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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舅舅(六)

      白清素第二天自然起晚了,醒来摸到手机就看到了白非辞的未接电话,她坐在床边回拨过去。没两下铃响就被接了起来。
    “素素?身体还好吗?”白非辞那边有些人声,白清素一时怀疑他是不是又在开会。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凌晨的记忆进入大脑,她努力让自己语气正常地说道:“哥哥,我很好的,舅舅一直在照顾我。”
    “那就好。”白非辞继续说道,“有什么想吃的吗?”
    听到这句话,白清素疑心医生给白非辞告了状,也不知道医生有没有说她心理状况的事……她打算给白非辞转移一下注意力,“哥哥,我想吃石榴……你帮我挑几个好的,我回去了吃好不好?”
    “我让人给你送过去。”白非辞却说道,“下午就能吃到。”
    他好像太小题大做了……白清素纠结要不要拒绝,就见宋玉问走了进来,看她在接电话,直接问道:“白非辞?”
    舅舅怎么会知道?白清素有些疑惑,倒是乖乖点了点头。
    “刚好,我有事和他说。”宋玉问态度坦然地伸手拿她的手机,顺便将她拉起来,“你去洗漱,我让人送东西过来了。”
    宋玉问把白清素打发走,才对等了许久的白非辞说道:“你找个会做江南小吃的厨子过来。我记得你在装修白家,你在素素房间旁边给我留一间。”
    他毫不客气地提了两个要求,也不管他人的想法。
    白非辞沉默片刻,还是答应了:“是,我会给舅舅留房间。”
    “行了,别黏黏糊糊的,跟另外两个也说一声,过几天我们就会回去。”宋玉问懒得等白非辞的回答,径直挂了电话。
    白清素洗漱的时候听到了一星半点,颇为纠结地看着宋玉问:“舅舅回家之后也要住我旁边吗?”
    宋玉问捏了捏她的鼻尖,“我要是回去,肯定得住你旁边。”
    “可是——”家里她基本都有人陪,她不太明白宋玉问的用意。
    “之前不是说了,舅舅不是重欲的人。”宋玉问对她的小心思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住近点,小乖乖脑补了些什么?”
    白清素捧着自己的脸颊,哼哼了两声,也不回答。
    宋玉问抬起她的下巴,附身亲了两下,唇角弧度似有几分蛊惑:“在家里也跟舅舅亲亲抱抱好不好?”
    “……才不要。”白清素说着不要,却踮起脚尖,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嗯,不让别人知道,所以我们悄悄的。”宋玉问揽着她的腰,加深了禁忌的亲吻,“素素要和舅舅一起保守这个秘密,好不好?”
    他一直在说着选择疑问句,一举一动却预示着只能接受肯定的回答。
    白清素被他的吻弄得无法回答,亲了好一会儿,宋玉问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才放开了她。
    白清素眼角绯红,唇色鲜红欲滴,一看就是被人疼爱过的模样。
    这个样子自然不能让别人看到,宋玉问走到客厅把人打发了,才哄着白清素去吃了一顿早午餐。
    “这是什么?”白清素瞧着一道绿色细条的食物问道。
    “青麦做的碾转。”宋玉问介绍道,“麦熟之前青黄不接,你外婆就会做点给我和玉姿哄哄嘴。”
    麦子的清香和香醋的绵酸混合,白清素觉得很开胃,不知不觉就吃了许多。不过餐食量有些大,她吃不完,宋玉问伸手接过,却舀了一勺放进自己嘴里。
    “舅舅……那是我吃剩的——”白清素觉得吃她剩下的食物这种行为有些不好意思。
    宋玉问完全不在意这些,他给她喂了一勺姜撞奶,咽下那口碾转才说道:“我可不是你那些天生富贵的男人,舅舅小时候饿急了什么都吃过。”
    白清素不上他的当,“那舅舅现在是饿急了吗?”
    “唔……心理上饿急了。”宋玉问放下小碗,捏了捏她的小耳朵,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看你吃得香甜,我也想尝尝,你吃过果然更好吃些。”
    意识到自己无论怎么警惕,最后都还是会上当的白清素干脆捏了一个小烧麦塞他嘴里,“舅舅多吃点。”
    宋玉问嚼了两下,伸手去摸她的小肚子,“来,让舅舅摸摸,有没有胖一点?”
    他明明没怎么用力,白清素却被他隔着一层睡裙都传递过来的体温弄得身软骨酥——昨晚被他抚摸的记忆在脑海里回转,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开始想要他的抚摸。
    “哦……好像没有胖,不过,软了许多。”宋玉问低头蹭了蹭她的耳朵,“现在就想舅舅摸摸?可是小乖乖,你还得去做瑜伽呢。”
    昨晚因为出去拍照所以就没去,今天一定不能翘了,这关系到她的生产顺利问题。
    宋玉问把她抱回房间,给她许诺:“先去做瑜伽,午睡的时候舅舅陪你好不好?”
    这回,白清素终于点了头,“好。”
    平陶地处山间,九月多雨。
    午睡醒来,白清素趴在宋玉问身上不肯起床,透过雕花的木窗瞧见了窗外树枝上落下的雨滴。
    “下雨了吗?”她的声音还有几分未醒的沙哑。
    宋玉问如同挠小猫一般抚摸着她脆弱的喉颈,凝视着她微微眯起的眼睛,才说道:“停了一会儿了,出去走走吧,不然晚上也睡不着。”
    因着睡前的耳鬓厮磨,她午睡的时间其实推迟了半个小时。宋玉问给她换了一身宽松的及膝娃娃裙,还给她编了两个马尾辫,白清素觉得自己看起来就像是十八岁。
    雨后空气清新,白清素在酒店的园林里深深呼吸,伸懒腰舒展自己的身体。
    宋玉问给她喂了一个无糖芋泥小饼,她一直少食多餐,科学地保持体重的增长。
    “来,挽着舅舅,你可不能摔倒。”宋玉问弯起自己的胳膊,示意她靠过来。
    白清素挽住他的胳膊,“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走路都摔?”
    “雨后路滑。”宋玉问又摸了摸她的耳朵,这已经快变成他的习惯。
    漫步在雨后的古城,水汽带来了丝丝缕缕凉意,白清素没感觉冷,因为宋玉问硬是让她穿了一条有些厚度的长袜,她的裙子都是略厚的棉质长袖。
    “冷吗?”宋玉问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冷。”白清素目光看着屋顶上的脊兽,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舅舅不是说要去老宅吗?”
    “还在收拾,明天就能准备好。”宋玉问带着她左拐右拐,干脆去了附近的小博物馆里,“明天先去看看玉姿,再回家。”
    这么一说,她倒是更加期待明天去老宅了。
    第二天起来时就是阴雨绵绵,白清素吃完早餐,看着宋玉问望着窗外的目光似有几分阴郁,如同外头那灰沉的天空。
    “舅舅不开心吗?”白清素担忧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宋玉问似从梦中惊醒,他摇了摇头,低头在白清素脸上亲了一下:“没事,别担心。”
    老宅在附近的山村之中,并不难走,车子直接开到了门口。
    老宅的门楣高大古旧,木漆在长久的风吹雨晒之下,即使再认真养护,也有些许斑驳的时间痕迹。
    推开沉重的铜钉木门时,有吱呀的巨大声响,仿佛唤醒了在沉睡的生灵。
    松柏苍翠,在雨水的雾气之中更显朦胧。宋玉问牵着她的手有些用力,他带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走到了后门的山坡处。
    那里孤零零地立着两个青砖坟墓,相互依偎着。
    宋玉问脸上也没了笑容,“素素,去见见外婆和妈妈。”
    他说话的时候,李博已经上前,铺上了两块的软垫。
    白清素刚想放开宋玉问的手,却被他更加用力地牵住了,和她一起在蒙蒙细雨之中,跪在了坟前。
    “素素,磕三个头。”
    他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无风的冰湖。
    白清素不敢挣开他的手,就这样和他十指相扣,给自己的外婆和妈妈磕了三个头。
    磕完,宋玉问立刻将她拉了起来,拿过李博举着的伞,脸上终于有些些许轻松的样子,“给她们烧点钱,说说话。”
    他目光微闪,摸了摸她的小腹,“让她们保佑你,一切平安。”
    白清素按在了宋玉问的手背上,仰起头看着他依旧有些不快的神色,“舅舅,会不会觉得是因为我,妈妈才——”
    她的话断在了半截,被宋玉问直接以吻封缄。
    宋玉问终是舒展了眉眼,目光有几分无奈,更多的却是没有任何迟疑的认真,“舅舅从来没这样想过。我只是担心,你会重复玉姿的悲剧。”
    他反手将白清素的手压下,让两人的手交迭着抚摸她的小腹,“小乖乖,舅舅是个自私的人,如果非要二选一,我会选你,明白吗?”
    好像有些懂了。
    白清素咬了咬下唇,看着左右只有宋玉问的助理,主动抱了抱宋玉问,“舅舅……我也很爱你。”
    她回应了他之前说过的话语。
    宋玉问搂紧了她,他能够感觉到她的心跳在他的胸口不断跳动。
    这是个不带任何情欲意味的拥抱,他其实明白,她就像他一样,对彼此的爱意,是亲情的扭曲。
    但是,他们都不在意,甚至……很享受这样特别的关系。
    白清素的双手放在宋玉问的背上,她能够感觉到他的体温,是一种令她无比安心的感觉。
    他不会离开她,她是如此地笃定。
    “还有,舅舅,生日快乐。”她在他怀中小小声说道,“我没给舅舅准备生日礼物。”
    自己都快要忘记的东西,被她提起,宋玉问只觉得心中一暖,如同寒冬跋涉后的暖汤,他搂着她的腰,轻笑着问她:“怎么知道的?”
    白清素目光看了一眼墓碑,妈妈的墓碑上标了生卒年月日,生日刚好是今天。
    她蹭了蹭宋玉问的胸膛,“舅舅今天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吗?”
    “不是。”宋玉问却否定了她的猜测,“我只是想起来,我把玉姿葬下的时候,也是一个雨天。”
    那时的心情,他一直记得,是清晰地知道,这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寂。
    “以后有我陪着舅舅。”白清素认真地说道,眼眸里有诚挚的关怀,让人只觉得那眼眸太过于明亮,想要夺走私藏。
    她明显是把他的忠告彻底遗忘了。
    宋玉问为她的善良和纯真叹息,因为他知道,他不可能再放她走了。
    “说起礼物,舅舅有很多礼物送给你。”宋玉问微微眯眼,笑容如同能够轻易蛊惑人类的狐仙,“我们去看一看好不好?”
    白清素自然点头,“好。”
    ——有时,他都会觉得,自己是个骨血里都是黑色的变态。
    就像现在,她想要安慰他,他却只想着怎么把她拐上床。
    不过,他肯定是不会改的。
    如果乱伦是一种罪,那么,所有的罪孽都让主动突破这条底线的他背负。而她,只是个被他诱惑的受害者。
    雨下得更大了些,雨珠叮叮当当地敲击着砖瓦,在廊下能够看到顺着青瓦留下的雨水连成银白的水帘,园中的景物花草都披上一层朦胧的薄纱,就像是从水墨画中移出般含蓄唯美。
    宋玉问推开了主屋的门,房内却没有旧宅的阴冷,反而颇为暖和。
    他蹲下身,给她脱去脚上的小皮鞋,听到她有些惊讶地说道:“这里居然有地暖!”
    难怪一点也不冷,反而更像是阳春三月的午后。
    宋玉问关上门,牵着她往右侧的卧房走去。他笑着介绍:“这里都翻修了,门窗都加了一层隔音保暖的材料,地下铺了地暖,我还加了壁炉,冬天来也不会冷。”
    不仅如此,还多加了落地大窗,屋子里更加通透明亮。中间是起居室,左侧是书房,右侧是卧室,还连着耳房做浴室。
    宋玉问看她喜欢,引诱道:“冬天也来这里住好不好?到时候会下雪,可以和舅舅一起在这里赏雪景。”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提议。白清素明显心动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又有些犹豫。
    宋玉问下了个饵,并不着急收,推开卧室的门,他给她介绍道:“这也是舅舅给你准备的嫁妆。”
    白清素看着占了大半个屋子的拔步床,深深地震惊了。
    “旧时嫁女要从出生开始一件一件攒嫁妆。”宋玉问搂着她的腰,掀开刺绣锦缎的帷幕,踏上三进的紫檀拔步床的地台。
    他给她展示着梳妆台、茶几、香炉和茶具,每一件物品都是古色古香的精致,其中的用心不必多说就能感觉到。
    木板在行走时有轻微的响声,白清素穿过三层床幔,走到宽阔的床前,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垂落的缠枝葡萄花鸟纹鎏金香囊,她伸手轻轻拨动了一下,闻到了花果清甜的香气。
    这里用的熏香都是天然的花果,没有用燃香,大约是因为她怀孕的关系。
    “里面的小格子里我还给你放了些小东西。”宋玉问放下床幔,将拔步床内的灯带打开,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清素好奇地爬上了床。
    内侧的小抽屉一打开,就是闪亮的珠宝。白清素觉得眼睛有些痛,身后却伸出一只手,从中捡起一支木雕的桃花发簪。
    “这是舅舅亲手做的。”宋玉问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呼吸浅浅吹过她的耳尖,“喜不喜欢?”
    这个地点,这个姿势,白清素非常理所应当地想入非非了。她身体有些僵硬,还保持着跪在床上的姿态不敢动弹。
    宋玉问将发簪放到她手中,低头用鼻尖轻蹭她的脖颈,声音似有些喑哑,“小乖乖,不是说没给舅舅准备礼物吗?不如,把自己交给舅舅,好不好?”
    他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了白清素的脊背,啄吻着她修长的脖颈,“小乖乖,在你的嫁妆上……让舅舅好好爱你,好不好?”
    他描绘了一个足够下流淫乱的画面,而她,却感觉到了被他的诱惑唤起的……兴奋。
    想要……想要被他拥抱,想要被他进入。
    想要这个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带给她无上的极乐,给她本因用作祝福的嫁妆,染上洗不去的背德浊白。
    他们的确是亲人,因为连性起的点都是一模一样。
    她转身将自己陷入他的怀抱,声音里带着羞涩的颤抖:“舅舅……舅舅,我还有小宝宝——”
    所以,可以轻点吗?
    没说出的话语,宋玉问自然明白。他亲吻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好。舅舅会很温柔,很温柔地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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