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吃瓜记录 第19节
他们这个乐队的定位就只是一个小众乐队而已,粉丝能达到一百万井以就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结果现在“la”砸在他们乐队账号上的钱直接把直播间推到了热榜上,大量的路人被吸引进来。
正好碰上晚上音乐会有活动,井以拜托樊志行帮自己拿着手机,她抱着吉他和邱炬挤进人群里一起唱了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然后井以结束了今天的直播。
整场直播里难免有一两条引战的弹幕,但是很快就被刷下去,大部分人除了感慨美色,就是在问大学是哪所大学,因为里面的氛围实在是太太太自由了!
井以也没有想到阴差阳错地还能起到宣传学校的作用,至少目前来看这种分开出镜的模式反响还不错。
直播结束以后,井以和邱炬一起坐在夜市卖炒饭的大爷小摊前,井以问:“阿炬,你想好了吗?以后到底……?”
“想好了。”邱炬本来就不胖,这几天又瘦了一些,脖子后面的骨头清晰可。
那块骨头每个人身上都有,有的人一辈子留着,有的人早早抛去,那块骨头叫做反骨。
“我不可能回回都没皮没脸地低头认错……大不了就是一个老死不相往来。”邱炬低着头说。
若是他眼眶中没有泪水,井以觉得这话会可信很多。她没说什么,把自己碗里的烤肠夹了一根给他。
“太辣了,”邱炬吸着鼻子,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回去,“今天的炒饭太辣了。”
井以没有拆穿他,她安静地看着邱炬,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二十三章
vlog类型的视频连续发了一个星期以后, 邱炬很坚决地要求继续发以前的风格。
正好高信然发给阎斯年的那些视频还没有发,徐良科考虑了片刻,也觉得现在开始在网上发布他们的原创视频很合适。
马上就到了期末周, 井以最近走到哪里就带着书背到哪里, 凡是法学类的专业, 终归离不开一个“背”字。
而之前参加的那个模拟法庭竞赛确实有点作用, 至少井以现在对于各种法典都有了一些自己的理解。
终于在一月份开始的时候,所有的考试都结束了。大部分学生都陆陆续续地离开学校,邱炬也准备回去了, 不过他依旧不打算回自己家, 估计会暂时去阎斯年或者徐良科那里住几天。
要过年了。
井以提前和凌父凌母商量好了过年的事,关于她究竟是回山南镇过年, 还是留在凌家, 凌父凌母很希望她今年留在家里过年,但是井以有点不情愿——自己要是不回去的话,难道让井婆婆一个人过年吗?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 凌父凌母还是做了让步, 最后约好了除夕夜之前,井以可以留在山南镇,除夕那一天晚上以及以后几天, 井以要回凌家过年。
井以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井以收拾好行李,站在凌家自己房间里的阳台上长呼了一口气,她最后确定了一下还有没有落下的东西,目光散漫地游荡在空中, 忽然慢慢地停在凌乐安房间那边。
井以不知道凌乐安究竟知不知道井婆婆和他的关系, 也不知道他想不想去见井婆婆, 私心上, 其实井以也会在意井婆婆和凌乐安的关系。
但是井以垂下眼睛,和凌乐安认识以来的一幕幕从回忆中闪过,虽然两个人的身份对彼此而言有些尴尬,但是平心而论,井以觉得凌乐安对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至少井以完全挑不出他的任何一个缺点。
那么,自己实在太自私了。
最后,井以睁开眼睛,还是做出了决定。她匆匆跑下楼,问张妈凌乐安今天有没有在家,得到否定的回答以后,井以拨通了凌乐安的号码。
此时此刻的凌乐安正在a市南城一间酒吧里,今天公和泽过生日,作为公家大少爷,他把自己朋友都叫来,包下了整个酒吧。
尽管身边很多人都说“俗”,但是公和泽偏偏就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
公和泽搂着自己刚交的女朋友,开了一瓶酒,给凌乐安倒了一杯。
凌乐安和郁湾坐在公和泽对面的沙发上,郁湾无聊地摇着骰子,她对公和泽选的地点很无语,她自己本身不喝酒不抽烟,在这里也找不着什么乐子。
凌乐安则是手里夹着一支烟,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上。他姿态很放松地仰坐着,黑沉的目光不带什么情绪地钉在装饰奢华的天花板上,身上的衬衫有些松散,最上面两颗纽扣被扯开。
依旧是那副略带些侵略性的长相,却多了一股浪荡气。
为了暖暖场子,公和泽叫了很多野模和小明星过来,有几个二代身边左右都坐了女人,暧昧的调笑声在淡淡的烟气中传过来。也有不少野心大的盯上了凌乐安,毕竟是凌家的三少爷,手里的资源不会比应酬场合上的开发商少,与其去陪那些肥头大耳的金主,她们当然更喜欢长相英俊的年轻男人。
而且凌乐安冷淡的目光扫过来时,那股上位者的压迫感更是让好几个女孩子心里小鹿乱撞。
只是当她们走到凌乐安身边,刚想要坐下的时候,郁湾就会抬起头盯着她们。
郁湾生得极美,眉眼间却带着几分阴郁,她冷漠的目光扫过几人,不带感情地轻吐出一个字:“滚。”
刚走过来不过几秒,还没来得及搭话的女人就只能讪讪地离开。
其实郁湾和凌乐安的气质很像,都有一种游离于喧闹之外的傲慢,这种傲慢让他们和周遭的氛围格格不入。
凌乐安注意到了郁湾的行为,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烟灰。
公和泽头疼地看着这两个祖宗,说:“今天我是过生日,又不是过忌日,你们俩别挎着一张死人脸行吗?”
郁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明年你要是还打算在这种地方过生日,就别叫我了。”
公和泽被堵得说不出话,哈哈笑了两声将这件事掩饰过去,转移话题道:“乐安最近在忙什么?一直见不到你人……还在搞那个公司?”
凌乐安倒了一杯酒,欲喝不喝的样子,公司的事加上学业,凌乐安最近确实过得有些日夜颠倒,今天还是好不容易抽出了时间来给公和泽过生日,但是他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瞎忙罢了。”
公和泽跟郁湾对视一眼,都知道凌乐安是那种想要什么,就一定会付诸行动的人,也就不打算劝他什么。公和泽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凌乐安说:“我那天在学校里见到你们家小以妹妹了,咱妹妹确实漂亮哈,就是有点高,感觉得有一米七五往上了吧……?”
凌乐安正要把烟往嘴边递,听到他的话,动作顿了一顿。
公和泽接着说:“我好像还看到一个男人在她身边。”
凌乐安下意识皱起眉,刚想问问公和泽看见的人长什么样子,他的手机就响了。
凌乐安心里有点烦躁,动作粗暴地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随手把烟掐灭,接通了电话,声音称得上温和地说了一声:“井以?”
公和泽眼睁睁看着凌乐安变了态度,大尾巴狼装小山羊。
公和泽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既嫌弃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感觉凌乐安跟中了邪似的。
井以在电话另一边罕见地有些紧张,她沉默了三四秒没有说话,凌乐安带了点担心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井以这才轻轻地问:“凌乐安,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山南镇吗?”
第一句话说出口,后面就熟练多了,井以语速很快,根本没给凌乐安插嘴的机会,她继续说:“当然我这样说有些唐突,所以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今天下午四点之前,我都会在家里等你。”
然后井以安静下来,等着凌乐安的回答。她的紧张太过明显,凌乐安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静得一如往常,凌乐安说:“我愿意。”
井以哑然片刻,点了点头,又突然意识到凌乐安看不到,所以她重新“嗯”了一声。
另一边,郁湾和公和泽则很不理解地看着凌乐安脸上露出的笑容,该怎么形容呢,他脸上的那种笑……既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又带着股纯情的憨气,总之和凌乐安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凌乐安抓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公和泽人傻了,朝他喊:“哎,哎!我生日还没过完呢,这就要走了?”
凌乐安回头急匆匆地说:“礼物不是都给你了,见面也见了,和泽,我真的有急事,就先走了,今天记我账上。”
公和泽在后面“啧”了一声,他把侍者叫过来,带着点幽怨地说:“再开十瓶你们这里最贵的酒!别忘了,记凌少爷账上。”
侍者在一边点头应是。
“至于吗?”郁湾将骰盅扣在桌面上,“他就那种性子,你哪回留住过他?”
公和泽摩挲着下巴看着凌乐安走远的背影,吐槽:“小湾,你听见他刚刚说的话了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急着去结婚呢……”
郁湾翻了个白眼,只当没听见,她揭开骰盅一看,三个六,郁湾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说:“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
周围有些二代见她展颜露了笑,便有点蠢蠢欲动,郁湾的漂亮和高冷在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正好凌乐安走了,她身边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有人走到她身边。
郁湾将骰盅扔在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上,抬眼冷淡地看人一眼,眼里的厌恶不能更明显。
看着那个二代知难而退,郁湾漫不经心地撇下目光。
就算凌乐安走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坐在她身边的。
井以打完电话以后,过了半个小时不到,凌乐安就回到凌家老宅来了。
他的头发都被风吹乱了,有些凌乱地垂在眼前,凌乐安随意地把它们抓上去,略一低头笑着对井以说:“等我十分钟。”
于是井以就看着他风风火火地走进自己房间,然后一会儿后又匆忙地走出来。直到两个人到了a市南边的车站,井以都没有缓过神来,总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凌乐安,两个人都不喜欢带很多行李,都只拎着一个行李箱就出来了。唯一不同的是,井以背上还背着一把吉他。
放假回家过年的学生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现在车站的车次比往常少了很多,所以尽管两个人买了最早出发的高铁票,距离发车仍旧有十五分钟。
凌乐安拿着手机正跟下属交接工作,井以看着他俊美的侧脸,考虑着一会儿要不要跟凌乐安主动聊聊天。
上次跟凌擎宇聊完天以后,井以回去学了很多聊天技巧,全是各种很适合往下展开聊天的话题,可是一直也没有机会实践。
正当她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徐良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徐良科三人已经到了本市的高铁站了。山南镇是个没有高铁下车地点的小县城,所以井以每次回家都得坐高铁到市里的站点,然后转坐公交或者出租车才能回山南镇。
最近都要过年了,能休息的人都回家过年去了,车越来越少,而且要价也贵,所以阎斯年就开车带着另外两个小孩到市里的高铁站去等她。
“阿以,你到哪里了?”徐良科那边声音有些嘈杂。
“已经在高铁站等车了。”
徐良科开了免提,井以听见他们那边有打游戏的声音传过来,阎斯年说:“行,那你快点哈阿以。”
井以:……阎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第二十四章
井以目光和一边的凌乐安相触, 她摸了摸鼻子,拿着手机说:“今天不止我一个人回去。”
“不止你一个人?还有谁啊?”徐良科问。
“……总之,见面了就知道了。”井以用手扶着额头, 心虚地卖了个关子。
凌乐安仍旧在打电话, 井以看了一眼手表, 还有几分钟就可以上车了, 她把行李箱的拉杆提出来。
凌乐安加快语速,最后跟人吩咐了几句,他提起自己的行李, 另一只手递给井以, 对她说:“行李我来帮你拿。”
他板着一张脸,看上去有一种很严肃的感觉, 不像是在跟井以要行李箱, 反而像是在交接什么重大工作。
井以笑了一下说:“不用了,我箱子很轻。”
她单手拎起行李箱,示意他看。
凌乐安仍然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 井以有点受不了他的目光。
她的视线躲开, 往下一扫,就看到他依旧固执伸出的那只手……以及手背上的那条伤疤。
井以突然有些心软,她将行李箱落回地上, 抬起头来问:“你手上的伤,这道疤这么深……还会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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