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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亦到B市时,天将将要黑,许琛没有来接她,而是做好了饭在家里等她。
当她回家看到满桌子的菜时,还吓了一跳,许琛不太会做饭,所以也不怎么做饭,今天这一桌子的菜看上去卖相还不错,却也一眼能看出是自己做的,她连怀疑他叫了外卖的机会都没有。
“晚饭怎么还做这么丰盛?”他们就两个人,许琛却做了四个菜。
“之前都没好好做过,今天做了一下发现做菜也没那么难了。”许琛没有直接回答安亦,只是说了句不想干的。
安亦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她放下东西就直接先吃饭了。
菜的卖相还行,吃着也还不错的,“你以后可以多做做,还是很有潜力的。”
她说的是真心话,以后他们不在一起了,做一个生活技能也不是坏事。
许琛笑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一顿饭吃下来,两个人没有过多的交流,许琛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关心她这次聚餐的情况,安亦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想再编瞎话骗许琛了,不想,也是没必要。
吃完饭许琛自觉的收拾碗筷,安亦也去整理了自己的行李,把带的换洗衣物放进了洗衣机。
她这边收拾好了,许琛的碗也刷完了。
安亦换好睡衣想要去洗澡,这边许琛拿了一迭文件从书房走了出来,把东西放在了餐桌上,她本来没在意,许琛却叫住了她。
“亦亦,来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看。”许琛叫她,语气平常,好像只是要和人商量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嗯?”安亦有些好奇,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她走过去,目光自然落到了桌子上的那一迭纸上,本能觉得是和他工作有关。
许琛把那迭东西拿起来递给她,她顺势接过,只是一看,内心就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这一迭是她从端午开始第一次去A市起的行程单和酒店入住信息,前面还好,和她一直说的没有出入,但最近一次的,她刚刚回来的这次的,分明记录了G市,而不是她所说的A市。再往后是她和杭予年部分的聊天记录,节选的内容一目了然,她和聊天对象的关系显而易见。
还有一些她上个月在A市期间的购物记录,地址是某个高档住宅区,完全不像是打工人夏可会住的地方。
安亦的心“咚咚”地狂跳不止,脑袋也像被惊雷劈过一般,嗡嗡作响,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她木木地抬头,看向桌子对面的人。
“亦亦,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许琛神色未变,还带着丝微笑,语气也如常,像是只是在聊无关紧要的事。
安亦张张嘴,却半个音也发不出来,她没有要解释的,或者说这一迭证据还只是她所做的事情的冰山一角,非要她说,也只能是补充。
“怎么不说话了?”许琛敛起笑容,紧盯住安亦,看不出怒意,但她感觉到了他平静外表下藏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安亦猛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尽量顺当一些,关于今天这样的场景她预设过很多可能,也模拟了许多次要如何应对,但从没想过会被许琛打个措手不及。
“对不起。”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先道歉。
“呵。”许琛轻笑了一声,“连狡辩都不狡辩一下了吗?”
“是我对不起你。”除了这句话,安亦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安亦你可真行啊。”许琛面上终于含怒,语气中带着愤恨,“我是哪里对你不好吗?”
没有。安亦默默在心中回答了一句,认识3年来,许琛几乎没有做什么让她不满意的事。
见安亦沉默,许琛怒意更盛,不觉提高了音量,“说话!”
“没有。”安亦机械地吐出两个字。
“你就这么淫荡吗?我们结婚才多久啊,你就和其他男人搞到了一起,你对得起谁?”怒火一旦冲出口,体内的怒气就再也按压不住,像炮弹般往安亦的身上扫射。
“我还当你是什么贞洁烈女,原来也可以认识一个月就搞到床上去了,那你当初装什么啊?”许琛拿起安亦面前拿一迭东西,抽出其中一张聊天记录甩在她的脸上。
那是安亦第一次和杭予年做了以后,抱怨他做的次数太多,小穴都有些红肿了,那边杭予年道歉说下次轻一些。
许琛嘲讽式地哼了一声,他也懂不清楚他嘲的是安亦还是自己,当初他和安亦在一起时,直到婚期都定下来了,安亦和他都没有过多的身体上的接触,他当时当她是矜持,现在才明白原来她也会这么急切地向其他男人张开双腿。
“为了见他你可是费尽了心机啊,要是我不发现的话你以后想要怎么办?就像现在这样挤出时间就去看他吗?你就这么欠操吗?隔这么远坐飞机也要赶过去挨操吗?你贱不贱啊?是我不能满足你了吗?这放古代你们这种奸夫淫妇是要被浸猪笼的!”许琛满肚激愤,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
而安亦板滞地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眼神不敢向上,只盯着桌上的拿一迭纸,面无表情地任许琛数落,她无话可说,只觉得如果骂自己能让他心里舒服些的话,她不在意多被骂几句。
他们住的房子不小,整个房子离都回荡着许琛充满怨愤的指责。
“那个男人是谁?”许琛找人去查安亦时,只让人查了安亦的单方面信息,他去翻安亦的信息时连杭予年的头像都没点进去,像是逃避般,他不想知道对方是谁,不想让安亦的出轨变得更加具象展现在他的面前折磨着他。
可是看到她连一点解释求原谅的迹象都没有时,他又自虐般地想要知道她到底在和什么样的人苟合。
安亦半天没有说话,张口时声音像被堵住似的有些沙哑,“这和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
话还没说话,许琛已经拿起桌上那一堆纸重重地砸到安亦身上,“和他没关系?安亦你在这和我演什么情比金坚呢?他上你的时候不知道你结婚了?你就是这么维护一个野男人的?”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安亦从椅子上站起,把散落在四处的纸片一一捡了回来,“房子、车子都归你,我什么都不要。”
她虽然没有直说,但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许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想离婚?”
“我们还有其他路可走吗?”安亦也看着他,眼神里都是愧疚。
“安亦,你还有心吗?明明是你做错了你还有脸提离婚?”
“那你想要怎么办?”安亦无措地问他,她实在愧对许琛,甚至是他的整个家庭,但他们这种情况,不可能再继续维系这种只有背叛的婚姻,况且她也可不能放弃杭予年。
许琛只有冷笑,“我是不是该为你们矢志不渝的爱情拍手叫绝呢?为了他你净身出户都可以啊?我原来还真的不知道你还能有这样的痴心,只怕到最后赔了人又赔了钱。”
他们住的房子是许琛家买的,当时差了快200万,本来想走贷款,但安亦父母直接把钱补上了,所以这套房子也有近三分之一是安亦的钱。也许钱买不来许琛的3年好时光,但这是安亦唯一能给的了。
“你现在着急离婚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你们又能有什么好下场?一个是婚内出轨的荡妇,一个是居心叵测插足别人感情的奸夫,你们的感情又能维持多久?你就算和他结婚了,又能恩爱几年?两年?三年?最后还是耐不住新鲜感,不过是再找一个新男人罢了。”
许琛厉声指责过后开始了冷嘲热讽。
他拒绝回答安亦问他要怎么办的问题,从怀疑到确认的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但想不出到底要怎么办。遇到这种事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是离婚,他也是,可这个想法刚一浮现在脑子里,就觉得像是被一把剑狠狠地刺向了心脏,他舍不得。
许琛现在已经不确定当初安亦是为什么要和自己结婚了,但他是真的因为喜欢的。即使闹到今天这种局面,他还是没想过要放开她。
他以为安亦被发现会辩解两句,不然也是认错求原谅,结果她只有反复的对不起和离婚。
“凭什么这个婚你想离就离?你想要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把我一脚踹开,我就要配合吗?天下事情都这么简单吗,亦亦?”许琛走到安亦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强迫她看着自己。
“说话!”他恨透了安亦这幅模样,开始到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默,说的话也没一句他爱听的。
“你要我说什么?”安亦无奈,她一边愧疚,一边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能稳定许琛的情绪,现在这种情况,无论她说什么许琛都不会听进去的,“我不会否认自己的过错,你要想骂我、打我我都认了,现在我说什么你可能都不能真正听进去,等你冷静的下来我们再谈。”
说着,她挣脱开许琛抓住自己的手,拿起了那迭资料,准备找个地方先放起来。
这个时候许琛需要的不是讲道理摆利害,他需要爆发,也需要安亦服软示弱,但安亦却是那么地理智、冷静。他看安亦转身,还以为是要离开,他崩塌的理智再次突破了另一个极限。
他重新抓起安亦的手,把她拉进了卧室摔在床上,不等安亦反应过来,就骑到了她的身上,不顾她的反抗就要扯下她的睡裤,“又在外面快活了三天是吧?今天他操你了吗?又被操肿了吗?我倒要看看被野男人操过的逼是什么样的!”
安亦挣扎着下半身不让他得逞,心里这才升起一股恐惧,她之前完全没有预料过被怒气冲昏头脑的男人会作出什么失智的事,“许琛!”
她高声惊叫着,“我是对不起你,就算是30年后想起你我还是会记得我对不起你这件事,但你别让我恨你!”
许琛不知道是不是被喊醒,他无力地放开扯住安亦裤边的手,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没意思,明明是她的错,最后怎么他却变成了一个坏人。
“想离婚,没那么容易。”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狠戾,轻轻吐出四个字:“我不同意。”
“你这又是何必。”安亦眼神空洞地看向天花板,“你不同意,我可以起诉离婚,一次不判离还可以起诉二次、三次,我们可以拖几年,可这又是何必呢?错的是我,你没必要再因为我受什么伤害了。”
“可以啊,你想离婚就离婚,你要是不在乎名声了,我也可以不在乎,那个男人也可以不要名声吗?”许琛嗤笑一声,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他是律师吧?律师没了名声会怎么样?要是他做的事情都人尽皆知了,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地生活吗?”
“你不能……你这样……”安亦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才最有力。
许琛从安亦身上爬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今晚你要是离开这个家,我不保证我会作出什么事来。”
他说完摔门走了出去,安亦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拿出手机,杭予年的未读信息已经躺了半个多小时了,她想了想,怕以后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还是把情况告诉了他。
杭予年也被打得措手不及,但他及时整理好了思路,马上回了安亦:我现在去B市。
安亦最怕的就是这个,她不想要杭予年也搅和进来,她怕这样会让许琛更加愤懑:不要,你别来,我自己可以的,我解决不了的一定第一时间找你。
杭予年「我有分寸,不能让你一个人,放心,都会过去的」
安亦没有再多说,她无条件相信杭予年,精神紧绷了一个晚上,她好想被他抱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