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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敢想你 第118节

      男人掐灭烟时,薛思婉光脚踩过楼梯坐到倒数第三层。
    俯视着他。
    “梁亦辞。”
    “嗯?”
    “梁亦辞。”
    “干什么。”
    话音落的那一秒她倾身吻上去。
    她以前很自卑。
    从来不敢主动抱他。
    重逢以后倒是如他所说长了本事,已经是第二次主动亲他。
    可惜仅仅主动了一秒钟。
    下一秒就被对方反客为主。
    他睁着沉暗的眼睛,黑夜里依旧明晰,咬/弄她唇舌的时候晦暗不明地看她。
    他力气很重。
    脖颈、唇舌全是疼的。
    却意外得,让她扫清所有的不真实感。
    然后被一点点攻城略池,杀得片甲不留。
    被男人反掐着后颈用力碾磨时她荒唐地在想。就这样吧。我什么也不要了。
    只要能有梁亦辞。
    只要跟他不眠不休疯狂做/爱。
    就此沉沦也没有关系。
    她脖颈被男人扣住,一呼一吸全部由他掌控。
    像生死一念间。
    窒息之前,这个炙烈的吻停止,他直视着她从她唇边移开。
    她脱口而出:“梁亦辞。”
    喃喃的一声,今晚的第三次。
    尾音没落的时候就突然被男人一把搂到怀里。
    无限距离贴近。
    他抱她抱得好紧。
    长指在她散乱的长发上一遍一遍来回轻抚。
    像哄小孩子。
    很疼惜得那一种。
    他在她耳边,声音嘶哑,难得的温柔。
    他说。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吗。
    已经过了十二点,不是她的生日了。
    她吸了吸鼻子,才突然发现眼泪止不住了。
    她听见了那个电话。
    他在电话里明明白白说她跟他有什么关系,说当她有多重要。
    他像哄小孩子,她也真像小孩子,挨骂挨打的时候不觉得委屈,可是大人哄一声,就觉得委屈得不得了。
    就比挨打挨骂时哭得还难过。
    眼泪把他上衣的领口沾湿,她想挣开,哽着声说:“我生日已经过了。”
    “我说晚了,”梁亦辞声音很低很低,“给你补上,可以不可以。”
    “生日可以补,那其他的呢。”
    破碎的心呢,能补吗。
    薛思婉屏一屏呼吸,控制不住泪意,索性任由自己带着哭腔控诉:“你不是让我不要出现在你眼前吗?”
    “你不是说跟我没有关系,不是不去给我过生日吗?”
    话说到这里已经开始抽抽搭搭,满腔委屈都在这一刻倾吐。
    “你现在又亲我抱我干什么呢,梁亦辞你到底什么意思呢。”
    她被抱得更紧。
    快要呼不过气。
    人还在喋喋不休。
    “为什么还要跑来接我。”
    “为什么还要来……我都已经决定放弃了,为什么…动摇我。”
    最后的话音是被颈侧濡热的触感打断的。
    他贴在她颈边,舐过又舐。
    收手的时候整张脸埋进她颈窝里,说话哑得不可思议。
    “典典。”
    “你想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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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我看不得你哭了。”
    浓暗的夜, 窗外暴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只剩一点淅淅沥沥。
    房子整个楼下的房间都没有开灯,楼上走廊也没有开, 借着楼上走廊深处的主卧室里洇出来的一点点昏黄色的光, 勉强能够看清两个人的轮廓。
    薛思婉整个人缩在面前男人怀抱里,腰背被紧箍,他手臂的力度和温度隔着衣服传到她身体上, 额头抵在他胸膛, 耳边是震颤的心跳,颈边有他烫而沉长的呼吸。
    她整个人,被梁亦辞。
    完完全全地包裹着。
    长长的沉默。
    静寂无声的房间里, 薛思婉因为哭过而时时轻轻抽搭的呼吸声格外明晰。
    她趴在他怀里不肯出来,这八年的委屈不甘不受控地迸发, 她能感受到他上衣的前襟湿掉,被她的眼泪弄湿掉。
    可他好像无知无觉, 就这样抱着她, 三不五时声声轻叹。
    好久好久。
    梁亦辞下颌抵在她左边肩上,声线喑哑而缱绻。
    “别哭了。”
    薛思婉平复不下来,断断续续着:“我…我也不想,唔……我控制不住。”
    “不要哭。”
    他就很耐心,圈着她一声一声地哄。
    “典典。”
    “我看不得你哭了。”
    薛思婉从梁亦辞怀里出来, 是她刚刚洗澡之后没擦干的头发把他们两个的衣服都沾湿, 客厅没关严的窗子吹进来一阵雨后的风,她整个人都被吹得齿关打颤。
    她从他怀里挣出来。
    乌蒙夜里他的眼睛浓暗如墨。
    略带疑问地看她。
    薛思婉指指头发, 又指指衣领:“湿掉了, 头发…还有衣服, 都湿了, 我去吹一下。”
    梁亦辞没收回眼,只是说:“一起。”
    又一阵风,她冷得愣一下:“啊?”
    他似是而非:“我的也,湿了。”
    /
    薛思婉跟在梁亦辞边上慢吞吞地上楼。
    主卧室的灯也被他关掉,只剩下主卧套间的卫生间里那盏微弱的镜前灯。
    澄黄色的光打过来,镜子里镜子外都是年轻男女面对站着。薛思婉半低着头,视线正对男人凸起的喉结,跟修长的颈线上,棱角分明的下颌。
    她头顶,他的手正松弛地握着毛巾擦拭着她的头发,很轻柔,头发被包裹,他手掌时不时碰到她后颈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