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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记忆底层之中,作为我个人的黑历史一生都不再提起。况且他究竟是如何说出那个不知廉耻的提议的,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即使仅是作为被他请求的对象,我依旧深深地感到可耻至极。
我忍无可忍,「你可以去采集别人的体液。」
加贺谷的神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
「别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我也不是谁的体液都愿意喝的。」
这麽说来,我还要万分感激你的青睐,并为得到此等荣幸而沾沾自喜吗。
「我们达成的协议不是一天三次让你——」我实在说不出那个词,只好含糊暧昧地带过去,「……这样还不够吗?」
「每天都吃牛肉,偶尔也想吃吃鸡肉或者猪肉。再说又不是挑食,从营养学的角度而言——」
「够了,我不想听!你别说了!」
在我高声断然拒绝後,加贺谷彷佛生起了闷气一般,沉著神色独自到别的区域閒逛,我一边将预定采购的其馀日用品陆陆续续放入手推车,一边也有些忐忑不安。
他生气了吗——当然,这对他而言或许是个相当严重的问题,但是对我来说也是不容小觑的难题。就我个人而言,性是一件必须慎重对待的事情,我从未与任何人交往过,当然也不想要随便发生这种事情。虽然这些话在那之後才说出来也没多少说服力,但至少我心中依旧是这麽想的。
「主人生气了喵。」提袋里的虎斑猫这麽说道。
这家伙肯定是在幸灾乐祸。
「我没有错。」
我又一次申明。
这当然不是为了说服我自己,我很明白这是事实。但在看著加贺谷的背影时,一股奇妙而无来由的负疚感却又涌上了心头。不不不——我为什麽要感到抱歉?我做的明明没有错,拒绝他才是对的——即使这麽想著,但在我理清自己的思绪前,叫住他的话语就那样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加贺谷。」
「……」
他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我只好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他没有回头,前进的步伐却不太情愿地停了下来。
眼看周遭没有旁人,我微微吸了口气。
「加贺谷,你听我说。」
「……」
「那个……那件事,对你而言,或许只是进食,但是对我来说却是带著性意味的行为。做了那件事,或许我会感到舒服,你会得到食欲上的满足,但是我跟你毕竟不是恋人,而我也不是同性恋,既然能用接——接吻的方式得到满足,那就没有更进一步的必要了吧……」
「……」
「要不然,你试著想像一下跟我发生性关系的感觉好了……」
「绝对不要!我才不要把那个东西插到你身体里——」
为什麽偏偏在这种时候拒绝得如此迅速!
虽然原本就没有任何期望,但我还是稍微感到有点受伤。然而现在也不是介意这种琐事的时候,於是我把那些感觉压抑下去。
「所以,你也对我们之间发生带有性意味的行为感到不舒服,对吧。」
「跟异族发生这种事情,绝——对会被耻笑的。」
「耻笑?」
加贺谷理所当然地点头,「打个比方,你跟盘子里的食物发生关系,例如鸡或牛,难道不会被众人嘲笑吗?」
与其说是嘲笑,倒不如说会被猛烈地唾弃指责吧。情况糟糕一点的话,或许还会被动物保护协会之类的团体公开攻讦,甚至被新闻报导这件事而被称呼为变态也说不定。一旦想像起来,就愈发地坐立不安。幸而加贺谷似乎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所以你明白我拒绝的理由了吧?」
「我明白了。」
那就好。
「但是不能接受。」
咦?
「对我而言,进食就只是进食,我不打算考虑你的想法与心情。」
何等果决冷酷的发言。
「作为你的主人,我有权决定一切,当然包括这种事情——虽然你竟然会为我的名声担忧这点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过没问题的,目前毕竟是暂居於地球的紧急时期,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例外行为不会被公开谴责的。」
……不,我并没有为你担忧。倒不如说,我担忧的其实是我自己。
加贺谷回过头,彷佛恶作剧一般对我笑了笑。
然後——一盒、两盒、三盒,无数盒颜色各异的保险套被迅速地扔进了推车之内。脸上带著恶劣微笑的加贺谷趁著我尚未回过神来的机会,匆匆转身将推车推到结帐的柜台前,抢先将那一堆保险套都放上了超市的收银台。
我伸长了手想要阻止他,但已经来不及了。
负责结帐的年轻女性用古怪的目光望著我与加贺谷,脸颊迅速地红了起来,彷佛是对堆满收银台的保险套感到尴尬不已,但仍忍著羞涩窘迫,恪尽职守地拿起那些让人羞於直视的商品,俐落地一一刷过条码。
我感到脸上一阵发热,简直说不出话来。
匆匆结完帐後,我提著两大袋东西,几乎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
在回家路上,我提著两袋东西,而加贺谷则步履轻快地走在我前面,甚至还大发善心地决定在公园长椅上稍微休息片刻。我在长椅上坐下,虎斑猫在被树荫笼罩的长椅另一端上蜷缩著身体,似乎对午後的烈日感到难以忍受,而加贺谷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支霜淇淋。
「你到底是什麽时候买了霜淇淋?」
「趁著你一脸耻辱地奔跑出超市时顺便买的。」
「……」
被他这麽一说,方才的回忆又涌了上来。顾不得尴尬窘迫,我压抑著脸上的热潮,义正词严,「以後不要再这样了,你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不觉得。」他理直气壮,然後又想了想,勉为其难地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以後改用网路订购也可以。」
无论如何都要买那种东西吗?
这家伙究竟在执著什麽,完全不能理解。
「那种事情随便你,反正我不会帮你签收的。」
「为什麽?你不是已经承认了奴隶的身分,对我宣誓永远的忠诚了吗?」
「那种事情在我的人生中根本从来没有发生过!」我断然否认。
他舔了口乳白色的霜淇淋,装傻一般地摇晃著头,「咦,是这样吗。」
「确实没有发生过那种事情喵。」虎斑猫插嘴,「主人你虽然决定将这个人类视为奴隶,但是连契约都没有交换过,也没有任何法定凭证。」它说著眯起眼,舔了舔爪子,「无论如何,至少也要将代表主人身分的徽章烙印到奴隶身上才行。」
这种作法岂不是将我视为牲畜了吗。
加贺谷为难地看了我一眼。
「但是……」
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