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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阿易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梁老目光深邃的看着前方,轻叹了口气说道,“那小子,难得喜欢上了一个人,我不能就这么把他扼杀了。能让他看上的人,我想,心肠也不会坏的哪里去。”
李局闻言,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虽然是听闻梁老的孙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并且还把他给囚禁了,但他一直以为这只是谣言罢了,如今听到梁老亲口证实,李局的心里还是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梁物易这么优秀的人会是一个同性恋,这实在是有些可惜了。他看了看明显苍老许多的梁老,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照做便是了。办完了相关的手续,我便让他们把人给放了。”
“嗯,麻烦你了,李局。”梁老说道。
“哪里的话,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多年的知交,能帮的上忙的我自然会尽力去帮。梁总,你也要节哀顺变。多保重身体啊!”李局说道。
“嗯,我会的。”梁老说道。
陈煜麻木而绝望的蹲坐在牢房里,他以为自己这一次是必死无疑。毕竟梁物易的家庭背景那么大,他的爷爷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他们想,任何一个理由都可以置自己于死地。死,他倒是不怕,他怕的是自己因为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而连累到父亲。这是他最害怕的一件事,他怕他的父亲会因为有一个杀人犯的儿子而一辈子都受到别人的歧视与侮辱。陈煜觉得,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觉得痛苦。
正当陈煜为父亲感到万分担忧的时候,一个狱警打开了他的牢门,陈煜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那狱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可以走了。”
“走?不是说要定罪吗?”陈煜一脸茫然的问道。
“叫你走你就走,还废什么话,赶紧的,把东西收拾干净了就赶紧给我滚,还有新的犯人要进来呢!”那狱警非常不耐烦的吼道。
陈煜闻言,没有再犹豫什么,立刻拿了几样东西就离开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照目前这种情形看,自己似乎已经没事了,也就是说,他不用担心会背上杀人犯的罪名。陈煜的脚步有些悬浮的往外走去。进来的这些天里,他除了喝一些水以外,几乎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现在体力已经是严重不支了。
看守所外,陈爸爸早已等候许久,他看见陈煜,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阿煜……”
陈煜看见父亲满头白发,苍老至极的面庞,眼泪也噼里啪啦的往外掉,他努了努嘴,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爸……”
父子两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陈爸爸拍着儿子的背不断地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对不起,爸……”陈煜痛哭着说道。
回到阔别一年的家中,陈煜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见母亲的牌位旁边还摆放着自己的牌位,墙上也挂着自己的遗照。陈煜越发的难过了,他不知道父亲究竟是怎么走出这样沉重的打击,但是幸好,他没有自杀,他们父子还能团聚在一起。
陈爸爸看见陈煜正盯着那牌位和遗照,立刻上前去将它们收了起来,然后说道:“你看我,一时高兴,竟然忘记把它们给拿下来。多不吉利啊!”
“爸,你这一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陈煜红肿着眼睛,喉咙有些生疼的问道。
“别说这些了,都过去了,你回来了,爸比什么都高兴!”陈爸爸摸了摸陈煜的脸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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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平安无事的回到家中,但是陈煜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好转,他还是没有办法走出梁物易带给他的阴影,每一天,只要他一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就会立刻浮现出梁物易那凄惨无比的死状,然后他便会惊出一身的冷汗。
陈煜脸色有些难看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眼里有着一丝惊慌,他惶惶不安的看了看四周,忽然,他的眼睛瞄到了那挂在墙上的日历——七月十七号,原来梁物易已经死了整整三天啊!不知道那个世界是怎么样的?他有没有去投胎呢?陈煜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愧疚……
他无助的抱着膝盖,用力的咬着双唇,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梁物易死的,他真的没有……陈煜一脸痛苦的将脸埋进膝盖里,用力抱紧了自己。
梁物易的葬礼是在第二天举行的,举行葬礼前,梁爸爸曾经亲自到过陈煜家,与陈爸爸面谈,他希望陈煜能够去参加梁物易的葬礼,因为陈煜是梁物易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所以他希望陈煜能够去送他最后一程。
陈爸爸抿着双唇,脸色有些凝重的看着梁爸爸,半响,他才叹了口气说道:“我会尽量劝劝他,但是如果他不想去,那么我也不好勉强他,毕竟在这件事里,阿煜受到的伤害也是很大的,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还要内疚。”
“我知道,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了。如果陈煜能够来参加葬礼,我想阿易在天上一定会感到很高兴的。”梁爸爸说道。
“好,我会尽量劝他的。”陈爸爸说道。
梁爸爸走了以后,陈爸爸来到陈煜的房门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敲了敲房门,“阿煜,你醒着吗?”
房里好半天都没有回应,陈爸爸以为陈煜还没有睡醒,便想着过一会儿再来跟他说这件事,他刚想离开,房门忽然就打开了,陈煜一脸憔悴的站在门边,头发也乱七八糟的搭在他的头上。
“爸,有什么事吗?”陈煜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力。
陈爸爸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然后替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说道:“刚才阿易的爸爸来了,他说希望你今天能过去参加一下阿易的葬礼。”
陈煜闻言,身体忽然僵硬了一下,他看着陈爸爸,然后问道:“爸,你说我应该去吗?”
陈爸爸将他额头前的刘海弄了开来,看着他那明显就没有血色,憔悴异常的脸颊说道:“阿煜,有些东西你一定要试着去接受,去面对。一味的逃避是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的。既然现在他们都已经踏出了第一步,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尝试着去踏出这第二步呢?”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陈煜点了点头说道。然后他便回到房里换了一身衣服,看着镜子里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样子有多糟糕,难怪父亲要露出那种担忧的表情了。陈煜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然后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接着便出门了。
梁物易的葬礼是在他出事的那栋别墅内举行的。再一次回到这栋囚禁了自己整整一年的别墅,陈煜的心情变得很复杂,他站在别墅大门外许久,然后才鼓起勇气走进去。
别墅的正门前挂起一条白色的布,两只白色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