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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5

      到美术班时是走在前头的许芮盈先进了教室,屋子頡也恰好抬头看见她,才正要说她今天怎么这么晚,却发现后面还跟着潘以竣——什么状况?他们怎么会一起来?
    「欸我来了。」潘以竣还是一样大剌剌的走进教室后跟屋子頡打招呼,却见屋子頡对他使眼色,大概想问关于许芮盈的事吧,「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跟她一起来,喔说到这个我跟你说??」
    潘以竣的激动地就要衝过去把来龙去脉讲一遍,结果却被许芮盈给拦了下来,她用唇语要他别把这件事跟屋子頡说,她不想让他知道。
    至于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她又说不上来,总有种若是让屋子頡知道她被人欺负,是不是他也渐渐的会远离她。
    毫无逻辑,但就是莫名有这样的想法在她心中升起,甚至她明明就说好不想再亲近任何人產生一段关係,却不知不觉中已经让屋子頡在她的生活中跨进一隻脚了。
    该死,是不是该戒掉。
    无可耐何的潘以竣只好半举起双手作投降样,接着对屋子頡摇了摇头表示他被下了封口令,想说也说不得。
    屋子頡稍微皱了下眉头,毕竟从上次体育课遇到翘课的她就觉得她不对劲,现在她跟潘以竣这个样子肯定有事,但依然站在她的立场考量,既然她不想他知道,那他也不会逼问,「你们两个就随便找位置坐吧,我们的事情也没多少了,今天应该很快就收工。」
    于是许芮盈熟门熟路坐到了她的固有位置,准备又要从书包拿书出来看,潘以竣却手脚很快的拎走她的书包,坐到了她旁边并且将她的书包放在脚边,「封口令的代价,陪我聊天吧。」
    潘以竣跟屋子頡不愧好朋友呢,交换条件这招做得一模一样。
    「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别想得这么严肃嘛,就随便聊聊,像是你的兴趣是什么之类的啊。」
    「喔。」潘以竣的话在她听来就像什么游戏规则讲解,她听懂了所以只用单音节回覆。
    「所以啊,所以你的兴趣是什么?」说实在许芮盈真是每一次都让他彻底摸不着头绪,「你可以在回答我以后也问我问题。」
    她是不懂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看在他刚刚帮她解围的份上也就乖乖照做,「没什么兴趣,顶多就看书。」
    对于她无趣的回答他不以为然,依然嘴边带着笑,「然后呢,换你问问题啊。」
    「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奇的。」她毫不避讳的直言,反正他自然也懂她的个性,但过了一会,她倒是想到问题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热情?」
    上次对屋子頡也问过很类似的问题,她就是不能明白这俩人怎么就一点也没有要疏远她的意思,反而愈加想亲近似的。
    能够听到她问问题,潘以竣就觉得心满意足,将身子往后倒在椅背上,用着极其舒适的坐姿回答:「也没什么,就是听屋子頡说有个女生很难相处,然后那次又在图书馆碰见你,看到你的反应觉得很有趣,就想说如果跟你好上应该满酷的。」
    许芮盈才觉得他会有这种想法比较酷吧,微微皱着眉头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因为她的冷漠反而想跟她好上,没被吓跑都了不起了。
    「我不交朋友的。」她还是想坚持这套,「别把力气花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喂你这样太不公平了吧。」潘以竣并没有被她这副严肃的样子影响,照样装出无辜的语气和表情,「屋子頡就可以跟你一起走回家,你还每天来美术班找他,跟我也当个朋友不行吗?」
    「我跟屋子頡也不是朋友,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她义正严辞的反驳他。
    这时忙完工作的屋子頡也凑了过来,正巧就听见许芮盈说着她跟他不是朋友,虽然清楚知道,但看她认真的向别人这么说还是难免一点失落。不过他依然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走到,接着手搭上了潘以竣,「你们聊什么啊聊得挺久。」
    「喔你好了吗?」
    「好了,走吧吃饭。」屋子頡抬了下自己背着书包的右肩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潘以竣说了句那走吧后就站起身,并且将许芮盈的书包还给她,接着也拿起自己的书包,正要转身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侧过头,「还是你要不要也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啊?」
    才刚背上书包本来准备自己走自己的她愣了下,屋子頡反应快怕潘以竣这么问又造成她的困扰,推了下潘以竣要他别再打扰人家了。
    「什么啦我这哪是打扰,我这是诚挚的邀请,要不要一起吃饭啊?」
    说实在一般她是该直接拒绝,但总归跟他们两个之间早就超出她的一般状况了,看了眼墙上的时鐘,想说去吃个饭拖延她回家的时间也不错,「好。」
    直到来到餐厅找了位置坐下,屋子頡都不敢相信许芮盈居然真的跟着他们来了,潘以竣倒是一直用一副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的表情看他。
    这是一间在他们学校附近挺有名的简餐店,平常用餐时间经常客满,所以他们才挑了屋子頡忙完班上的事的时间来,稍微晚了一点人潮也没那么多了。很快的点完餐以后,三个人就陷入互相大眼瞪小眼的情况,最后还是潘以竣率先打破沉默,想着许芮盈再提问:「我们继续聊聊吧,那你假日都做什么啊?不会总一直只看书吧,我看你寒假那次还去慢跑的啊。」
    「没什么。」她也不是完全不想讲,就是真要讲她还不知道自己实际都做了些什么。
    比起做了什么,她用来思考的时间似乎更多,思考自己该干嘛、思考要怎么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思考今天她能不能再一点事也没有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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