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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后病美人和偏执狂联姻了(19)

      水轮机层光线很暗,空气中有股潮湿的泥锈气息。
    一群人站在大型的水轮机蜗壳入口,即便大家都穿了同样的工作服,邵闻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叶则伊。
    身材清瘦,宽大的安全服穿在他身上有些过于宽松,严肃地站在那里,露出半张极其认真的脸。
    叶则伊似有所觉地回头,意外地问:你怎么来了?
    邵闻濯走近,盯着勒在叶则伊耳廓上的安全帽绳,抬手轻轻拨了下:好奇,想来看看。
    耳朵被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绳索错开,叶则伊一愣,这才发现耳朵被绳索压着有些疼,他抬手摸了摸:谢了。
    别开眼,指着蜗壳入口:我正打算进去呢,你确定想一起?
    邵闻濯从他泛红的耳朵上收回视线:好啊。
    水轮机蜗壳顾名思义,形状像蜗牛的壳子,落脚的地方是曲面,里边又暗又滑,叶则伊还边走边四处看,稍不小心就有可能滑到。
    邵闻濯跟在身后,每一步都注意着:阿则,小心脚下。
    哦。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果不其然,他抬头的间隙,脚底忽然踩到钢筋,整个人重心霎时往后栽去,同一时间邵闻濯手疾眼快拦腰搂住叶则伊,沉重的一击撞击,两人猝不及防地朝后倒去
    叶则伊眼冒金星,一时间天昏地暗,身体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他整个人被人紧紧护在了怀里,只听到身下传来邵闻濯的一声闷哼。
    邵总!
    叶少爷!
    通道狭窄,后面的人没法往前来,急得不行: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叶则伊摔得有点懵,昏暗中看不清邵闻濯,却能感受到他紧紧护在自己肩背上的手掌。
    他摩挲着周围的壳壁,撑着手臂想要起来给身下人一点空隙,气息略重:邵闻濯,你没事吧?
    邵闻濯一时没出声,呼吸声有些沉重。
    叶则伊愣了下,心咯噔一跳,赶忙去碰邵闻濯: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哪儿了?!
    这一声把后面的人吓得够呛。
    巴鲁和夏艾锦焦急的嗓音此起彼伏地在通道里回荡。
    邵闻濯终于出声了,声音有点沉:我没事,你伤到哪儿没有?
    叶则伊心还提在嗓子眼:我摔你身上了怎么可能伤到邵闻濯,你、你流血了巴鲁!叫人!快点!
    基地医务室。
    还好穿了防护服,铁丝从手臂皮层穿过去了,没伤到骨头。
    医生替他包扎上一层厚厚的纱布:现在厂房还没正式开工,安全组还没进入正式审查,厂房到处都是危险,您不该去下层的。
    邵闻濯光着右胳膊,手臂线条结实流畅,加上那张帅脸,一旁的女护士看得不禁脸红。
    叶则伊低沉地站在一侧,浑身透着一股冷劲儿,目光紧紧盯着邵闻濯的手臂。
    他手肘下方还残留着没来及清理的干涸血迹,消毒盆里全是鲜红的血水。
    邵闻中掀起眼皮看他,笑了下:受伤的是我,你还委屈上了?
    叶则伊冷冷地白了他一眼。
    邵闻濯:蹭破点皮而已,没事的,你以前打架伤得不比这重?
    叶则伊皱眉:我那叫反抗恶势力光荣负伤,你这算什么?
    邵闻濯想了想:也挺光荣的。
    叶则伊一阵憋闷: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邵闻濯静了两秒:没开玩笑,你没受伤就好。
    叶则伊陷入沉默,指尖蜷进手心里:懒得跟你贫,当我欠你一次。
    我不图这个。
    我不喜欢欠人情。叶则伊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做。
    邵闻濯和叶则伊对上视线。
    他从叶则伊眼里看到了亏欠,愧疚,自责。
    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邵闻濯垂下眸,说:那阿则答应我件事吧。
    你说。
    我们结婚有一段时间了,新人结了婚,都有回门的习俗,我们结婚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跟长辈们见个面是礼数,阿则觉得呢?
    叶则伊愣住了。
    邵闻濯这是要跟他回门?回叶家?
    那就相当于要公开他们的婚事,公开承认对方的存在。
    邵闻濯看着他:不方便?
    不是。叶则伊回过神:是该回门的,你安排时间就好。
    邵闻濯笑:好。
    邵闻濯胳膊被铁丝划伤,在基地做了临时处理,但还得到医院做进一步检查,一行人当即下山回城。
    直到做完全部检查,确定伤情不重,叶则伊才松了口气。
    回到别墅,叶则伊把检查单递给家庭医生:又得辛苦你做调理方案了。
    医生摆手:哪儿的话。不过邵总这胳膊,平时不能太用力,动作不要过大,伤口千万别沾水,这段时间估计是不怎么方便了。
    叶则伊头疼地看向邵闻濯。
    怎么偏偏伤的还是右手臂呢?
    邵闻濯散懒地陷在沙发里,右手臂搭在扶手上,看起来已经完全进入伤者的角色了。
    见邵闻濯拿起杯子要去倒水,叶则伊赶忙两步上前,从他手中拿过杯子:医生说了别乱动,我来吧。
    邵闻濯看着叶则伊的背影,目光渐深,又笑了下。
    叶则伊把水递给他:你手伤了,那回门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邵闻濯拿杯子的手轻顿:不影响。
    干嘛这么着急。
    邵闻濯蹙了下眉。
    他想昭告天下,迫切地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叶则伊是他的,站在叶则伊身边的人是他。
    可对于叶则伊来说,似乎只是无关紧要的事。
    邵闻濯眼里划过一丝汹涌的执拗,深深地看向叶则伊:邬家母子打的什么算盘,阿则是不知道,还是无所谓?
    邵闻濯上一秒还带着笑意,下一秒眼神便暗了下来。
    明明没什么表情,这种眼神却让叶则伊感觉到了其中沉郁的压迫。
    叶则伊愣了下:他们冲着你来的,哪儿轮得上我在不在乎。
    邵闻濯目光幽深,半晌,嘴角扯出一点笑:可如果他们的目标换作是阿则,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碰到你一根汗毛,更何况是觊觎。
    叶则伊看着邵闻濯漆黑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将人吞噬。
    他匆忙别开眼,妥协说:那就还是按小夏安排的时间吧,后天回门。
    邵闻濯阴鸷的气息褪去,露出一点笑:好,明天让小夏去准备礼品,阿则有什么嘱咐的吗?
    叶则伊想了想,戏谑一笑:我跟他们不是会互相知道对方喜好的关系,随便吧。
    邵闻濯点头:那我就让小夏自己看着置办了。
    好。
    回门当天。
    叶家提前准备了一桌宴席,叶正初换了身正式的西服,他看了看时间:管家出去接了吗?
    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邬蕾笑起来时凸显的颧骨上扬,墨绿色貂绒在灯光下摇曳滑亮,她啧啧打量坐在对面的邬子晋:我就说吧,没有哪个男人经得住美人三翻五次的诱惑,邵闻濯也不例外。子晋这回有出息了。
    邬子晋今晚打扮得格外精致,穿了身轻奢礼服,还化了个淡妆,仿佛举手投足都被这身装扮禁锢着,优雅了不少,他脸红道:是姨妈教的好,您就别开我玩笑了,事情还不一定呢。
    邬洁接话说:没让你今晚就跟他怎么样,只要他有这个意向,你就有机会,你可得把握好了。
    知道了。
    邵闻濯的车驶入叶家别墅。
    管家和佣人立马上前迎接,似是没料到叶则伊居然一起回来了,管家愣了下,赶紧从车里接过礼品,领着他们进入大堂。
    大堂里一桌人站起来迎接,然而看到叶则伊的那一刻,脸色都僵硬了一瞬。
    叶正初最先反应过来,走上前跟邵闻濯握手:邵总来还带这么多礼品,实在太客气了。我记得你上次来,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应该常来走动的。
    叶正初毕竟是长辈,邵闻濯浅浅地回握了一下:叶董客气了。
    叶正初哈哈笑着,又看向叶则伊:想不到小则也回来了,正好,那咱们就当吃一顿团圆饭。
    佣人给叶则伊拉开椅子,他坐下,冷不丁地说:大哥人不在家,哪来的团圆。
    话一出口,全场的安静了一瞬。
    邬蕾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上次度假村项目的事情,叶尘羲因为叶则伊得罪了邵闻濯,这段时间在公司过得异常不顺心,今天邵闻濯来拜访,为了避免惹邵闻濯不痛快,他更是被叶正初责令不准回家。
    叶则伊居然还在幸灾乐祸。
    叶正初脸色也有点难堪:你大哥公司有事儿,最近都不在家,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在家里多住段时间吧。
    叶则伊怎么可能住,他懒得说话。
    佣人指了指西侧的位置:邵总请。
    那个位置右边是叶正初,左边是邬子晋,明显是特意安排的。
    邵闻濯看了一眼脸色就沉下来,淡声说:前两天伤了手,自己用餐不太方便,阿则答应最近他照顾我,我挨着他坐方便些。
    叶则伊疑惑地看过去:?
    我什么时候答应照顾你了?
    一桌人傻愣着看着邵闻濯,表情都有些诧异。
    邵闻濯面不改色地挨着叶则伊坐下,冲着叶则伊轻笑了下,压低声音说:阿则才说过我有什么需要,你都会尽量满足的,这么快忘了?
    叶则伊一时无语住了:
    角度倒是挺刁钻。
    这时叶正初开口问道:听说邵总在汨罗山受伤了,伤情怎么样?
    邵闻濯收回视线:不严重。
    邬子晋忍不住小声嘀咕:怎么会不严重啊,那天流了好血,看得我都吓死了。
    说着不满地看向叶则伊:表哥常在厂房走动,自己倒是有经验,但邵总哪去过那种地方啊,干嘛非得拉他和你一起进那么危险的地方。
    叶则伊拿着勺子缓缓搅动汤汁。
    邬子晋看他完全没有愧疚之色,更不爽了:明知道里边危险,还拉人垫背,要不是表哥自己不小心,邵总也不会受伤。
    话音刚落,邵闻濯放下茶杯,冷冷地看向他:手脚长在我身上,我不想做没人能逼我。
    邬子晋微怔,瞬间闭了嘴。
    邬子晋这话僭越了,邬蕾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赶紧朝邵闻濯笑:我这侄子嘴笨,但他心是好的。邵总受伤之后,他时刻都在关心您的状况,就差茶饭不思了,邵总别误会他的好意。
    邵闻濯面无表情,仿佛听不见人说话。
    叶则伊垂头喝汤,戏谑地扯了扯唇,可真会说。
    桌上安静下来,邬洁给邬子晋使眼色。
    邬子晋立马会意,站起来拿勺子:邵总,这是这个季度最新的金钱鳖鱼胶,熬汤是最好喝的,你胳膊不方便,我盛点给您尝尝。
    没等邵闻濯说话,就听旁边传来淡淡地一声:他不吃海鲜。
    整桌人诧异地看向叶则伊,叶则伊吃着饭连头都没抬。
    邵闻濯微愣,露出了一点笑:嗯,我不吃海鲜。
    邬子晋尴尬不已,拿着勺子的手顿在空中,又说:那我给您盛点别的汤,那个,您喜欢
    别折腾了。叶则伊终于放下勺子抬起头,从餐盘中拿了个勺子,叶家不是向来教导餐桌礼仪要举止得体,你离这么远盛汤,多不雅观啊,我来就行。
    叶则伊说着,舀了一碗排骨汤,推到邵闻濯桌前:排骨汤,你爱喝的,可惜里边放的是冬瓜不是青笋,只能凑合一下了。
    邵闻濯默默盯了眼前的排骨汤好几秒。
    阿则记得他喜欢青笋炖排骨,这是前世结婚期间,他每次回家,家里的阿姨必做的一道汤。
    邵闻濯说不上来是惊喜还是心酸,心口一阵憋闷。
    果然,阿则都记得。
    大家都看着他,表情都微妙起来,邵闻濯拿勺子喝了口汤,动作慢条斯理。
    还行吧?叶则伊问道。
    挺好的。邵闻濯冲他笑了下。
    对面几人神情快挂不住了。
    他们还从来没见过邵闻濯这副笑意盈盈的温柔模样。
    原本以为邵闻濯和叶则伊只是年少相识加项目合作的关系,但现在看来,似乎比他们料想的还要亲近。
    邬蕾作为人力资源总监,看遍了无数人际关系,看得出来邵闻濯和叶则伊之间不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但却暗流涌动,晦暗暧昧。
    邵闻濯看叶则伊的眼神深沉汹涌却又极其克制。
    不太对劲
    叶正初也察觉出不对,他笑着说:小则越来越有兄长的风范了,做事也周到体贴,子晋应该多跟你表哥学学。
    邬子晋脸皮都快抽了:好,以后我会多跟表哥学习。
    邬洁附和:是啊,子晋年纪还小,尤其是进入了建筑行业,该学的地方还有很多,将来结婚,也能找个门当户对的,能互相帮衬。
    又开始暗示了。
    叶则伊面无表情,却在心中冷笑了声,搅动汤汁的勺子碰到瓷碗壁,发出叮当一声。
    是该找门当户对的,门不当户不对,那叫高攀。
    邬洁一听就知道他话里有话,现在的邬子晋配邵闻濯,确实不算门当户对。
    但至少是强过叶则伊的,一个病秧子,又不通生意场的人情世故,风光一时罢了,还能掀起什么浪来。
    她笑了下说:是啊,所以我从小就教育子晋,做事要识大体,要有上进心,他也很努力,今年有幸被H大评为了优秀毕业生。
    他现在跟着你爸在集团学习,现在多学些经验,将来结了婚,也能帮夫家好好经营管理公司,促进跟叶家的合作发展。
    傻子都能听出来她什么意思,叶则伊沉默喝汤,没搭理她。
    这时就听邵闻濯淡淡开口说:邬少爷这么聪明好学,将来肯定会有良配,到时候我和阿则一定会送上丰厚的贺礼。
    这话一出,邬洁忽地笑容一顿,整桌人都停住了动作。
    邬子晋倏地抬起头,连他都听出了别的意思。
    邵闻濯说他和阿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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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所有人惊疑地看着邵闻濯。
    邵闻濯不紧不慢, 甚至还笑了下:没想到我和阿则的婚事这么受关注,感谢伯父伯母准备这么丰盛的晚餐,这顿饭我们吃得很开心。
    一桌人神情像被摁了暂停键, 瞬间都呆住了。
    叶正初表情出现几秒空白, 显然有些懵。
    邬子晋傻愣在一旁,一个字都憋不出来,羞得脸红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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