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五.毫无顾忌地拥抱她
两人先回到温若棠住处换衣服放东西,再随意找个地方吃晚餐,接着出发前往火年大楼。
火年大楼位在北橙市的近郊区,是全国最高的建筑物,世界排名第五,每年的跨年烟火秀都会从那里施放,因为是跨年烟火,于是有了「火年」这个名字。
捷运站被人潮挤得水洩不通,通往火年站的车更是可怕,温若棠的眉头皱得死紧,她有点后悔了。
「不行!必须去!还是说,要不骑脚踏车过去?时间还那么早,就当减肥了。」钟薇汐真是兴致高昂,温若棠非常不甘愿地被她拖去脚踏车租借站。
两人一前一后地骑在交通管制的道路上,沿途,钟薇汐非常有精神地向交通警察喊:「辛苦了!」对方也都友善回以笑容,而后方的温若棠仅只是点头向警察致意。
人几乎都走在路边,路中间就是留给脚踏车通行的,有不少人因为捷运人潮拥挤所以选择骑车,因此,两人这一路并不算是完全的畅行无阻。
好不容易抵达了火年站前,钟薇汐跟温若棠相继还了脚踏车,然后跟着人群一同往火年大楼前进。
此时,温若棠赫然想起了些什么:「薇汐,我爸的工作室就在附近商贸大楼的十八楼,从那边可以清楚看得见烟火,而且还不用人挤人。」
钟薇汐听完后没好气地道:「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讲!」
「谁叫你这么突然说要看烟火,我脑子里都还是课本上的英文,哪转得过来。」温若棠被气笑,两个女生打打闹闹地鑽出万头攒动的现场,前往温父的工作室。
另一边,吴日廷和简敦弘两人坐在商贸大楼内十八楼的餐厅内,从一整片落地窗望出去的景致很是壮观,不只能够看得见火年大楼,也能看得到底下等待烟火的人群。
这间餐厅是简敦弘的叔叔简智安开的,他跟简敦弘算是忘年之交,毕竟简智安已经快四十岁,也因此,简敦弘跟吴日廷两人才能避开眾人观看跨年烟火。
「吴日廷,耶诞晚会的事情我一直没有问你。」简敦弘喝了一口红酒后道,而吴日廷早就料到他会趁今天问了,所以他一点也不慌张,可是心里的苦涩却让他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十月多的时候,温若棠因为酒醉跟我告白了,但当时我还没解决郑宜恩,所以拒绝了她。」
简敦弘险些被呛到,他瞪大双眼,身子跟着前倾:「所以她当时说那道光不属于她,就是指你拒绝了她?」
吴日廷点头,有些食不知味地嚼着口中的软嫩牛排。
「可是你跟郑宜恩不是早就分手了吗?你当时答应温若棠也不是不行吧。」简敦弘点出了盲点,如果今天换作他,他绝对会先答应,因为一旦拒绝,可能就这么错过了。
「不,这样太自私了,我不能一边怀着对郑宜恩的歉意一边接受温若棠的喜欢,这对温若棠来说太不公平了。我想排除万难,毫无顾忌地拥抱她。」吴日廷停下了手中切牛排的动作,左手支起自己的下顎,右手手指头有规律地轻轻点着桌面。
「......这想法的确符合你的个性。不过,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你这么喜欢一个人。」简敦弘认识吴日廷多年,据他所知,吴日廷几乎从未对某个人如此上心。
「我也不知道,她身上可能就是有那种让我无法自拔的特质吧。可是,因为我那时候拒绝了她,所以她现在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我知道她课业忙,所以一直在等,等寒假,也等她平復后愿意面对我。」吴日廷并不算是非常主动的人,他不喜欢催促人,也不喜欢逼迫人,也是因为这样,他跟温若棠的事情才会拖这么久。
「吴日廷,这次必须由你主动,你再不主动,你们可能真的会这样错过。我总觉得,你以后绝对遇不到像温若棠一样让你这么深刻的女生了。」简敦弘语重心长地道,他接着举起酒杯,吴日廷也跟着把酒杯拿高,两人碰杯后,各自将杯中仅剩的红酒给喝光。
「简敦弘,我可真感动,你不惜放弃跟女朋友跨年,也要来劝我,说,你该不会其实暗恋我吧?」酒精的作用使吴日廷的思绪变得有些紊乱,他忍不住笑开,狠狠内涵了简敦弘一把。
国高中时期,简敦弘常常因为跟男生的感情太好,被人以为是同性恋,这个误会一直到他大学交了女朋友才被消除。
「你少噁心,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只是不想看好朋友错过一个好女生,薇汐也为了你俩的事情烦恼很久了,如果能替她解决心头事,那我在所不惜。」简敦弘只要想到钟薇汐蹙起的眉头就心疼。
「噁心的人是你吧。」吴日廷差点就想拿桌上的牛排刀扔过去。
钟薇汐跟温若棠二人搭电梯抵达了十八楼,温若棠在路上时就已经打电话向温父打过招呼,所以两人甫出电梯,就有人过来替她们带路,并帮忙把工作室的门打开。
工作室的灯光明亮却柔和,没有强光的刺激,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过昏暗。工作室内的摆设和装潢也都恰到好处,看着很舒心。内侧的玻璃窗后是阳台,正对着火年大楼,是看烟火的最佳观眾席。
如果想要把全部的景色一览无遗,就得走到阳台去。
钟薇汐跟温若棠在来的路上买了些吃的,两人将食物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沙发就在窗前,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能够看得见漂亮的夜空,温若棠高中时很喜欢来这里读书。
升上大学后,因为住处和学校都离商贸大楼有一定距离,因此温若棠减少了来这里的次数,温父也不太介意,只说她想来都能来,提前通知他就行。
「两位要离开的时候直接把门关上就行,它会自动上锁,记得关灯。」领路的人是温父的一个员工,今天来加班,温若棠跟钟薇汐正巧赶上了他准备下班的时间。
「好,谢谢您。」两人有礼貌地向对方道谢。
「棠棠,这里真好,幸好你想到了这。」钟薇汐开心地靠上沙发,还不忘夸奖温若棠。
「是啊,这里真的很好。不过,我是第一次来这看烟火,小时候我对这个一向没什么兴趣,只有我妈带我弟跟我妹来看过一次。」温若棠拿起桌上的一包咸酥鸡,递了一支竹籤给钟薇汐,两人开始边吃边聊天。
「早知道就让简敦弘跟吴......」话才说到一半,钟薇汐便及时止住了嘴,接着懊恼地在心里责怪自己。
温若棠摆摆手表示没事。
「明年还能来吗?」钟薇汐硬是将话题转了个弯。
「只要我爸工作室没搬都可以。」说完,温若棠放下咸酥鸡,改吃炸香菇。
时间来到了晚上十点二十,温若棠跟钟薇汐选了一部电影来看,算算时间,看完之后烟火就差不多要开始了。
十一点五十五,温若棠拿着水杯走出工作室打算去装个水再回来,却在茶水间外的走廊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吴日廷吃惊地望着眼前人,温若棠和他四目相交,这时,楼下传来了人们倒数的声音,人声回盪在寂静的走廊上,瞬间,整栋商贸大楼的灯光全熄了。
为了配合跨年烟火,周边的大楼在烟火施放前倒数一分鐘时会把灯关掉,给大楼内的人最好的观看体验,如果没有要看烟火,自行把灯打开即可。
陷入黑暗的霎那,温若棠的双眼一时无法适应,吴日廷也一样,两人纷纷把目光移到走廊上玻璃窗外的火年大楼。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聆听楼下澎湃的倒数声,温若棠握着水瓶的手不禁紧了紧。
「5、4、3、2、1!」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绚烂白光从火年大楼楼顶窜出,上升到一定高度时,砰的一声,烟火炸开,点亮了北橙市的夜空,也点亮了商贸大楼的走廊,并替新的一年拉开序幕。
夜空被一片七彩斑斕点缀,温若棠目不转睛地看着,忽然觉得内心有些震撼,烟火炸开时所造成的巨响不断縈绕在她耳边,她的眸中映出烟火的璀璨,吴日廷没有看烟火,而是被她的双眼给深深吸引住。
她在旁边看烟火,而他在看她眼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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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爆字数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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