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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3)人生没有机会重来

      绿发青年似是知道对方心中的怀疑,补述道:「我怎么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来?」
    辛勒特停下脚步,一弹指,就见一株全身尖刺散发金芒的黑色仙人掌从另一端朝他们走来,很快就乖巧地停在两人面前。
    辛勒特对着仙人掌笑道:「这些舒安菜是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植物,这里面有很多,有它们帮忙就没问题。」话一说完,黑色仙人掌又慢速离去,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尽头。
    司洛利有点好奇地问了数目后,得到一个有点恐怖的数字,有些汗顏地问:「这些全是阁下您带来的?」
    「是原本就在这里看守的,」辛勒特盯着舒安菜远去的方向说道,「我一拜託它们就答应啦,同样都是生在罗坦赫拉勒,比你那个混帐主人好多了。」
    蓝发青年对绿发青年的骂声不予置评,自家主子那种答非所问又耍人的行为,的确是恶劣又没品,教人纵使想说点好话平反也无从辩驳。
    只是,对于辛勒特的说词,仍有一点令他感到质疑:「保护这里的生物,这么轻易就被外人唆使?」如斯容易叛离职守,那这地方的安全性岂不是令人堪虑?
    「别人应该没办法吧,不过目前为止没有植物拒绝过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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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没看见蓝发僕人,阿尔法倒是如司洛利所预料的、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下人也会有自己的事要忙的,名义上是贴身侍从,但司洛利常被宫内的其他僕役叫去当临时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当然也不会特意去找人。
    只是一连好几个小时过去,完全没见到人影就有些不太对了,阿尔法忖度着,况且近期又不是宫内忙碌的尖峰时段,怎么说也不会有什么事要花这么久的时间,他都还看得见那群间得要命的花园园丁在偷懒聊天呢。
    阿尔法犹豫着到底是要去找人还是乾脆不管,毕竟他对干涉他人隐私没什么兴趣,司洛利也不是一举一动都有先跟他报备不可的义务──说难听点,和他这种只为了一时兴起就不顾他人感受翘家的王子比起来,某位僕人远远负责得多,做什么事都会有原因所在,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无踪。
    就在他踌躇不定的同时,传来了苏菲亚要找他的消息,阿尔法当然一刻也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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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勒特似乎有能够表明自己身份无害的道具,密道里所有的机关对他们来说统统没有作用,依照辛勒特的说明,因为这层缘故,在属于魔法的世界里、他几乎无论何处都能畅行无阻。
    身处于透不进一丝阳光的地底、又没有带手錶之类的计时工具,司洛利根本无从判断他们究竟在这里待了多久,只感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连睡意都一点一滴地逐渐袭来,可辛勒特半点疲倦的样子也看不到,彷彿他们不过找了五分鐘那么短。
    去掉有舒安菜驻守的区域,两人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中途完全没有停下来休息,会累才是正常的。
    「这个地方也没有异状?」
    较为宽敞的转角处,辛勒特指着右侧廊道问道,司洛利则是回了个肯定的答案,适才已经用魔法测试过、也细心察看有没有被隐藏起来的暗道或密室,同样半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是正常人,找了半天连一点能算得上线索的东西都没找着,肯定早就生出放弃的想法了,即使表面上死撑、为了不白费前面的努力而继续找下去,也能从言行看得出开始不抱希望。可是,这些理论套在辛勒特这个会和植物对话、连在非人中都绝对不正常的傢伙来说,看来是完全不适用。
    「阁下其实不必这么费力的找寻能让人復活的物品吧?」
    司洛利这么问仅仅是出自于纯粹的疑惑,换作是他的话,让自己的情敌死而復生这种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他不晓得辛勒特之于瑞比特是怎样的情感,但可以确定要施法的对象绝对是辛勒特所厌恶的,讨厌的人死了,就算没有高兴的情绪、也不会愿意让他重生吧?
    辛勒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哪天那个白痴王子死了,你还会想活下去吗?」
    「不会。」司洛利完全没有考虑、反射性地回了这两个字。
    「我不想看那隻死兔子自杀,就是这样。」
    这么一说的话司洛利就明白了,只不过这种利人损己的事情,真做得出来的人恐怕没几个。
    辛勒特将地图做了个记号后又继续往前,接下来他们又进了好几条死巷查看、也出了几个出口,但皆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特别之处,直到走入某条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道路,才总算让他们发现了一点异状。
    走在前方的辛勒特发觉这里藏了一道法阵,对魔法的敏锐度不够的话还无法察觉,在让法阵的外观现形后,发现那似乎是用来封住通往他方的出入口,以他的权限竟然还进不去。
    听司洛利之前说的,大概是那种得由王室血液来驱动的魔法,他们两个当然不可能有那种血。
    「阁下打算怎么处理?」蓝发青年凑上前,虽说前方的人比他高、但靠近一点还是看得见,这个阵法他们也不能轻易解开,去找阿尔法来帮忙显然也是不可行的方案。
    绿发青年召出某种散发着淡淡光芒的不明植物,藉由这道光细细打量着阵法复杂的纹路,除了这面墙之外,所有的墙面都因为前些年整修保养的关係显得较新,而这堵墙建在这显然有一段年头了,不清楚是哪个年代的、外观看来十分老旧,可绘于其上的法阵功能却丝毫未损,半晌后他下出结论:「破坏掉这个法阵的话,出入口应该就打开了。」
    司洛利提醒道:「要是将这面墙毁掉,那么烙印在上头的法术的确会失去作用,可是通往另一端的道路可能也会被永远封住。」
    「所以我是要毁掉这个阵,不是这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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