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正名?
周进是惊诧,因为他根本就没想到沙绫玉居然会在外面无事生非。
当初白虎基地的时候,她可都没说过这种话!
但惊诧归惊诧,只是意外,却有底气。等到六号城异能者联合会会长祝荪开口一说“自己的女人”五个字,周进却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话能随便说的吗!?哪怕他们的猜想正确,这个墙角也轮不到他来挖啊!
周进活了二十来年,头次觉得这世界如此可怕,可怜他整个人都彻底僵硬了!
“自己的女人?”连风修竹都不高兴,哪怕他也不是不知道这城里的情况。
可沙绫玉都坐到他身边了,就算没什么亲密举动吧,祝荪要开口也没冲着周进开口的道理吧?
风修竹这么一开口,周进更僵硬了。
但表现最激烈的还是沙绫玉。
风修竹只是语气冷淡且不高兴,沙绫玉却是眼睛瞪得溜圆,一双眉毛都竖起来了!
“我也挺有自知之明的——如果只是我自己,大概他们不会我的。”沙绫玉冷淡的说,“所以问题在这里,凭什么觉得我就一定要某人的,或者,凭什么他们就非得和这地方一个德性呢?”
陈哼了一声,道,“后面的话白说了。”
沙绫玉实在是太有自知之明!
她很清楚,如果没有风修竹,这支队伍根本不可能成型。即使是说出灵潮之子的身份,也很难说清沙绫玉能挣到什么地位。
那些从白虎基地去三号城找褚家兴的,可没人打算褚家兴的话!
所以,她的地位是风修竹撑起来的无疑。
问题是,她真心不用这么实诚的。
她的话重点在后面,但陈看见,见了前面那两句。也就没人在意后面那番话了!所有人的目光刷刷的,立刻就都转向了风修竹。
风修竹长得俊美,“未施脂粉”能俊美到这个程度。女人怎么看是一回事,反正放到男人的眼里,那就很有小白脸的嫌疑。
当然要是放到一群普通人中间,再小白脸都鹤立鸡群。可就算周进不肖,几代富贵的底蕴在身后,架子总是会摆的。
他和古骏驰顶在前面。风修竹一脸人畜无害的低调着。没人注意到他在这个队伍中的重要地位。
直到这会。
沙绫玉都有些目瞪口呆——
真的很难想象,短短半年时间,女人的地位就降到了这个地步!
这些人。现在是打心眼里认为女人不能主事,应该依附男人而活!女人但凡显得独立点,他们立刻就觉得是男人“不争气”!
这一点在周进冒出来说他交涉的时候已经能看出一二,但远没有现在明显!
幸而……
见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扫向了自己,风修竹倒是并不意外。他略略想了想,忽然一笑,“妻管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远比之前惊诧更甚!
甚至连沙绫玉自己,原本的不可思议化作了另一种不可思议,转回头去瞪风修竹——他刚才,说了“妻”这个字?
“好吧。”风修竹又笑,“只是那么个意思。”
沙绫玉默默的看他片刻。
风修竹眼神十分坦荡。
于是沙绫玉笑了。笑得鲜艳明媚。她性子好。几乎可以说是端庄,这一笑。就是看惯了她容貌的几个队员,连着陈在内,都有些恍神。
他们不知,虽然这儿地方奇怪,时机场合都不对劲得很,却是风修竹第一次比较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不过,沙绫玉也知道,这会儿不是“继续”的好场合。但她回头时,语气还是欢悦的,“总之,就是那么回事。这支队伍的事情,我做主。”
这话队伍里没人有异议。
但是……
古骏驰有些奇怪的看着几个曾经同僚的表情。
——照理,风修竹所做的这一切至少有一半是因为他对沙绫玉的感情。而从人类的角度来说,一桩两情相悦的恋情换来人类的一个强援,也是一桩皆大欢喜的好事。
在白虎基地的时候,这些观念早成了共识。
但他也不是全无所觉。
明明应该得到鼎力支持,进展顺利的两人似乎始终“不够”亲密。这会儿简直像是一直没确定关系似的。
但风修竹亲口说出“妻管严”这样的话,明明至少也不算是什么坏事……为什么连着赵长平都有点儿“不想看到这种事”的意思!?
倒是陈……她看着挺无所谓的。
古骏驰在那里疑惑,另一边却是完全不同。沙绫玉轻飘飘一句“我做主”,让异能者联合会的人全部面上变色!
没人忘记,在最开始的商谈里,周进透露了灵潮之子的讯息,也提出了变异兽对人类实力补充的意义,却始终没有加入异能都市,遵从异能者联合会制定下来的各种标准的意思。
而这个自称做主的女人,更是直接在外面说了为那些普通女人做主的话!
樊清河是个例外。
她几乎把羡慕和失落的情绪都给写到了脸上——即使不说风修竹的容貌,他能让一群白虎基地的精锐军人都命于沙绫玉,实力就不容质疑!
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能碰到这样一个男人,这是何等的幸运?
但樊清河是这个都市的“代表”里唯一的女人!
除她之外,连着她的“副队长”苏季玄在内,都在缕清了关系之后迅速得出了一个结论,很快,气氛就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祝荪首先阴沉了脸色,“哈”的一声,“这么说来,你们是准备仗着七个人,三只变异兽,与这座城市为敌了?”
“我没那么说。”沙绫玉的心情显然还很好,“我们只是过客。不过,如果得到了请求的话,我们也不介意做一些事。”
“真是被娇宠的女人。”最后进门的那个异能者冷笑,“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有异能,我们就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了?精神力耗尽的女异能者,和普通女人又有什么两样!”
“江大平!”祝荪喝了一声,到底没那么冲动。
在他看来,只有一句“被娇宠的女人”说对了。
这女人压根儿就是下不来台,死要面子——瞅准了外面的那些女人不可能真的要求什么公道!
不过,仅仅是这样的认知,就让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他想了想,站起来,“行了。话说到这个地步,几位已经不是我们欢迎的客人。立刻出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