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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旗袍

      程隐把自己收拾好后,打开车门迈了出去,陈落这才知道车已经停稳了。
    也许是她一直处于颠簸中,以至于不知道外界已经平静了。
    程隐并没有关门,陈落很快被人拉了出去,然后像个犯人一样,被一路押进一个小房间。
    陈落感觉这里的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勾引出她记忆深处被压制住的某种东西,两种熟悉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融成四不像的魍魉魑魅。
    房间里已经站了几个人,在陈落进来的瞬间,齐刷刷第把目光射向她,上下打量着,当看见陈落被扯烂的衣服和裂开的裆部的时候,又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不远处还有一排衣服,和一个梳妆台,上面放着一堆瓶瓶罐罐。
    程隐把其他人都叫了出去,自己则走到那排衣服前,细细挑选着。
    一个女人收回打量陈落的目光,走到程隐旁边,捏起一件三点式泳装,自顾自地做起推荐:“老板~我觉得这件,就很适合她穿……”
    程隐罕见地皱了皱眉,语气非常不耐烦:“滚出去。”
    “啊……啊?可是……”她可是被高价聘请过来的化妆师!
    女人的手企图拉住男人的衣角装可怜,结果还没碰上就被他一脚给狠狠踹飞,背部撞到了对面的墙上,紧接着吐了一口血,从墙上滑落,头脱力一歪,昏了过去。
    程隐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关,甚至就算是这个女人死了,他也可以淡然置之。
    程隐拿起一件白色修身旗袍,向陈落走来,在她面前比划了两下,似乎很满意:“换上。”
    陈落接过旗袍,看着程隐仍然就这么站在她面前,沉默着没有动作。程隐显然也读懂了她的表情,嗤笑一声。
    “怎么,我看你脱还少了?”
    几个女人都面面相觑,目光中升起一丝嫉妒和愤恨,她们为自己不能攀上这样的大金主而感到愤恨,也为这个帅气的金主区别对待感到嫉妒。
    她们病态地痴迷于刚刚他踹人时绝情冷傲的动作,就像是自己的情人,代替她们惩罚了一个骚浪的小贱人一样,她们觉得自己出了口恶气。
    陈落认命地脱了衣服,露出腰侧的青紫印记和腿上干涸的血迹,竟还有丝丝鲜血正从腿间缝隙流出来。
    这些女人张了张嘴,瞪大了双眼,在诧异之外,把目光落到程隐的下体,羞怯又冒进。心里全是意淫的想法。
    好粗暴,好狂野的男人……如果他喜欢这种雏鸟,她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吧。
    陈落看着她们的小女人姿态,就像看着一群白痴。
    程隐的目光落在那还在外涌鲜血的白虎穴,抬手止住了她穿衣服的动作:“先放着,我把人叫进来。”
    这是怕把衣服弄脏了。在他眼里,她还不如一件衣服。
    陈落想着,面上却平淡无波。
    程隐出去对手下吩咐着,刚准备转身回去,又想起来什么,沉声道:
    “谁再把那种没脑子的垃圾带到我面前,我就把他脑子塞进垃圾堆。”
    所有人都把头压得更低了,不寒而栗。
    陈落被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医生本打算嘱咐什么,看见程隐,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程隐打量着她,看到除了腰肢和下体之外都是光洁,挑了挑眉。
    “没和他做?还是他不行?”
    陈落拿起旗袍的手滞了一瞬,就立刻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他”是谁。
    陈落觉得他也挺可悲的,将男人留下的印记和女性获得的快感划等号。得不到心内的臣服就从原始的躯体上下手,以此证明自己“很行”。
    就像一个没有参与进化的人类。
    但她嘴上却只是说:“没有。”
    不知道是说没有做,还是说江围没有不行。
    她换好衣服后就被安排到梳妆台那,陈落看着镜子中逐渐变得成熟的自己,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一样,隐去心里的想法,像调节空调温度那样,把眸色降到零度。
    这分冰冷,让妆容和气质更加相得益彰。
    而程隐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她。
    陈落把目光飘落在镜中小人的目光上,与之对视。
    无论有多小,他都能让自己引起所有人的注目。
    他黑得纯粹而透彻,以至于在一片黑白无常的浑浊中,她总是能一眼捕捉到那个恒定的他,久久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当最后一抹口红被点缀上后,陈落站起身来,转过头与他对视。
    程隐看着眼前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刺绣上的金丝给她赋予了一种雍容华贵,贴合的衣线细细描绘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高开衩的设计下是一双优美丰满的修长玉腿。
    踩着一双白金色高跟鞋,踏着凌波微步,款款走来。
    典雅,高贵,且性感。
    但最叫程隐兴奋的还是那张脸,被浓艳的妆容衬得风情万种,却又面若含冰,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刷子,目光犀利,眉如远山,深邃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与傲慢。
    这个能勾起男人征服欲和贪嗔欲的,长了天使翅膀的魔鬼。
    但不知怎的,他脑海里浮现出很久以前,同样穿白色旗袍的小可人,但与现在的气质截然不同,软绵绵的,声声入耳,唤他“阿隐”。
    那时她以为是和他去约会。
    实则是被他送进恶狼窝。
    陈落在他跟前站定,看着男人眼底里的丝丝波澜,也同样想起什么,心有嘲讽:“您不是放我两个月假么?”
    程隐收回心绪,垂下眸子遮掩住那份悸动,揽过她的腰肢,让她的柔软贴在自己的刚硬上。
    “现在只是带你去玩玩。”
    两个人的目光窜起电光火石,像是战争的擂鼓就要被敲响,剑拔弩张,狼烟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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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点四更,七点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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