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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2

      「你妈妈应该有特别交代绝对不可以跟我坦白这件事吧?」李蔚律问。
    「你怎么知道?虽然她叫我谁都不能说,最尤其是你,因为哪一个人知道自己女朋友才是真兇时还会留着?儘管这确实让我好担心又害怕你离去而不停挣扎着,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好羞耻又罪恶,想着就让你走吧。但是……又好没用的还是不想让你走,挣扎过后还是把实情告诉你让你来决定会比较好……就算你离开,至少我对你良心也过得去。」容桐禕愁眉苦脸说。
    因为你妈知道你会听我的话。
    也许这是林佳吟很失策的地方吧。她很可能没有想过……容桐禕很爱李蔚律。因为林佳吟是一个不懂爱的人,她以为大家都跟她一样自私吗?以为容桐禕也会因为害怕失去李蔚律而不敢跟李蔚律说,像她一样爱撒谎吗?这就是恶永远无法理解的地方。
    李蔚律相信容桐禕认为妈妈为了她而顾虑到李蔚律是挺全方面为她在着想。
    「桐禕,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容桐禕无辜但又诚恳的看着李蔚律,好似在说她这世界上唯一深信不疑的人只剩下李蔚律了。
    「你听我说?日后你妈若拿这件事出来胁迫你,你一定要把我刚刚跟你说的话回给她,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你都要坚信自己是被她波及到的无辜者,明白吗?」容桐禕点点头,李蔚律稍松了口气后把她搂在怀里说:「桐禕……我真的很爱你。」
    容桐禕哭了出来把脸深埋在李蔚律怀里说:「我也好爱你……我还以为再也不会看到你,以为你可能放弃我了……那半年来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爱得太早了?如果晚个几年,这些事情都我独自面对后再遇到你,会不会我跟你就可以安顺许多?那么也许就不会影响到你跟我在一起的决心,我一直好忐忑这种种所有都会影响到你爱我的决心,毕竟我实在发生太多让人好难忍受的事……」
    「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你呢?如果你相信我,怎么会这样怀疑我呢?」
    「这不是不相信你,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李蔚律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那栋公寓遇到林惠瑀带着十岁的容桐禕要出门吃麦当劳时,她还想着真巧,原来庄淇尔交的女朋友就是住她隔壁那兇女人的妹妹,如果这是所谓的共时性,意义在哪?
    李蔚律回忆起第一次看到小朋友时的容桐禕拖着大垃圾袋,她过去帮小女孩拉起来丢进子母车还笑着问小女孩脸上唇膏的画面,小女孩的表情至今还深刻印在李蔚律脑海里,无辜、无辜又胀红脸紧闭双唇一直用偷看李蔚律的方式乖乖让李蔚律把她脸上唇膏抹去。
    以及国中时再度遇到李蔚律,不停偷看李蔚律的样子。
    「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你的,」李蔚律抬起容桐禕下巴,她从不相信注定,但此时说:「早在我搬去当你邻居的那一刻开始,我们注定要成为彼此人生的一部分,只是没想到……会成为如此重要的一部分,我不会这么容易把人生最重要的一部分给割捨去。」
    似乎因为跟李蔚律坦承后,容桐禕的心情日渐转好,她又重新加入垒球队,对自己的人生再度重新拾起希望,对母亲的愧疚感儘管无法一时之间全数放下,也慢慢试着接受李蔚律的说法而要自己改变思维。
    李蔚律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林惠瑀跟林葆亨,但告诉了庄淇尔。
    庄淇尔坐在自己硕大办公室沉默许久后说:「以前我都会想着像容桐禕这样偏向蓄意的行为到底是可原谅还是不可原谅的,认为杀人没有什么情有可原。就像那些復仇片一样,到最后岂不是变得跟恶人没两样?但经歷那么多事后我改变了想法,在有些时候……我们并没有变得跟穷凶极恶的人一样,因为穷凶极恶的人会不停杀人,杀了穷凶极恶的人只会杀了那一个人并不会再去杀其他人了。
    你一定要建立好桐禕坚定的立场,林佳吟之所以会那么有办法掌控住桐禕是因为桐禕从小就被她影响极深以外,桐禕也太年轻并且太善良了,虽然这个世界大家都是游走在道德边缘,但她也该学着建立好自己的原则跟立场,对于母亲,她要有一定的限度。我知道这很需要时间,但你身为她女人有责任义务从旁辅助她。」庄淇尔躺上椅背轻叹一口气说:「老话一句,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希望这个不幸的家庭所波及到的每一个人,最后不求幸福,即使日子依旧过得苦,但平安就胜过一切了。」
    「你跟惠瑀呢?」李蔚律关心问。
    「我们还在努力,你也知道惠瑀经歷太多事了……虽然她做出了离开母亲的选择,但放下还相当需要时间,而她所受到的创伤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恢復的。容炳雄的死、林佳吟坐牢并不是治癒她的良药,伤痛在就是在了,容炳雄带给她的伤害还需要心理医生去慢慢开导她。」庄淇尔突然红了眼眶说:「原来她一直都会做恶梦……如果不是同居一起,我不知道她会这样……这也是她之前不跟我同居的主要原因之一。」李蔚律也红了眼眶看着庄淇尔。「如果需要,我认为你也该让桐禕去看心理医生,而我们身为这个家庭的局外人同时也是关係深切的人,必须要比跟其他人交往时还要付出更大心思,我希望你千万不要松懈与放弃。」
    「我不会的。」
    「还有这件事你选择不说给惠瑀知道是对的,没意外的话永远别让她知道了,杀害一个人的心灵衝击是相当之大的,尤其是对像桐禕这种性情的孩子而言,惠瑀可能会相当担心。原谅我自私,我不想让她心灵再度动盪了。」
    「我可以明白,我也不想要她再受到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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