼。
视线渐渐恢复,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那盏白擦擦的日光灯。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耳边的娇姐正咬牙切齿地放着狠话,陈建业则在旁小声地安抚,让她别太大声,当心吵着自己。
嘶
继准尝试着想翻动下麻了的身子,却顿感后腰一阵刺痛,他不禁蹙眉倒抽了口气。
娇姐见继准醒了,方才还凶神恶煞的脸上顿时红了眼眶。她赶忙抓住继准的手无比心疼地说:怎么样啊儿子,是不是伤口疼啊?
继准咽了口唾沫,冲娇姐勾勾唇角,疲惫地笑了下道:对不起啊老佛爷,这次你儿子、真是见义勇为去了
臭小子!腰子差点都给人捅穿了还在这儿贫!娇姐伸手要拍继准,但又舍不得地收了回来,吸吸鼻子说,妈知道,你同学都跟警察说了,你后爸当时也在呢。
继准点点头,再次小心挪动了下身子问:我肾没事儿吧?
放心,没事儿啊。娇姐轻捋着继准额前的碎发,我儿子还是个完整的男人,不耽误日后娶媳妇儿。
陈建业捏捏娇姐的肩膀,半安慰半责怪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对继准道:医生说伤口不深,也没伤到内脏,就是血出得有点儿多,估计得在医院住上几天,再观察观察。
好在马上放寒假了,你也能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娇姐端过桌上放着的保温杯,插了吸管递到继准嘴边,来,喝点儿水。
继准乖乖地张嘴就着吸管喝水,娇姐边看他喝边继续咬牙暗骂:警察已经立案了,他大、爷的光天化日敢持刀行凶?!没王法了还?!放心啊,你后爸也找了人在帮着一起查,不信找不到他王八龟孙儿!
行了媳妇儿,你让咱闹闹好好休息先,这些事用不着他操心。
对对!娇姐意识到后赶忙放缓了声音,闹啊,你想吃啥不?妈回去给你做,再带些换洗衣服过来。
继准喝完水舔了下唇角:爆炒个腰花成不,给我补补。
嗐,不说别的,改明儿我真得找个大师替你算算,看今年怎么总是在生病受伤,再画几道符给你冲水喝。
娇姐说着,在继准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下,而后拎着包站起身跟陈建业说,我先回去一趟给他收拾收拾东西,你在这儿陪着儿子。
陈建业点点头:成,你开车注意安全啊。
知道。
娇姐说完,便匆匆离开了病房。
陈建业抬头看了眼架子上快输完的液体,低头对继准道:我记得应该还有一瓶,你在这儿等着啊,我叫护士给你换药。
嗯。继准应了声,在陈建业打算出门时又将他唤住问,那啥,跟我一起的那人呢?
哦,他这会儿应该还在警局做笔录呢。陈建业顿了顿,犹豫着说,那孩子好像跟伤你那歹徒以前就认识。
继准闻言眯了下眼,又想起程罪当时见到冲锋衣后惊恐的样子,以及他嘴里不断喊着的是他,眼神不由地向下沉了沉。
待陈建业将病房门轻轻关上后,屋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这是间独立病房,应该是陈建业为了能让他住得舒服些专门花心思安排的。继准仰望着天花板,腰上的伤口仍在不停地跳着疼,许是麻药劲快过去了。
继准呼出口气,手指在被子下轻绞着被单。这样的疼痛令他感到疲惫,却也让脑子变得异常清醒。
不可避免地又想起在自己视线逐渐模糊,陷入昏迷以前,脑海中本能最先想起的事,居然是还没来得及给谭璟扬一个答复。
眼前浮现出对方的样子,继准觉得一直笼罩在心底的那团迷雾似乎正在一点点地消散,进而逐渐呈现出一个无比清晰的答案。
人这辈子,意外和未来真得不知道哪个会先来。如果是前者,那么自己先前那些所谓的担心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而更为遗憾的,其实并非是未来在一起会不好过,而是根本没来得及在一起。
砰
一道烟花在夜空中骤然亮起。
继准侧目看向窗外,新年真得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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