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鞭
酒吧里的音乐从不曾停下,音响环绕着吧台,英文歌词像雨点淋得阮琚的心也透湿,他故作轻松地用手指在易拉罐上打着节拍,等待的几秒钟拉长成了半个世纪。
他忍不住要抬眼去看裴望一的表情,他的心从温度计的一端缓慢地滑落到冰冻的另一端。
是了,她怎么会喜欢自己。他愈想愈沮丧。
他的耻感具象成眉头的颤抖,在他即将睁开眼时,裴望一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要偷看。”她吻住了他,半是调笑地将句子放上他的舌尖。
阮琚的嘴唇是暖到发烫的,令裴望一产生了被灼烧的错觉,阮琚像是于酷暑抱住了一块冰,迫切地给予她回应,他的吻毫无章法,舌尖柔柔撞上她的唇瓣,气息湿漉漉得仿佛要滴下眼泪,却难得地令她感到无力招架。
裴望一手还按着他的眼睛,这时她不禁将手指往上碰到他的额头,探测他的温度,“你不会发烧了吧。”
“没有。”阮琚不满于这片刻的分离,又巴巴地凑上来,额头往她掌心贴,嘴唇往她下巴靠,毫无廉耻可言的索吻姿态。
裴望一将他的额发拨开,与他额头相碰,没忍住笑,“你好像狗。”
“你喜欢狗吗?”阮琚轻轻抱住她的腰,他学着狗的样子用鼻子蹭她的唇角,蹭了几秒又换作细密的吻覆上。
裴望一没说话,她隔着轻薄的衬衫布料去摸索他的身体,手掌时轻时重,阮琚的喘息像风中一盏残烛,一盏依赖她的抚慰才得以存在的烛火,摇晃与明灭都与她息息相关。
“嗯...”阮琚咬唇哼着,他斗不过裴望一,只能贴住她,再靠近一些。
“这里有床吗?”裴望一舔舐他的唇,双唇与他相印。
“...有的,在休息区。”
她手伸进他的裤腰里,挠了两下,害得阮琚弓起腰,防御无能,她柔声命令道,“带我去。”
狭小昏暗的休息室没有窗户,却也称得上整洁,墙角一架折迭床床铺整理得整齐,裴望一拥着阮琚,二人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倒下时阮琚不忘调转角度确保能承受住她的重量,不至于摔痛她,却早就顾不上自己衣着不整,他的衬衫最上面几个扣子都已解下,胸口还捺着几枚淡粉的指痕。
阮琚有些喘不过气,雾气迷蒙中看见裴望一眼神促狭,他不禁更搂紧了她些,喉间溢出几声难耐的喟叹,接吻成了一场战争,而他或许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折迭床实在窄得人施展不开,裴望一只得紧紧环抱住阮琚的身躯,他们像即将交融的两滴液体,边界线越来越朦胧,唇舌相碰的声响里他们似乎越来越亲近。
“我喜欢,好看的小狗。”裴望一趁换气的空当,突然意有所指地回答他的问题,她的手指在他的肩胛画圈,阮琚从不知道人的死穴也会在那里,不然他的呼吸怎会停住了。
我很好看,请你,请你喜欢我吧。
他心底站了一个小人,挥拳叫嚣着,可他终究只展现出一些不为所爱的垂丧。
“脱光衣服,好不好?我想看。”裴望一手掌抵着他的胸口,指腹软绵地拂过他粉嫩的乳头,不怀好意地揉了几下,他的皮肤柔滑紧实,手感绝佳。
她拥抱的力度使阮琚感到完全被占有。
怎么可能不答应你呢?姐姐。
“啊...嗯...”他艰难地从她的手臂中逃出,最后的几枚扣子解得无比困难。
内裤脱下时,早已勃起的阴茎因为裴望一投来的似是而非的视线而跳动了几下,阮琚羞得脸颊要滴血。
“很漂亮啊。”裴望一目光在他的腹股间游走,手像弹琴一样挑逗着平日里衣物掩盖住的寸寸肌肤。逼仄空间里,阮琚的羞耻心膨胀却无人可见,他的身体积极迎合着她的触碰,求偶一般展现着自己的美丽之处。
裴望一轻咬住他的颈侧,他的颈动脉成了她舌尖鲜活的食物。
“我的小狗。”
一句前所未有的甜蜜称呼像超额的蜜糖将阮琚裹缠得透不过气,他甚至来不及应接下这名号,只能条件反射地攥住裴望一的衣摆,仰着脖子承受她的舔弄,他身体微微颤栗着,气息全乱,他仿佛骤然升至氧气稀薄的高空,而迎合她的爱抚成了超越求生的本能。
“怎么哭了?”
裴望一捧着阮琚的脸,欲吻上去时才看见他眼角潮湿的泪痕,她将拇指按在泪滴上,手指被他的耳钉扎得有些痛。
“...啊?”阮琚恍惚地顺着她的视线摸到眼尾一抹湿润,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哭。
“不想要这样做吗?”裴望一将角落的薄被展开,盖住浑身赤裸的阮琚,她翻身躺到他身侧,仰头望着天花板,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阮琚身上猝然失了她的体温,寒意入侵,他打了个哆嗦,却只能抓住冰凉的被单一角。
裴望一揉了揉太阳穴,“那下次再做吧。”
阮琚知道自己搞砸了一切,沮丧像海水淹没他的肺腑,他犹豫地问出口,“还会有下次吗?”
“会的。”裴望一手臂伸到墙面,隔着薄被虚虚地拥住他,发顶茸茸地搔着阮琚的侧脸。
阮琚不敢再动弹,遑论发问,裴望一是如此触不可及,他的靠近反而将她越推越远,直到她像泡沫一般消失在他眼前。
裴望一换作侧躺的姿势,指尖缠绕着阮琚的发丝,他的发尾先前漂得浅,触感也明显与发根区分开,是轻轻一掐就能断裂般的脆弱纤细,她问,“你上一次染的什么颜色?”
“金色。”
阮琚背对着舞台灯光演出时,发丝边缘被烘出了温润而闪耀的棕色,自有种专属于少年的迷人氛围环着他,裴望一自然地展开联想,“大概很好看吧。”她亲昵地吻他的额角,很快就坐起身,将衣领整好,“我要走了。”
阮琚需要眯起眼睛,才能抓紧她的身影,幽暗的背影像是深夜里的一场幻梦,他莫名鼓起勇气,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像上次在教室门口做的那样,只是这一次,他败局已定。
“可不可以留下来?”
“今天不行。”裴望一态度坚决,他的手应声松开,安静地落回床面,如同高空坠物的微缩演练。
阮琚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脉搏,皮肤红肿也无所觉察。
“我会在这里等你。”直到我等到你。
裴望一脚步停住,一个“不”字浮到齿间却成了应允的答案。她说,“好。”
阮琚不喜欢做徒劳的事,参加考试是因为知道能考出好名次,玩摇滚是因为确信他们会在音乐领域做出成绩,他没有追出去,也是因为知道他今夜注定留不住裴望一。
他枕边还残留着裴望一的气味,他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里,呼吸被棉絮阻截,像被强捂住口鼻,又像是被她吻住时身体本能的一点抗拒所致的滞涩,阮琚在自虐一般的甜美幻想里逐渐睡去。
他会等,因为他知道她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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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望一衣冠还算整齐地走出休息室,张叔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们要是留在这里过了夜他该怎么与阮琚父母交代,他搓着手,脸上挂起褶皱的表情,他想对她说几句话,却不知道该是用感激还是警告的口吻。
裴望一睨他一眼,提起丢在卡座的书包,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她打开手机,给纪沣发了条约定见面的消息后,独自坐在垃圾桶旁的长椅上思考人生,晚风里尚有稀疏蝉鸣,裴望一张开手,凉风从指缝穿过,她弯曲指节,却什么也抓不住。舒朗的空气竟让她尝出了烟草的苦涩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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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沣迟到了十分钟,到达餐厅时见裴望一对着窗外的车流出神,纪沣不愿打搅她,兀自落座,扫了桌上的二维码点餐。
裴望一见到纪沣,朝她轻松地挑眉。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纪沣率先开口。
“还好。”裴望一咀嚼着近些天来的心事,缓缓道来,“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清晰感觉到自己在向高中生靠拢。我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总是在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和人身上,这感觉很奇怪。”
“嗯?”
“这不是好现象,对吧。”裴望一仿佛在寻求某种认同。
纪沣立刻反驳她,“可是,从前的你也不会给自己设定标准。”
裴望一心一紧,抬眼只见纪沣笑得体贴。
纪沣配合上菜的服务员整理餐盘,待服务员走远她才压低嗓音解释道。
“或许我们都应该忘记黎宣。这是裴望一的全新的人生。要说浪费时间的话,这说明你现在有很多属于自己的时间了,是好事。”
手机振动起来,屏幕上是一串熟悉的号码,纪沣拧眉摁掉工作电话,今天是她休假,她不愿意再受这些琐事打扰,自嘲地笑笑,“以前是你忙得没时间联系我,现在倒换成是我天天脚不沾地了。”她说着严肃了表情,“但是你有事情都大可以跟我说,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纪沣想起她们重逢之初,她在炸鸡店开的玩笑,忽然对裴望一若有若无的恐慌有了头绪,“你不会失去我,和我的支持。”
“我很爱你的。”她觉得这种话太不适合她们的性格,但她直觉裴望一需要。
裴望一正喝着水,冷不丁被她这话吓得呛住,连咳了几声,“啊...好肉麻。”
纪沣咬牙切齿地给鸡肉做骨肉分离手术,话是出自真心,“我知道你也爱我。”
“...爱呀。”
裴望一抬手摸着一边脸颊,想自己可是被这诡异的气氛齁得牙疼。
“啊!”裴望一低呼一声。
“怎么了?”
“我智齿还没有拔。”
裴望一彻底变了脸色,她舔到最里侧牙龈的发炎肿胀部分,微小疼痛被她舔舐的动作放大到深刻,她这才反应过来返老还童后四颗难缠的智齿也该长回了她的口腔。
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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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和阮是身体同龄人没错,但小裴姐味真的很重
BGM可能是blur的ong ong,魔是魔鞭的魔
怎么都没有人看了,那我开始胡言乱语了——好想被小裴玩弄感情,向裴学姐表白以后她只会朝我好温柔地笑,说她不想伤害我,所以我们算了,我写的粉红色情书会一直留在她的抽屉角落,因为她会很珍惜女孩子的心意呀。姐姐会不会用一个吻安慰我呢...(第一次写文写成女主梦女的,真的很奇妙,女主万人迷把作者也给迷倒了,喜欢她真是好理所当然的事情
好崩溃,会努力写这篇的,我的老婆我来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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