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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她入怀 第59节

      夏季雨来得快去得快,不过十几分钟,雨停了,夜色也连带着明朗许多。
    路柠没有伸手接,她看着秦戍干净清朗的脸,双手背在身后勾着手指,说:“你把伞拿回去吧,万一路上下雨了怎么办?”
    秦戍挑了挑眉,把伞收回到身侧:“那我明天还给你。”
    明天再还,意味着明天还会见面。
    路柠端庄地点头:“好。”
    -
    明天很快就来,路柠和徐元清联系了,提起答应要参演情景剧一事,徐元清还道是不是一场雨过后,太阳打从西边升起了。
    既然要参演,少不了要去大礼堂一起排练。
    路柠起了个大早,坐在桌前,拿出积灰已久的化妆品,开始上妆。
    韩韵跟见到国宝一样,稀奇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突然想起来化妆了?”
    “我去大礼堂参加文艺汇演排练。”路柠说。
    陈悦可从床上挺起上半截身子:“我之前要拉你一起参加的时候你不是还拒绝了,我和徐元清两个人都没劝动你,主意改的好突然。”
    韩韵:“女人都是善变的,我曾以为小柠会是这个例外,现在看来大家都不能免俗。说说,是发生了什么把你拽入红尘了?”
    路柠上粉底的手一顿,转过身来,胳膊搭在椅背上,语气认真:“故事大概就是从白娘子在断桥上送给许仙一把伞开始的。”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韩韵说:“后来白娘子被压在雷峰塔下,那把伞就是悲剧的开始。”
    韩韵喜欢帅哥,可从来头脑清醒,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肚子里多的是浇灭爱情苗头的毒鸡汤。
    路柠更是个相信听人劝吃饱饭的典型,韩韵一句话成功让她犹疑了。
    索性连粉底都没上完,路柠抽出一片卸妆湿巾,把上到一半的粉底卸了,对韩韵说:“你实在是很清醒。”
    路柠就这么素着一张脸去了大礼堂,好在她天生底子好,未施粉黛便已经不可方物。
    今日的穿着也素,上身一件白色的宽松衬衫,下摆扎进及膝的浅蓝色百褶裙里,脚底蹬着一双黑色的秀气小皮鞋,头发挽成两股麻花辫落在两侧锁骨上,像是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
    秦戍昨日说这是抗战时期的背景,所以她特意打扮了一番,加上她那张芙蓉般干净明艳的小脸,大小姐形象马上就立了起来。
    大礼堂后台,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徐元清忙里忙外,统筹各方,看见路柠来时,眼睛一亮,赶紧迎上来:“我就知道找你当女主角错不了,你就往那一站,主角光环就亮了。”
    路柠还是紧张的,不敢把徐元清吹捧的场面话当真,笑了笑问:“有剧本吗?”
    “有!”徐元清一指里间,“演员们都在那里面排练,你进去看看,说不定哪就有掉落的剧本。”
    路柠顺着徐元清的话去了里面的屋子,这里不大,人却多,十几个同学都在这里,有他们江大的,也有几位空军大学的。
    秦戍姿态闲散,坐在最角落翘着二郎腿,可不妨碍路柠一眼就找到他。
    仿佛是有什么感应,本来在看剧本的人忽然抬起头,四目相对,他抬手向内弯了弯手指,动了动嘴唇:“过来。”
    大家排练入迷,路柠没惊动任何人,贴着墙根儿快步走了过去。
    秦戍脚边还有一张较低的凳子,路柠自觉坐了过去,一转头,下巴磕上秦戍的膝盖。
    她皮肤白且嫩,这下碰得不轻,下巴登时红了一块儿。
    秦戍放下二郎腿,膝盖那处还残存着的磕碰感,他骨头硬都能感觉这么明显,更何况路柠了。
    “别急着动。”秦戍俯身过来,一手拖住路柠的下巴,刚好卡在拇指和食指的虎口处,仔细打量着,“疼不疼?”
    话一出口,秦戍就知道白问了,女孩儿清亮的杏眸盈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内里洇着红,好看的弯眉蹙起,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泫然欲泣”。
    这么想着,下一秒,路柠眼角的睫毛抿不住泪珠,一滴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湮进两人肌肤相接的地方。
    秦戍的虎口因为长久训练,覆着一层粗糙的老茧,这会儿差点儿要被这滴泪烫化了。
    路柠似乎觉得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嗓音潮软,回答他:“疼。”
    秦戍喉结轻滚一下,险些没收住手上的力道,把这小巧红润的下巴捏碎。
    深呼吸一口气,秦戍轻柔地摩挲手下柔嫩的皮肤,不自觉软了语调:“揉一揉就没事了。”
    路柠那一下磕的是真不轻,上下牙关一碰,都震得疼。她是最怕疼的人,一下没含住眼泪,当着人家的面哭,觉得丢人又不敢动。
    揉了一会儿,秦戍问她:“好点儿了吗?”
    路柠眨了眨眼:“好了。”
    秦戍松开她,脑袋却离得更近了,呼吸相接,她仰着头,能在那双纯黑色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路柠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用肺喘气,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令她产生一种被暴烈的阳光炙烤的闷热感。
    直到秦戍轻启薄唇,吹出一口气,湿热的气流拂过下巴时早已变得微凉,可总有那么一两缕风不听话地擦过她嘴唇,像是秦戍亲口渡给她的,将她从快要窒息的绝境里解救出来。
    “吹一吹,会好很多。”秦戍说。
    路柠回神,抬手抚上下巴,后退了一段距离:“没关系,不疼了,谢谢。”
    秦戍直起身,这下坐姿端正:“来排练?”
    “嗯,”路柠点了一下头,“徐元清让我来这里找一找剧本。”
    秦戍随手把他正在看的剧本丢给她:“看我的吧。”
    路柠接住,翻开一页,秦戍又说:“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我提。”
    “好的。”
    路柠逐字逐句地看,看到有关自己的地方时,更是格外认真,一点不怕时间久。
    秦戍就坐在她身边玩手机,没说话,存在感却不容忽视。
    良久,路柠看完最后一页,合上剧本的同时,秦戍按灭手机屏,再度倾身过来:“怎么样?”
    路柠怀疑他其实根本没有看手机,要不然是如何做到反应这么快的?
    她想了想,给出中肯的评价:“很好。”
    “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没有。”
    秦戍直勾勾盯着她,目光直白地让路柠发慌。
    过了会儿,秦戍慢悠悠开口,嗓音似乎是特意设计过的蛊惑:“看到吻戏了吗?也没问题?”
    那一瞬间,路柠奔放地想,就算她未来会被压在雷峰塔下,能和这么帅的帅哥睡过,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作者有话说:
    520快乐~
    第51章 教导她
    “吻戏……”路柠的指甲用力嵌进手心里, 尖锐的疼痛感带来灵台的清明,“可以呀。”
    女孩儿的嗓音温软,带着强撑的可爱。
    秦戍眉梢微挑。
    “准备好了吗?要开始排练了。”秦戍似乎是怕她紧张, 多添了句, “你的情节基本都是与我有关的, 到时候跟着我就好。”
    “好的。”路柠点了点头。
    这间排练室不大,可情景剧是出大戏,空军大学的所有同学都会参与表演, 只是角色重要程度不同, 有些人充当背景板,而秦戍则是男主角。
    女主角这边敲定了江城大学的路柠。
    排练室只留下了有重要角色的同学,徐元清在这里顶上了导演一职,她本身就是学编导的, 也算是专业对口。
    这出情景剧以抗战为背景, 秦戍饰演的是年纪轻轻就背井离乡的士兵, 而路柠则饰演他的青梅,在家乡苦苦等待竹□□旋后, 二人终于苦尽甘来,喜结连理。
    主旨是宣扬战争胜利后军民团结, 百姓和乐。
    路柠没有任何演出经验, 徐元清最初看上她,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堂堂江大校花, 往那一站,哪怕什么都不说, 都足够吸引观众的目光。
    但路柠不止想当一个漂亮的花瓶, 秦戍和徐元清教她, 她便虚心认真地学。
    表演不比科研,即使路柠努力了,也并不是听懂了学会了就能做的很好的,单是一些简单的动作,就费了不少功夫。
    两个小时过去,中场休息,路柠出了一身的汗,和其他人一起挨着墙瘫坐在地上。
    秦戍和另外两名战友搬了几箱矿泉水进来,同学们蜂拥而上,拧开瓶盖仰头灌水。
    路柠见人多,就没过去挤,坐在原地用剧本扇风。
    视线里忽然多出一瓶水,由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路柠顺着往上看,秦戍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出了那么多汗,喝点儿水补补。”
    路柠说了句谢谢,手刚伸出去准备把水接过来,秦戍却忽然收回胳膊,随后在她身侧扯了扯裤管,屈腿坐了下来,将瓶盖拧松才将水递给她。
    两人紧挨着,路柠喝水时不太自在地别过眼。
    十五分钟后,徐元清让大家打起精神,开始了新一轮排练。
    路柠胳膊上挎着一个大且沉的道具编筐,站在人群中间,前面的女生记错了动作,本应该是大家一起往前的,她却脚步向后,后腰不小心撞上了编筐,只听一声“哎哟”,女生摔到了地上。
    这股力作用在路柠身上,她的身形也要往后跌,幸亏秦戍在她身后及时扶了一把。
    摔倒的女生名叫卢敏,学新传的,会打扮,身材好,当时的校花评选她也是提名者之一,后来路柠在投票中断层第一,她是第二。
    路柠对这类评比不上心,之所以记得卢敏,还是韩韵经常在她耳边提起。说卢敏喜欢模仿她,从穿着到风格,刚开始看不出来,时间久了,不知是不是韩韵的暗示,卢敏身上当真能窥见她的影子。
    路柠直觉麻烦,但无端揣度人并不好,见徐元清他们把她扶起来,路柠上前问:“卢敏,你还好吗?”
    卢敏扶着后腰,没好气地扫了一眼她的编筐:“腰都快撞断了,你说我还好吗?”
    徐元清一向不喜欢卢敏,两人同一个院系,打交道的地方多,只觉得卢敏身为新传院的院花,鼻孔朝天还难伺候,一个不如意能让她生出许多是非。
    眼下排练要紧,时间耽搁不起,况且卢敏是实打实跌了一跟头,路柠却没事,徐元清只好朝路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服个软,赶紧让这事儿过去。
    路柠无奈,抿了抿唇,说:“我没收好东西,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可以陪你去校医院看医生。”
    “看医生有什么用?”卢敏那张模仿了路柠三分秀婉的妆面是掩不住的刻薄,“你要是实在学不来表演,趁现在还来得及就赶紧退出,别在这浪费大家时间,还连累我摔倒。”
    路柠蹙眉:“是你做错了动作才撞到我的编筐上来的。”
    “我就错了这一次,”卢敏趾高气昂,“你数得清你错了多少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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