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al
不论怎样,我这隻黑心鬼终于完成了任务。我还以为阎王会食言,想不到她会于我陷害第七位目标之时,就让我与阿美相处。我怎能猜到,阿美正是最后一位目标!
我很痛苦!那时从医院醒来,我的记忆渐渐回復!我不能相信眼前的爱人,居然将我表妹铃铃弄致昏迷的元兇!不过我之前变成小狗,将我表妹引到阿美面前!是我,是我!是我有份将铃铃弄致昏迷,我与阿美是一丘之貉!
「恭喜阿恆你完成黑心鬼要做的任务!你可以投胎做人了!」那位叫做阎王的女子对我说道,我点着头回应,以免触怒她。阎王原来是如此卑鄙的存在,她利用了我要见阿美最后一面的意愿,逼我害死身边最重视的存在。我害死了那位物流员工阿俊、阿麦及阿美的生父!还有很多很多罪,我犯下了!回头看着自己所作所为,我简直是一隻邪恶的魔鬼!
「如果我拒绝投胎做人,有没有另一个选择?」我低着头问着阎王。气氛渐渐冷却下来,房间静得令我坐立不安。阎王会怎样对我?
「可以做阴间使者,监督着黑心鬼去害人。我记起刚刚有位女子变成黑心鬼,应该是你的熟人!」听到黑心鬼一词,令我十分反感。
「我不想这样做!另外我不想知道她的身份!即是…只有投胎做人?」我问着阎王。既然只有投胎做人,那我…
「你是否担心,会带着前世记忆转世为人?不会的!于投胎前,你会走向奈何桥,喝下孟婆汤。你会忘记前尘往事,迈向新一天!」阎王对我说道。我慢慢抬起,见到阎王亲切的笑容,令我很想作呕。
「忘记…带着这些不快记忆,没甚么好处。请问,奈何桥在哪里?」我向着阎王问道。她双手一拍,我又失去意识。
「漆黑一片。咦,脚下有条红线!」我视线投向那条红线。这条线似是指引我去奈何桥,自己慢慢地踏着线走着。
「去到这条线的最后,就是奈何桥了!」阎王声音传到我耳边,自己继续行着。我回想起之前阿俊中奖以致被他父亲所杀之事,自己感到很内疚。我自己怂恿着阿俊父亲杀死自己儿子,简直猪狗不如!
「我结识了阿美…我欠了她太多!我害致阿美家破人亡,她的生父生母先后被我间接逼死!我还毫无人性的逼她走上绝路,完成我那该死的黑心鬼职责!我…」我内心不断自责,而没有停下步伐。看来我踏到红线的终点,突然眼前一光!
「这是…古色古香的拱桥!」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中国风的拱桥。桥旁有张方形桌,桌上放着数隻木碗。桌旁有位身穿黑袍的人站着,看不清楚其面容!他,或她是否传说中的孟婆。孟婆到底抱着甚么心情,看着无数灵魂转世为人?
我慢慢步向孟婆身前,于桌前停下脚步。仔细一看,孟婆样貌与阿美十分相似,但她少了阿美的朝气,多了一份阴沉。她抬起头望着我,似乎对我这种人去投胎已经见怪不怪了。
「喝下这碗汤,就能忘记前尘往事。虽然你可以不喝,但我不建议这样做。曾经有人拒绝喝下孟婆汤,之后…」孟婆将盛满汤水的木碗递向我,预备诉说那人的事我叫停了她。
「反正我会忘记,听了也没有意思。记忆有或没有,我已不清楚是好是坏。」孟婆对我的话语愕然了,自己左手将木碗接下。望着木碗,只见是…清水?
「所谓的孟婆汤,原来只是一碗清水。」我感叹着,慢慢饮下去。
「每个人…应该是灵魂,看见的事物会不同。有人看见木碗盛装着汤水、烈酒、或是其他我说不出的饮料。无论表面是甚么,本质也是一样。」孟婆所说的令人听后似懂非懂,但我不去深究了。还有最后一口,我就喝完这碗孟婆汤。
「多谢!」我将木碗递回孟婆,其后眼前景象出现了变化…
「咦,这里是…」我好像回到自己以前的家,并发现自己于睡床躺卧着。慢慢离开睡床,于睡房四处张望。英国乐队的海报,一隻坐于我睡床的诡异白熊玩偶,记得那隻白熊玩偶是象徵着一队着名欧洲乐队。我走向书桌前,上面放着自己与阿美的相架。将书桌上的手提电脑开着,只显示着白茫茫的画面。蹲下身子翻开睡床下的柜,柜里放着一堆女性衣着,似是阿美的衣物。双手慢慢的将柜关上,然后站起来。
「ijumpedintheriver,whatdidisee?」客厅里传来经典的歌,引起我注意力。我推开睡房房门,向着走廊前往客厅。有位女孩于沙发上坐着,望着她样貌令我情绪开始崩溃。
「表妹铃铃!」我捏着自己胸口跪在地上,不知她现时情况是否好转。铃铃会否原谅我这样对她?原谅与否,我永远也不知道…
「表哥…」我抬起头,只见铃铃从沙发跳下来。她走到我身前,温柔的摸着我头发。我以后再不能与你相见,你会否感到寂寞?
「汪!」我听到狗吠声,张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公园凉亭。凉亭有隻松鼠狗望着我,看似相当高兴。我呆呆的望着那隻小狗,而牠走到我身后看似要离开凉亭。快步跟着那隻小狗的步伐,牠带着我越过森林,最后来到一道河流旁。小狗跳进那道河流里,消失于我眼前。那隻小狗,似是相当熟悉。是否铃铃之前所养的宠物?
「这道清流,会带我去哪方?」我望着那道河流问道。
「跳下去,就能投胎做人。」阎王的声线传到我耳旁。缓缓的踏向河流前,并跳进去。
我看见了自己父母,我的爱人,我的好友。以前与表妹游玩的记忆于我眼前浮现。以前与阿美吃饭的画面再度重现。有许多,许多事…
「好像,好像慢慢忘记了。心境很平静。终于,终于忘记了,我已没有负累…」眼前慢慢变得漆黑一片,变得甚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