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抄袭
第二天早上,两人没忍住,又做了一次。
山间的清晨异常热闹,鸟鸣啾啾,山泉叮咚,晨曦穿透薄雾,柔软又朦胧。
帐篷里,两具火热的身躯彼此交缠,她从他身上汲取快乐,他从她身上索取爱情。
天完全亮起来时,酣畅淋漓的性爱结束,赵思悦趴在男人身上,把玩着半软的肉棒。
突然有种冲动,想把它画下来。
那么强烈的想法,比第一次在酒吧看到Santi时还要悸动,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她想画的是Santi的脸,而此刻,她想画陆承的性器。
这比画裸女还要惊世骇俗,当然只能想想,再说了,就算她有胆量提出来,陆承也不可能答应。
陆承做了煎蛋三明治,简单吃过早餐后,两人收拾东西下山。
陆承还有工作要赶回清城,赵思悦自己留在宛城看画展。
“如果你想在这边多住一段时间,我让人安排,周末我可以过来陪你。”
宛城的风景倒是不错,但温度比清城低,赵思悦怕冷,打算看完画展就回去。
不得不承认,画展的宣传做得很好,什么“本年度最具价值画展”、“数十位先锋画家的心血之作”、“颠覆性创新,带你重新认识艺术。”
看过之后才知道,所谓“颠覆性创新”就是颠覆你的视觉。
——倒也不至于惨不忍睹,但真正算得上优秀的作品寥寥无几。
既然来了,她还是决定认真看一遍,就算学不到“创新”,也能避开这种落于窠臼的“创新”。
逛遍一楼,了无新意,走到二楼时,倒是看到几幅让人眼前一亮的画。
那几幅画用色大胆,色彩鲜明,笔触明显而有力,油彩很重,构图也不拘泥于传统的构图规则,很有梵高的味道。
赵思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看着看着,竟觉得那几幅画有种直击心灵的熟悉感,好像曾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
回程的飞机上,赵思悦终于想起来了,是许文宁!
许文宁很喜欢梵高,模仿他的风格画了很多画,画展上那三幅画也有梵高的影子。
模仿梵高的人太多了,她怕自己弄错,回到海苑后直奔收藏室。
许文宁的遗作有两百多幅,她坐在地上一幅一幅看,终于找到画展上那三幅画。
无论是色块,线条,构图,还是细节的处理方式,几乎一模一样,就连落款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所以,这不是模仿,而是抄袭!
她坐在许文宁的画前,把偷偷拍下来的展画放大再放大,对比了一遍又一遍,心头怒火蒸腾。
晚上,陆承回到海苑,看到赵思悦的行李箱立在客厅。
一如不见,如隔三秋,他抑制着欣喜,到楼上找了一遍,没看到人。
下楼时,碰巧云姨从外面进来,云姨告诉他赵思悦在收藏室呆一下午了。
收藏室的门虚掩着,陆承轻轻推开,看到赵思悦坐在几幅画前,膝上摊着本记事本,旁边是亮屏的iPad。
她捏着笔,低头认真记着什么,光洁的脚底板被灯光照得发白。
陆承无奈勾唇,拿了双拖鞋来帮她穿上。
脚被捏住,赵思悦才发现陆承回来了,她放下笔拿起iPad,把整理出来的证据一条条列给陆承看。
她性子淡,除了画画,很少有什么事可以牵动她的心,陆承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激动。
瞳仁里燃着火,眼角都红了,说话的语速很快,吧啦吧啦,跟倒豆子似的。
“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她不会骂粗话,只会重复着这句,义愤填膺。
想到她起伏的情绪是为许文宁,陆承心口微漾,他把人拥进怀中,柔声安慰。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让人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