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 第105节
直到他把车子开回如苑,她才想起问他:“听文文说你们公司今晚也在搞活动,已经结束了吗?你这个老板突然跑出来有没有问题?”
他无所谓地下了车:“那不重要。”
当然是她更重要。
……
一回到家,他就动作麻利地换衣服洗手,去厨房给她煮面。
温暖灯光下他的身影修长挺拔,他切菜炝锅下面条的手法都是那么娴熟。
她很想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将冷漠桀骜和温暖的烟火气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在一起的。
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他回头看她:“你怎么不脱衣服?”
酒精让她动作迟缓又情绪亢奋,也更眷恋眼前的人。
她看着他不说话。
他又催促:“快去换衣服洗手,马上可以吃了。”
贺年年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厨房门前离开。
这里冬天暖气开得足,进来这么一会儿,她的后背已经微微出了汗,所以脱掉羽绒服只穿着里面单薄的旗袍时也不觉得冷。
片刻后,蒋禹涵端着一碗面出来,看到端坐在桌前的贺年年时不由得一愣。
她注意到他的目光,站起身给他看:“好看吗?”
蒋禹涵怔怔看了她片刻,忽然惊醒般地放下碗,然后搓了搓手指,状似随意道:“怎么穿成这样?”
贺年年没有错过他刚才那一眼里的惊艳,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今天的演出服。”
蒋禹涵把碗筷推到她面前,又看了她一眼问:“不冷吗?”
“不冷。”
他在她对面坐下来,而桌上只有一碗面。
贺年年问:“你不吃吗?”
“我不饿。”
“那我吃了。”
“嗯。”
闻到面香,贺年年也顾不了其他了,低头吃了起来。
他就那么坐在她的对面,安静看着她吃。
饭吃到一半,他电话忽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起身走到房间里接通电话。但他说话的声音不低,贺年年听到几句他和电话那头的对话,好像是他公司的人,问他要不要晚上回去之类的。
贺年年吃完了碗里所有的面,最后连汤都喝光了。胃里舒服了,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又有脑子可以思考后面的事情了。
第64章
贺年年想了一下, 给文文发了个微信。
【年年年糕:回家了吗?】
片刻后,文文回了过来——
【刚回来, 怎么了?】
贺年年喝了太多酒, 打字不那么利索,干脆发了语音给文文:“我今天有点事,可能晚上不回家了, 我跟我妈说去你家了,她应该不会找你, 但万一找你, 帮我说一声。”
【文文:什么情况??????你声音怎么那么低?你在哪呢?????】
贺年年想了想,觉得这事儿没必要瞒着文文, 而且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圈子的人就都该知道了。
【年年年糕:蒋禹涵家。】
【文文:不是……你和涵神?】
【文文:是我想的那样吗?】
【文文:什么时候的事?】
【文文:等等,你俩这是一夜情还是谈恋爱啊?】
一连串的问题, 一时间贺年年手机叮叮咚咚响个没完。
此时蒋禹涵已经回到了餐厅,听到她手机的声音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贺年年笑眯眯看向蒋禹涵:“是文文。”
蒋禹涵点点头, 并没有多问。
贺年年想起他刚才那通电话又问:“你还要出去吗?”
“不出去了,让他们去玩了。”
蒋禹涵看了眼她面前空掉的碗,然后顿了顿。
房间里有短暂的静默,两人都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什么问题。
还是蒋禹涵先开口。
他看向窗外:“下雪了, 路上不好走, 要不你今晚别走了。”
贺年年有点意外地看向窗外。
此时黑沉沉的夜幕上,白色的绒花纷扬下落,城市的灯光将它们的轮廓映亮……还真是下雪了。
贺年年走去窗前, 雪很大, 但应该没下多久, 外面的建筑上还没有积雪, 但可以想见, 明天早上起来会是怎样一番银装素裹的景象。
这可是今冬的第一场雪。
蒋禹涵走到她的身边,和她一起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然后她赶到垂在身侧的手腕被男人轻轻握住了。
有几簇雪花被风裹挟着打在他们面前的落地窗上,不多会儿就融化了,像她的心一样。
两人站了一会儿,他问:“想听我弹琴吗?”
她说:“好啊。”
他走去钢琴前坐下,开始弹奏。
她倚在钢琴旁,一只手托着脸,痴迷地看着他弹琴。
曲调很舒缓,是一首《梦中的婚礼》。
优美流畅的旋律从他修长的指间流淌出来,应和这个大雪纷飞的夜,再没有比此刻更惬意的了。
漫长的一曲完毕,他看着她:“好听吗?”
她点点头:“好听,但我更喜欢上次那首《灰色轨迹》。”
“可我现在不想弹怎么办?”
贺年年不解:“为什么?”
手腕被他拉住,一阵天旋地转她就已经坐在了他的腿上。
“不想弹琴。”他声音黯哑,“想干点别的。”
贺年年还没从那阵晕晕沉沉中缓过来,唇已经被人封住了。
贺年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梦里的情景好像出现了。
有的人就是天生学什么东西都快,有了之前的经验,蒋禹涵已俨然一副情场高手的样子。
这个吻情浴满满,但她能感受到他依旧在克制,因为他的手始终规矩地停留在她的腰上,并没有到处乱走,而她腰上的那一块皮肤已然变得滚烫。
他的唇很温软,是她尝过一次就念念不忘的感觉。
她感受着他轻轻的厮磨,小心翼翼撬开她的唇齿,来勾缠她的舌,攫取她的气息。
不知吻了多久,他才松开她。此时的她浑身软得像一滩水,下意识双手缠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宽实的肩膀上。
缓了片刻,他轻轻拍了下她的屁股:“什么节目要穿成这样?”
原来还在纠结她这身旗袍。
贺年年闭着眼睛弯唇笑:“你还没说好不好看。”
“还行吧。”
“还行是什么意思?”
“就是好看,但我不喜欢。”
贺年年笑意更胜:“这话怎么说的?”
“无法想象你怎么穿着这身表演节目。”
“吃醋啦?”她抬起头来看他。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早了,去洗澡吧,然后把这身换了。”
嘁,吃醋就吃醋,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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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里没有贺年年的东西,洗过澡后,贺年年只能把蒋禹涵的t恤当睡衣穿。
蒋禹涵找的这件t恤很舒服,而且够大,恰巧能遮到她的大腿。
洗完了澡,贺年年擦着头发出来,换蒋禹涵进去洗。
两人在卫生间门口打了个照面,贺年年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起初她还没多想,待站在房间的穿衣镜前时才恍然大悟。
她没穿内衣,白色t恤被头发打湿,在灯光下这穿了跟没穿差不多。
难怪他刚才那样看她。但是她并不觉得有多害羞,反而有点隐秘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