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段宏推门而入，手上的资料还未放下。
    “怎么了？”我问。
    我哥放下手里的资料，抱着我没走到阳台，城市的霓虹被夜晚笼罩，生出别样的情绪。
    “真美。”我回过头看着我哥的眼睛说。
    我哥看着我回，“嗯，很美。”
    我回握住我哥环住我腰的手，十指相扣，我哥攥住我手的力气好像要把我的血液阻断。
    ......
    不是所有父母都是善良的，所有的爱因为我是女孩子，荡然无存，从我生下来那一刻，我就该明白。
    我想不通，这么苦，为什么在天堂已经看到这一生的剧本，还是要选择从我妈的肚子里出生。
    大概是因为我哥。
    我很幸运的不是我哥的女儿，不是我哥的妹妹，可以做他的情人，所以这样就够了。
    这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原因。
    高中毕业典礼，学校让父母来参加，我在校门口踌躇凝望，直到看到我哥的身影。
    我知道那时候他很苦，还在创业。
    一身不太平整的西装，和身上皱巴巴的包让我心疼。
    其实我那天就想问，“哥，你能提前带我走吗？”我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没有说出口。
    典礼结束，我哥把我带到他租的房子，很破，很小，他不太熟练的给我煮了肉，没熟。
    吃饭时，我把我哥碗里的肉夹到我的碗里，我说，“父亲从不给我煮肉吃，我想多吃点。”
    他笑着拿出一个兔子玩偶和我说，“绮绮，哥哥对不起你。”
    我楞神，“哥，我早就不喜欢玩偶了，我长大了。”
    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哥哥的保护了，我也可以保护你。
    我看着我哥的眼睛告诉他，他懂没懂，我也不知道。
    学校的感谢信，感谢父母，感谢朋友，我都没有写。
    我写了感谢我哥，段宏说，我小时候第一次叫爸爸，第一次叫妈妈，他都在。
    说我都是在叫他。
    我哥真的很恶心，说他，他既是我的爸爸，又是我的妈妈，还在没人的时候逼着我这样叫他。
    我看着手上的兔子玩具说，“哥，我爱你。”
    长大以后的告白和以往不同，这是我第一次说出口。
    我哥突然抱住我，双手颤抖，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呜咽，
    “绮绮，我也爱你。”
    我哥这样说，我很开心，开心了好久。
    从和我哥分开以后，我尝试了无数种自杀方法，可我怕疼。但没有我哥，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
    “绮绮在想什么？”段宏在身后问我。
    我摇头，“没什么，以前的事。”
    我哥僵住了身体，“绮绮，对不起。”
    我哥又在给我道歉，我回头看着他的眼睛，办公室门被缓缓推开，段宏没有放开我。
    赵莹莹愣在原地片刻，还是把手上的茶水端了进来。
    段宏皱眉，“肖启梁呢？”
    她低头，胸都要掉出来，娇羞的说，“肖助理有事脱不开身，叫我专门来送水。”
    我走到沙发前坐下，看戏一般直接窝在沙发上说，“哥，我饿了。”
    赵莹莹瞬间眼眸发亮，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下一秒我走到段宏面前，吻了一下他的唇，“想吃广式的素粥。”
    我看到赵莹莹面色惨白，吓得不清。
    她脱口而出，“你们不是...兄妹吗？”
    我点头天真的笑笑，“嗯，我和哥哥一直如此，有什么问题吗？”
    赵莹莹连忙走出门，还崴了脚。
    段宏什么也没说，只是宠溺  的看着我，“玩够了？”
    我点头，“她好可怜，被吓得。”
    我忽然有些失落，“我要是真的是你亲妹妹就好了。”
    段宏没有骂我，反而问，“为什么？”
    我定眼看他，“因为，这样，我就不怕你真的不要我，我不管怎么样都可以一直在你身边。”
    “不管你是谁，只要是绮绮，哥哥都喜欢。”段宏答。
    “我要是下辈子是个男的呢？”我问。
    “我也要。”我哥坚定的说。
    “那到时候我想当上面的那一个。”我坚定的回答。
    段宏打了一下我的屁股，“不可能，你只能被我上。”
    “靠。”我没忍住骂出声。
    早知道，自杀过后，我哥就会爱我，我早点死就好了，死了就死了，幸运的活下来有我哥，我什么都不怕。
    我摩擦着手腕上的疤，笑笑。
    段宏却眉头紧蹙，“以后不许了。”
    他话里的警告，但语气温柔。
    “只要哥哥不离开我。”我答，“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现在离开我，我会拉着你一起殉情。”
    我又犯病了，段宏没有生气，却点头，“好。”
    我哥说和我一起殉情，真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