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周楚昱站在爵色顶层,心底暗暗劝告着自己。
再等等
再等等
可他快等不及了。
沉晚清神色难堪,迈着步子从爵色出来时,全身都在颤抖。见沉云舟一直低头在门口等他,宛如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刚刚我有点冲动,不应该那么说你,但是你不应该让我给他道歉。”
闻然,沉晚清的脾气也上来了“不道歉,万一这种消息传出去你就毁了,你是成年人了,做事能不能不要冲动。走,跟我回家。””揪起沉云舟的衣角,托拽着他走
沉云舟灿灿跟在沉晚清身后,一声不吭,愧疚之心不言而喻。他曾经对周楚昱说过,只要他敢对不起自己的姐姐,肯定跟他拼命,葬送前途他也不会觉得可惜,但他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姐姐低声下气求他原谅。
周楚昱站在爵色门口,看着沉晚清姐弟俩离去的方向,目光缱绻而又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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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傍晚
一辆古斯特缓缓停在周家大宅门口,周楚昱迈着悠闲地步子走进宅子大门。管家连忙上前迎接,周楚昱亲和一笑,只字未提。
不知何时这客厅已经贴上了喜字,算算日子,他跟郑莹莹的喜事就在这两天了。
坐在客厅的宋堇然摇了摇周老爷子的胳膊,“你看,说曹操曹操到”宋堇然连忙把周楚昱推至沙发上,体贴询问他有没有吃完饭,紧接着走进厨房吩咐管家把刚刚熬好的鸡汤端过来。与宋堇然的忙前忙后相比,周楚昱到显得无动于衷
他们家的人倒是现实的可怕。
周楚昱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他一早通知了他们一家,只不过目前还缺一个人,周向凛。
周向凛来之前,周楚昱没说任何话,只是静静听着他妈在那嘱咐他结婚后该怎么做,无非是好好待郑家的女儿,不要伤了她的心。
半小时后,周向凛行色匆匆赶来,见到周楚昱二话没说,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大骂说:“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混蛋儿子,帮着别人卖你父亲。”
今天一早的股东大会,众人投票表决晨北对周氏的收购案时,竟然全票通过,这样以来他下台已经成了铁板钉钉上的事了。
会后,他灰溜溜地跑去跟平日交好的几个股东打听,发现竟然是自己儿子在背后推波助澜,没想到今天晚上他还有脸回家。
周楚昱的脸瞬间出来几道红印。
突然他自嘲一笑,下一秒,凶狠地眼神直勾勾盯着周向凛,挖苦道:“怎么,开始急眼跳脚了,当初你在周氏肆意打压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周向凛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用食指指着周楚昱,呵责说:“整你老子,你还太嫩,现在还没签合同,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这件事过去了,你就是周氏的掌权人,我自觉下台。”
周楚昱不禁点点头,对着他一字一句说“可笑”随后望向坐在沙发上的爷爷,收起刚才的锋芒,全然一副谦卑的态度“这个家,您说了算,就问您一句,周氏跟孙子,您选一样。”
周老爷子为政身居要职,如今退休多时,许多达官显贵也都是奔着周氏集团的面子才来看望这个老头子,让他选他毫无例外会选周氏,但让他放弃孙子,他也舍不得。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周楚昱明白了他爷爷做出选择。站在周老爷子身前,屈膝跪下,表情渗着寒意,随后深深扣了三个响头,缓缓开口“我十五岁那年,在英国家中用舌头尝试喝安眠药自杀,恰巧被打扫卫生的女佣发现,当时给父亲打电话无人接听,然后给母亲打电话,她说让我看看心理医生,第二天只有爷爷你来了,这些我一直记在心里。其实咱们家根本不是一个家,更像个有利益牵扯的合作伙伴。”
周楚昱站起身,语气生冷:“你们今后就安心养老吧,郑家最能见风使舵,周家倒台,溜得比谁都快,这个婚你们爱谁结谁结。”
这扎眼的红喜字真的碍眼,临走前他奋力撕下,随手将它扔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