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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 第94节

      蒋禹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他正看着她,但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有惊讶。
    贺年年回过神来上了电梯,想去按楼层键,发现已经被按好了。
    八楼只有两家公司,她的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背对着他站着,有点局促。
    刚才站在她身后的那些人也陆续上了电梯,轿厢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她和他之间隔了好几个人,她听到其中有人叫他“蒋总”。
    到了这一刻,贺年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所以被她老板惊为天人的男人就是蒋禹涵,她之前下班时看到的背影是他,以及她听到的《珊瑚海》也是他弹的……
    可他不是应该在上海吗?什么时候回的北京?
    文文知道他就在她们隔壁公司吗?不会又是她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整个上午,贺年年都是恍惚的。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文文: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
    这么多感叹号,看样子文文跟她一样,也是刚知道隔壁公司的老板就是他的事。
    【年年年糕:我早上在电梯里遇见蒋禹涵了。】
    【文文: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回北京了也没说一声!】
    【年年年糕:阿呆也不知道吗?】
    【文文:不知道,我刚才跟他说他也很意外……咱们在成都好几天也没听涵神提起过他公司搬回北京的事,这人也太能藏事儿了!】
    谁说不是啊。
    贺年年想到早上见到的蒋禹涵,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文文:不过以后在一个写字楼里办公,要约饭可太容易了。】
    贺年年没有文文这好心情。
    她之前想的是上海距离北京也不算近,茫茫人海中他俩遇上的概率机会为零,不刻意去联系的话,两人几乎就不用再联系了。
    可是谁能想到他的公司搬到了北京不说,而且和她公司还在同一个写字楼里,甚至和她办公室在同一个楼层!
    要是早知道他们会是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境况,她就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绝了。
    毕竟装不认识挺刻意的,而如果还要维持表面上的关系,那她之前的话岂不是显得很虚伪?
    贺年年越想越懊丧。
    算了,还是能避就避吧。
    从那以后贺年年每天提前一刻钟出发早早到公司,午饭也都是外卖,能不离开公司就不离开公司。即便如此,贺年年几次下班还是遇上了蒋禹涵。
    后来为了避开他,贺年年下班时间一天比一天晚,每次都要等到对面办公室的灯都熄了她才肯走。
    这种状况维持了半个月,终于,因为连日来的加班和紧张的情绪,贺年年病倒了。
    这天吃完午饭没多久,她就吐得昏天黑地,无奈之下只能请假去医院看病。
    文文要陪她去,她拒绝了,她知道文文他们组最近的一个项目挺忙的,让她为了她耽误工作再挨老板的骂她得愧疚死。
    所幸医院离公司不远,下午路况又好,大约一刻钟后她就到了医院。
    三甲医院永远都是人山人海的。
    贺年年临时过来,下午的号早就没有了。
    她只能去急诊楼挂急诊,或者找人加号,可是她已经没力气从门诊楼走到急诊楼了。
    她忽然想到秦铮就是在这家医院工作,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有没有空。
    尝试着打了个电话,幸运的是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她简单说了下自己的情况,不多久,秦铮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脸色怎么这么差,哪不舒服?”
    “没大事,就是有点胃痛。没提前挂好号,只能求助秦医生了。”
    秦铮无奈:“怎么又胃痛?”
    贺年年的胃一直不好,之前被她作出胃穿孔,当时也是在这家医院动的手术,所以秦铮知道这件事。
    贺年年勉强笑了笑:“我能感觉出来,这次没那么严重。”
    秦铮带着她去了消化科,让她在门外的候诊室等着,他自己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带着她去见了医生。
    看诊的过程倒是很快,不到十分钟的工夫,医生了解完情况,给她开了药,让她连输三天的液。
    贺年年看得出来,秦铮应该很忙,所以输上液后,她就让他离开了。
    输液室里人来人往,但大家都很自觉地保持着安静。
    大概是药物的作用,贺年年的胃痛逐渐有所缓解。这让连续数日睡眠不足的她不知不觉中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贺年年被一个孩子的哭声吵醒。转醒的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去看吊瓶。
    所幸里面还有小半瓶药。
    贺年年刚松了口气,可是转念又觉得不对劲,外面天都黑了,她不可能只睡了这么一小会儿。
    “我要是不来,液体输完了你就等着回血吧。”
    贺年年回过头,是秦铮。
    他就坐在她的旁边,腿上摊开放着一本书,在她醒来前,他大概正在看书。
    贺年年意外:“你不是工作去了吗?”
    秦铮看了眼时间:“是啊,不过现在已经下班了。”
    贺年年恍然,原来她一觉睡了这么久。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昨晚手术做到半夜两点的人是你呢。”
    贺年年有点不好意思:“我最近有点失眠。”
    “因为禹涵?”
    贺年年下意识否认:“不是。”
    “我听说他回北京了,公司好像就在你们公司附近。”
    何止是附近,简直门对门!
    贺年年岔开话题:“晚上有事吗?今天麻烦你这么多,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吧?”
    秦铮无奈:“就你这样,能吃什么?”
    “那就吃点我能吃的。”
    .
    输完了液,两人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粥店。
    吃饭的时候,秦铮忽然问她:“那天在成都,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
    “你离开包间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贺年年想起来了,那天她离开前恰巧输了游戏,他问她会不会对喜欢的人表白,她说不会,因为他们没有未来。
    “游戏而已,怎么还当真了。”
    “因为那个张媛吗?我后来和大嘴打听过,禹涵对她应该没那种想法。”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八卦吗?这么多年了,我都替你俩累得慌。”
    贺年年玩笑道:“那以后我注意,尽量让你眼不见为净。”
    秦铮的态度远比她认真多了:“其实你心里还是怪他吧?怪他当年一走了之。我不知道你们这两年有没有联系,但我看你俩那状态就算有联系应该也不多吧?”
    贺年年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贺年年想到蒋禹涵在ktv包间里对她说的话,笑了笑说:“他说他那段时间状态不好。”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秦铮继续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贺年年抬起头来。
    秦铮:“你住院那次,他回来过。”
    贺年年近几年只住过一次院,就是她被确诊胃穿孔那次,手术前后大约住了半个月的院。
    秦铮继续道:“他爸的案子判完后的那段时间他跟大家都断了联系,但其实跟我没有。有一次他需要学校帮忙开一份证明材料,可那时候已经放假了,小胖和阿呆都不在北京,她就找我帮忙,我提到你生病了,他当时没说什么,可两天后我就在医院见到了他,当时他就站在住院部门外。”
    贺年年怔了怔:“你的意思是他那次回国是为了我?”
    “难不成是为了我吗?”
    贺年年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秦铮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那天的情形,继续道:“我一开始以为我认错人了,毕竟不久前他还在国外。等我忙了一阵子再路过那里时他还在,那一次看清了还真是他。我问他怎么回来了,他说他回来开证明,但那份证明明明我可以帮他开,哪用得着他远渡重洋跋山涉水地跑回来?我又问他为什么来医院,他没吱声。”
    贺年年想到自己那时候的状态,身体难受,心也空落落的。
    “可是,我没见到他。”
    “我当时说你就在楼上,我能看出他很纠结犹豫,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最终只是问了问你手术的情况,并没有去楼上找你。”
    他既然愿意为了她千里迢迢跑回来,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来看她一眼呢?
    “你以前怎么没说?”
    “他不让我告诉你,而且后来的一件事也让我觉得,你们就这样不联系或许对你们而言也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