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不是老妈子,是老公
两张照片放在一起,足够引人想入非非,尤其是那张床照,经过“精心布置”之后,更突显图上人的艳色。
她颤抖地点开林嘉佳转来的链接,那是明城本地一个小有名气的公众号发的,主打的就是一个感情恩怨爱恨纠葛。但平日里发的都是一些流量明星和艺人,这次却被它挖到了豪门丑闻。
底下的评论也是不堪入目。
“是那个俞芍吧?当初她进明城剧院,还不是跟人睡进去的。”
没有,她是靠自己考进去的。
“能拿到A角也是靠团长“关照”的吧”
不是,A角是通过考核上的。
“她是俞家的,跟人睡不至于吧,但关照肯定有。”
她为了进剧团,差点跟家里闹翻。
“谁说不是呢?不然俞家怎么能攀上尉家尉淮,两家的财力还是有沟吧!”
……
【章女士:未接来电】
【章女士:那张图是怎么回事?!俞芍,你给我一个交代。】
俞芍感到身侧的视线宛如两束冷白色的光,尉淮一言不发,下巴绷得紧紧的,他看向俞芍,似乎是在等她先开口。
心脏在一瞬间抖了起来,她害怕看见尉淮这个表情,每次俞芍做错事,他总要摆出这副表情,等俞芍先承认错误。
但这次根本不一样,她也是受害者,尉淮不能跟其他人一样,他不能拿这副表情对着她!
解释的话到嘴边,突然感觉灰心又丧气,俞芍张了张嘴,发现说不出话。脑袋像是挨了一次闷棍,俞芍靠在沙发上不语。
没等来她的解释,尉淮当即掏出手机联系孙助理:“有件事需要你公关下来。”
他交代完对面后,俞芍还是恹恹地坐在沙发上,她将自己蜷成一团,缩在角落里,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方才,俞芍的目光在接触他的那一霎,眸子里尽是惊慌失措,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他习惯性地等俞芍开口解释,可俞芍的脸色却一点点地白了下去,眸光逐渐暗淡。
心口一窒,随后是钝钝地疼,尉淮慢慢坐近缩成球的俞芍。他直觉认为那瞬间自己肯定是做错了,俞芍遇到这种事情,最慌乱的肯定是她,他不应该等着俞芍开口解释,更何况,俞芍失忆了,她不记得了很多事。
尉淮俯下身,把俞芍整个裹在怀里。
怀中的人僵硬了两秒,随即慢慢地战栗了起来,脊背轻轻颤抖,声音很小,但尉淮听得很清楚,她在哭。
压下心中细细密密的痛感,尉淮捧着俞芍的脸,她闭着眼不想看他,泪水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个不停,砸在他手上,像是滚烫的岩浆,将他一颗愧疚的心灼烧殆尽。
他想说点安慰的话,该说什么?别哭?我相信你?
话语到嘴边总是特别苍白,他只好又将俞芍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耳畔啜泣。
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的脊背:“没事,没事。”
俞芍哭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开口,声音里却是止不住的颤抖:“我没有跟别人睡,我没有出轨,我没有潜规则上位,我……”
她的嘴唇被堵住了,带着安抚意味的吻,尉淮引导着她平复呼吸。
“我知道你没有。”
俞芍抽着鼻子,拿手去拍他的大腿,声音嗡嗡:“你又知道了!”
尉淮任由她发泄,俞芍的力气不大,小手拍上去就像挠痒痒,他一手撑住她的侧脸,用拇指指腹擦去她的眼泪:“我知道,你不用自证。”
见他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俞芍“哧”地一声笑,鼻尖冒出个泡泡,只好抽出身子去拿面巾纸。
纸盒放得有点远,俞芍在沙发上弯着腰,眼看差一点就要够到,被尉淮一把捞了回去,他另一只手抽了几张纸,捏在了俞芍的鼻子上。
“你好像在管小孩。”俞芍的鼻子一下子被捏住,空气瞬间不能流通,她发出一声呜呜的抗议,“你这么像老妈子!”
尉淮睨了她一眼:“不是老妈子,是老公。”
俞芍擤鼻涕擤得耳朵嗡嗡,下意识反驳:“什么老哥,你就大我一岁。”
这回轮到尉淮不说话了,见俞芍刚哭完眼尾红彤彤的模样,他只好咬了下后槽牙,顺着她的话说:“大一岁也是大。”
俞芍这边还想反驳什么,就被尉淮揉乱了头发,他说:“先吃饭吧。”
二人这才做好了午饭,饭桌上俞芍将周宇的事情告诉了尉淮,反正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她瞒着尉淮不说也没什么用,本来也是想提起诉讼完就告诉他的。
尉淮安静地听完,拿起手侧的杯子抿了一口凉水,两指夹着杯壁将其放下,玻璃杯碰在光滑的桌面上,发出声不轻不重的响。
不知为何,俞芍的心跟着跳了一下,心底有些发毛,她赶紧补充了一句。
“我是想解决完这件事再告诉你的……”随即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没有要瞒着你的意思。”
尉淮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薄唇抿成一条窄线,这让俞芍顿时手忙脚乱了起来,不停地舀着碗里所剩无几的汤水。
他看着俞芍慌乱的动作,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心痛之余,他又感到阵阵挫败。
俞芍收到威胁短信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告诉他,而是选择去求助林嘉佳。
尉淮心里清楚,他们结婚并非俞芍乐意,而结婚两年,是他没有给够俞芍信任和安全感,所以俞芍刚刚才会陷入自证的怪圈。
且在此之前,俞芍一个人承受着来自陌生男人的威胁,长达数月。当时的俞芍,她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是不是这样,她当初才要提出跟他离婚。
刚刚下肚的冷水仿佛化身冰锥,在胃里翻腾,早上醒来时的昏沉在此时卷土重来,钝痛夹杂在一起,捶打得他快要不能呼吸。
他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俞芍旁边,她身子一滞,僵住了一般。
尉淮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又不是要惩罚你,怕什么。”
俞芍声音小小的:“你又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情。”
拉开凳子坐下,他把头沉沉地靠在俞芍肩膀上,有些疲惫地嗅着属于她的香。
“对不起,俞芍,对不起。”他只能反复说着。
对不起这三个字说起来轻松,但又万分沉重。
良心用这种方式卖了一张赎罪券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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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更新后小修了一下,球个珠珠,明天吃肉(*′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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