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
余桦是一个人回来的。
余笙数落了他几句,余桦也没当回事,还不忘和余笙吐槽。
“你是没看到他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嘴脸,妈的,从小到大除了他就没人敢这样看过我。”
“不许这样说你哥,没大没小的。”余笙从不拉偏架,“他的脸本来就臭,你以为你的脸就不臭了?”
余笙想着余木应该是不来了。
要是让余正知道余木故意缺席三个月一次的家庭聚餐,那岂不是要大发雷霆了。
就算是表面的和平也好,能多维系一天算一天。
余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提前准备好余正要是问起余木的事情该怎么回答。
至少,不能在这个关头火上浇油。
余笙看的出来,余正这几天心情不好,很大可能和余木有关。
可具体是什么事情可以让余正这么生气,余笙想不出来,她不想看到家里爆发不必要的争吵。
无论是谁惹了余正,下场都不会好,即使是余正的亲儿子也不例外。
作为过来人,余笙当年可是领教过余正的铁腕。
余正有的是办法消耗你,让你乖乖低头认输。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余笙在客厅里,依旧坐立难安,即使坐下了,也是如坐针毡。
眼看着余正从弧形楼梯往下走了,管家跌跌撞撞地跑着进来跟余笙汇报。
“小姐,大少爷来了。”
这个管家很懂得察言观色,平时余正不在,那这个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太太也不爱管。
小姐虽然不常来,但确实算是个话事人。
这次大小姐愁眉不展的是为了什么,管家早就悟到了。
这不,刚知道门口保安放了一辆宝马车进来,他就第一时间知道了这辆车里坐的人是谁。
连气都来不及喘,就急吼吼地跑来通风报信,自然是想要在小姐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与余笙宽慰的笑容相比,坐在沙发里的另一个男人却有不同的想法。
余桦蓦地站了起来,不屑道:“真他妈的虚伪。”
他开车去接,余木不领情,结果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的过来了?
呸,要不是余笙在,余桦气的都快要骂脏话了。
余笙看出来余桦心里不痛快,劝慰道:“好啦,难得一起吃饭,你就少说两句。”
这是几年来余正第一次和三个子女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
许是久违的团圆,让这顿饭原本意味深长的饭,蒙上了温馨的暖黄色滤镜。
余正毕竟是上了点年纪,他有一瞬间竟真的被这短暂的亲情氛围蒙蔽,高兴的叫孩子们好好吃饭。
可下一秒,余桦这个不孝子就打破了他虚妄的幻想。
余桦见余正在这里给他们画亲情的大饼,大谈手足之情,他忍无可忍了。
在余桦心里,跟家里的老头吃饭,不如和女人打炮。
鸡巴在女人的穴里捣一捣、插一插,至少还能听到悦耳的叫声。
可余正这他妈说的是什么?
真他妈是浪费时间。
余桦不敢将矛头直接指向罪魁祸首,只好将本来就积攒着的怨气撒向余木。
“哥,你这趟去美国,怎么样?有收获吗?”余桦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去看脱衣舞了吗?”
“胡闹!”余笙连忙打断了余桦的危险发言,“这些松茸和冬虫夏草都是嘉诚特地托我带过来的,你们快尝尝,还有鱼子酱,是挪威空运过来的。他说最近太忙了,抽不出时间,不然今天铁定得来拜望的。”
余笙的婚姻状态,在场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对于她的场面话,也没有人接腔,这让她有点尴尬。
余正也是,完全没把她的救场放在眼里,继续接着余桦的话问余木。
“没见到皮埃尔,丹尼尔总见到了吧?”
他在美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一字一句都整合在报告里了,余正应该全都知道了才是。
当着大家的面问自己,不知道余正究竟想说什么。
余木简简单单的回了个“是的”。
余正见他态度不错,抿了一口汤品了品放在一旁。
抬眼再看两个儿子的时候,余正又觉得他们的眼里没有尊敬的崇拜的神情。
作为父亲,总是会有那么一瞬想要维持自己的威严。
现在,余正就想要把两个儿子都教育一番。
他尽量让自己说话的时候更像是一个父亲,而不是领导。
“我们余家,目标太大了,就算你们无心做错事,也有的是人想要拉你们下水。”
“钱,是难不到你们了,但是,女人这件事,是个无底洞。一旦钻进去了,想要再爬出来,那是比登天还难。”
“越是想要往上走,越是要洁身自好。来历不明的女人就算是长得再好看,床上功夫再好,也不要玩,不要让人留了把柄。”
“我也是过来人,可以理解你们。但是,结婚这件事情,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没有我的允许,乱七八糟的女人休想进余家的门。”
“男人也一样。”
余正说这话的时候,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余笙,余笙夹着菜的筷子肉眼可见的抖了抖。
余桦挑挑眉,对余正的说教不以为意,“爸,我对结婚没兴趣。”
“那你就不要搞大别人的肚子。”余正不满余桦的态度。
“不结婚又不是说不要生孩子,白给你一个孙子,要不要?”
余桦即使在余正面前,依旧没个正经,一直都是死皮赖脸的。
“你要是不想我停了你的卡,你就尽管胡闹吧。”
余正并不担心余桦,他闹归闹,倒是还没有搞大过女人的肚子。
现在他更担心的是余木,那天在电话里,他可是听到那个女人娇喘着说余木射进去了。
出去玩还不戴套,哪有像他这个样子的。
“余木,你也是,玩归玩,要做好措施。”余正正色道。
余笙猛地抬头看向余木,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太过了,立马又专心夹菜和吃饭。
余桦是一点都不意外。
他要是没有误入余木的房间,没有刚好躲进衣柜里,他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平日里高冷自持的余木会在床上展露出吃人的模样。
说实话,即使现在,他都还会偶尔会梦到那个女孩。
梦里的女孩媚叫着扭动着自己雪白的身躯,将他的肉棒玩弄的汁水涟涟。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在梦里。
余木放下了筷子,说出了比余桦还大逆不道的话来。
“爸,我不是玩,我是认真的,我有喜欢的人了。”
余笙吓的脸都白了,何必要在这种场合触了余正的眉头。
结果除了碰一鼻子灰,不会有任何变化。
何必呢,余木他,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
“来来来,吃菜。”余笙给余木夹完又给余正夹,“小熠在家啊,天天念叨,要见舅舅,见外公。我怕你们嫌他吵闹,就没带过来。你们啊,多帮我带带小熠,就知道孩子有多难带了。”
“爸说的对,结婚这件事情要慎重。结婚嘛,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呀。“余笙和起了稀泥,”爸你也别生气,余木也许是碰上了什么好姑娘了,所以就认真了。这不是好事嘛,下次让余木带来给我们瞧瞧,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招人稀罕。”
余正同样放下了筷子,“余木,你跟我过来。”
餐桌上原本就不算轻快的气氛霎时严肃了起来。
这让八面玲珑的余笙也接不上话了。
余木站了起来,跟着余正上了楼。
余桦看到余正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余木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余正的脸有多难看,余桦就有多高兴,他哼了一声,“就知道装逼。”
“哎哟,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啦!”
余笙“砰”的一声放下了筷子,她也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