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克莱尔
“你猜我今天机甲训练的时候遇到谁了?”
“谁?”
“郁晚冬!”
身后两个人的谈话中出现的名字一瞬间吸引了克莱尔的注意力,连眼前的红烧鸡腿都没那么诱人了。他竖起耳朵,一边随着排队打饭的人沿着菜品走,一边悄悄注意着那两人的声音。
“她?你是不是又被虐惨了?”
“可不是!她真是越来越狠了,自从拿了校内赛冠军,平时训练也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四处乱砍。”
“你跟她计较什么?说到底,也就是个用精神仓的废物罢了,真到了时候,谁会用精神仓呢?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把这个冠军颁给她。”
“说得对。你看她长得像个小鸡仔,真的进了机甲,说不定连手都抬不起来!”
“哈哈哈......”
克莱尔气得眉毛抽动,猛地转过身去!那两个人吓了一跳,看见是他,却露出微笑。
“克莱尔,你也觉得我们说得对吧?”
“就是,这个冠军本来应该是你的。”
“你们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克莱尔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自己是谁?”
那两人显然一愣。
“打不过别人就在背后过嘴瘾,这才是废物会做的事。”他轻蔑地看了一眼那两人,他们被他看得脸色涨红,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喂!你怎么人身攻击?”
“这不是你们自己用来说郁晚冬的话吗?”他反问,另一人说:“就算是这样,但是......”
“我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
一个声音成功让他们闭上了嘴。郁晚冬从食堂门口走了进来,径直站到他们面前,看看克莱尔,又看看另两个人,笑了一笑。
“你们在说什么呢?”
说闲话的两人见到她本人,气焰顿时消了下去,自知理亏似的把头扭向一边,想要装聋作哑,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克莱尔气不过,站出来要指出他们的过错:明明是你们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郁晚冬却没有认真在听,越过他们走过去了。克莱尔顿时一愣,有些讪讪的,还有点委屈,那两人却又交头接耳起来。
我说得没错吧?就是这么目中无人。
就是,把自己当什么了?
下次我再碰上她,我就......哎哟!
他们俩惊跳起来。滚热的汤被从他们头顶倒下去,蛋花和番茄顺着他们的头发滴滴答答地挂下来。周围排队的同学原本都在看热闹,这下被吓了一大跳,纷纷站远了。始作俑者站在他们身后,手中拿着一只空碗,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虽然没有听到你们说什么,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那就用这个来报答你们吧。
郁晚冬!你这个疯子!两个人脸皮涨得通红,不知是被烫的还是气的,可是郁晚冬收起笑容后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们,竟然让他们渐渐不敢出声,彼此对视一眼后,狼狈地逃掉了。
真是晦气!当然,逃走之前,还是要嘴硬一回的。
结束一场小小的闹剧,郁晚冬深色自如地加入到等待的队伍中去,丝毫不在意旁人若有若无的眼风。克莱尔左看右看,咬了咬牙,端着餐盘去排到了她后面,她好像笑了一下:你过来干什么?
没想到你也挺有脾气。他憋了半天,憋出这一句,郁晚冬看了他一眼:我原来很没有脾气吗?
咦?克莱尔怔了一下。那不过是他随便起的话头,只是想和对方聊几句而已,但她既然这么问了,那他就来好好想一想。这样说起来,在他的印象里,郁晚冬确实少有发脾气的时候,尽管她有时候做事不太合群,比如给钟神秀的杂志写稿,从来不与其他alpha一起活动等等,在大部分时刻,她都是比较温和的。
就连他自己以前那样挑衅郁晚冬,她都没有说过什么不好的话。想到这里,克莱尔忍不住悲从中来:为什么他从前会那么不懂事?说话硬邦邦的像吃了炸药,导致他现在想和郁晚冬亲近一点,都会因为要调换语言模式而感到很尴尬!
......很少看你像这样发火。克莱尔内心流着宽面条泪,表面上还是给出了中肯的回答。郁晚冬说:我没有发火。只不过我发现,像以前那样不在乎别人的行为,并不能给我带来什么实际的好处。既然如此,干脆就任性一点吧。
克莱尔不太理解她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改变,但比起郁晚冬原来的平静,他更欣赏这种有仇必报的行为模式,因而他很明显地高兴了起来,用肩膀去撞了撞郁晚冬,换来她一枚白眼。
这才像个alpha!下午的足球课,要不要和我组队啊?
我不踢球。
为什么?
我不喜欢,而且我有医生的假条,老师允许我不参加活动。
克莱尔这才想起,郁晚冬确实在家里休息了一段时间,才刚刚返校不久,大概身体健康还不是很如意。他恹恹地抱着餐盘,转眼想到什么,又恢复了精神:但你还是要去体育课的。到时候你在旁边看我踢球也可以!
——这样郁晚冬就能看到他的英姿了。
虽然克莱尔没有因为校内对抗赛的落败而对郁晚冬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但却时不时会感到懊恼:好像自己在她面前总是讨不到好,一副很熊的样子。可是他明明是个顶天立地、体魄强健的alpha!怎么能被人认为很熊呢?
总要找个机会,一举扭转自己在郁晚冬眼里的形象才行。
克莱尔是这样想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郁晚冬的看法格外在意,也懒得深究自己在她身上投入的额外的关注,他只是这样想了,就要这样去做。因此看到郁晚冬百无聊赖地坐在场边看球时,他只觉得十分兴奋,跑遍整个草坪,速度如有神助。结束时他和队友们赢了,他还贡献了一颗进球,顿时自觉形象高大起来。
你看到我刚才那一脚了吗?吹着口哨跑向郁晚冬,克莱尔雀跃得快要飞到天上去,却在越来越靠近她时生气起来。场边不止有郁晚冬一个人,三三两两的omega也坐在那里,围观alpha们的比赛。郁晚冬正躺在一个omega的大腿上小憩。
好家伙,她根本没有在看他踢球!
克莱尔?你找冬冬吗?把大腿借给郁晚冬的omega看了他一眼,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她睡着了。
克莱尔火冒三丈!
在omega们的惊呼中,他一把抓住郁晚冬的领子,把她拎了起来。对方终于睁开了眼睛,迷蒙地看他一眼:比......比赛结束了?
你就是这么看比赛的?!克莱尔吼叫着,依旧感到内心的愤怒无处发泄,老师允许你不参加足球训练,没有允许你躺在omega的大腿上睡觉!
可是看你们比赛很无聊啊。
可恶,在进球时他明明都听到了那些omega们的尖叫声!郁晚冬居然说很无聊?克莱尔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身体一转,就把她压倒在了草坪上。omega们在一边尖叫起来:克莱尔!你要干什么?
她们大概以为他要揍郁晚冬。
可是在身体接触的一瞬间,克莱尔就愣住了。他后知后觉地看着距离他咫尺之遥的郁晚冬的脸,脸颊渐渐地开始发热。郁晚冬看起来倒是不慌不忙,她显然已经清醒了,盯着他露出一个微笑:克莱尔,你好像狗啊。
谁......谁像狗了?你......克莱尔话未说完,郁晚冬曲起腿顶了他一下,他顿时像被蜜蜂蜇了那样蜷缩起来。
郁晚冬笑着凑近他的耳朵:不是狗,怎么随时随地发情呢?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膝盖稳稳地顶着他。克莱尔难堪极了:他怎么会这样?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
虽然说alpha的确很容易被唤起,但是随时随地就有点过分了,你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季清名隐晦地瞅瞅克莱尔的下方,后者不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
还是说,那是你喜欢的人?
这一句略带玩笑的话把克莱尔整个人从椅子上炸了起来。
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他疾言厉色。
这个反应真的很有问题,季清名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看他这样激烈,反倒来了好奇心,对方是谁啊?
没有谁!克莱尔没好气地说。他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酒,咕嘟咕嘟灌了一杯下去,原本以为季清名这个家伙能给他点有用的建议,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狗头军师嘛!什么喜欢的人,想到都要起鸡皮疙瘩。
新年来临,学校办了聚会,依旧放在礼堂,克莱尔本想要来打发时间,结果来了之后发现十分无聊,千年不变的吃吃东西聊聊天,他兴趣缺缺,干脆坐在一边喝点酒,季清名和他说些机甲之类的新闻,他也只是敷衍地应几声。
奇怪,他以前怎么会觉得这种活动好玩呢?
晚冬!季清名忽然兴高采烈地朝远处招了招手。克莱尔精神一振,朝他看的方向望去,郁晚冬正站在那里,和她的便宜弟弟说着什么,听到季清名的声音后,便转身向他们走了过来。
她过来了。克莱尔没有来地有点紧张,脑子里却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别的问题:季清名叫她晚冬。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的?
你也来了?我还在找你呢!季清名已经十分自然地和她讲起话来,郁晚冬笑了笑:学校的聚会,我为什么不能来?你找我做什么?
这家伙不知怎么了,一晚上垮着脸,和他一起太没劲了!想找别的朋友玩。季清名指着克莱尔,突然被点名的克莱尔目瞪口呆:喂!谁一晚上垮着脸了?
他?他不是整天都没有好脸色吗,一晚上算什么。郁晚冬随口说道,却又往克莱尔身上扎了一刀。季清名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
音乐忽然响了起来。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跳舞的时间到了。季清名看了看舞池,扭头对郁晚冬发出了邀请:我们别理他了,一起去跳舞吧?
克莱尔:......?
克莱尔:喂!
我和你?郁晚冬看起来有点惊讶,我们俩都是alpha。
那又怎么样?跳舞嘛,玩得开心就好。
什么鬼!两个alpha跳舞,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季清名居然说得出玩得开心就好?
克莱尔在心里嗤之以鼻,等着郁晚冬拒绝他这个离谱的请求,没想到她考虑了片刻,竟然答应了:那好吧。
克莱尔:......?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挽着手往舞池方向去了,还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季清名比郁晚冬要高大很多,因此他揽着她的腰,转起圈来的时候,几乎可以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真是离经叛道、伤风败俗!
心里这样想着,克莱尔却发现自己的眼睛根本离不开那两个人。他紧盯着季清名放在郁晚冬腰后的手,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心,彼此对视的眼神......该死!跳一场舞而已,有必要一直看着对方吗?
一团无名火淤堵在胸中,克莱尔气不过地往下灌酒,几支舞的功夫,他身边的托盘已经堆满了空杯。等那两个人终于跳尽了兴,季清名乐呵呵地走回来,却被他酡红的脸色吓了一跳: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哼!克莱尔阴阳怪气,你倒是挺能跳啊。
不然一直在这里看你的脸色吗?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事都不如你心意?季清名皱起眉,他看起来真有点困惑了。
我以前没发现你喜欢和alpha跳舞。你从来都没有邀请过我。克莱尔不肯放过跳舞的话题,但他的话显然让季清名有了误解,后者惊吓地退了一步:你、你不会想和我跳舞吧?
做什么白日梦呢?克莱尔觉得自己有点上头,伸手扶了扶额,我问你为什么要和郁晚冬跳舞。她是个alpha。
季清名想了想,笑了起来,竟然还有点羞涩: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和别的alpha跳舞,比如说你——他挑挑眉尖,露出一丝隐约的嫌弃,——但是晚冬就没关系。虽然她也是alpha,但我总觉得她和别人不一样。
克莱尔的心里忽然敲起了警钟!
季清名话语中流露出的对郁晚冬的特殊仿佛触碰了他的某根神经,让他怎么坐都不舒服起来,看着眼前的好友,更是从头到脚的不顺眼。季清名忽然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怎么了?他喝得太多了,思维开始变得迟缓。
季清名谨慎地措辞:就好像......我们是敌人。
敌人?克莱尔茫然地看着对方,一晚上的情绪如迷雾般在他的脑海中浮动,却似乎因为这句话渐渐散开了。
他忽然浑身一震。
那天晚上克莱尔辗转反侧。酒精本该让他的大脑沉重异常,可是想着季清名的话,他却越来越感到可怕的清醒。
季清名问“对方是你喜欢的人?”时,“喜欢”这个词几乎是立刻激起了他的强烈反应,让他下意识地否认了这个可能;可是他说“好像我们是敌人”,却得以从另一个角度,让克莱尔去回忆、思索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越想,他越是难以置信。
怎么会,难道他真的喜欢郁晚冬?她可是个alpha啊!
可如果不是这样,他又为什么会对季清名和她的互动如此在意,一整个晚上都如鲠在喉?
睡眠质量一向极好的克莱尔,在这个明月高悬的晚上,人生第一次失眠了。
“这是被打了吗?两个大熊猫眼。”第二天去上学,还惨遭季清名的嘲笑。
可恶!
这便成了克莱尔的一个秘密,一个他不愿吐露、想起来便要焦躁万分的秘密。尽管如此,他却不能克制地去关注郁晚冬的一举一动,看她每天和郁照先一起来上学、一起放学,和学校里的omega们(包括他的妹妹)举止亲密,甚至有时她的管家也会来学校里找她,给她带来落下的书或者是药。她的管家是个beta,名字似乎叫宁和(哼,连管家都换得这么勤!),对她的举动在克莱尔看来总有些过于亲密。就连季清名,也可以亲亲热热地叫她“晚冬”,揽着她的腰跳舞!
郁晚冬就像一只无知无觉的花蝴蝶一样,在他的底线上尽情跳舞。
转折点出现在一个月后的一场酒会上。原先这不过是一场商界再普通不过的酒会,克莱尔作为他爹的继承人理所当然地出席了。到了地方后,他先四处张望,看郁晚冬有没有在这里——瞥见她的人影后,他一下子开心了起来,随后马上又唾弃起了自己的开心。
没出息!
他原本以为这次像往常一样,应付一番后就可以离开,可是没想到他的父亲搞了点花招,带他到和家里的一个合作伙伴面前,而那个合作伙伴身边,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omega女孩。
看到她的一瞬间,克莱尔心中就警铃大作。
“——这是我的女儿,米歇尔,正在上大学。”合作伙伴笑呵呵地说。
克莱尔的父亲看了他一眼:“那么,和克莱尔是同龄人?”
果然!
两位父亲觥筹交错一番后,就把克莱尔和米歇尔赶到了一边,意在让他们交流感情。米歇尔是个活泼开朗的omega,笑起来有两枚甜甜的酒窝,她与克莱尔讲话,他就算十分头痛,也不愿意对她恶语相向。
“你喜欢喝酒吗?”
“嗯?一般吧,我很少喝。”
“那你来这种地方,可真要头痛了,”米歇尔俏皮地眨了眨眼,从走过的侍应生托盘上取下一只酒瓶,“我也不喜欢喝酒,不过我觉得这种起泡酒很不错,你可以尝尝。”她倒了一杯玫瑰色透明的酒,递给克莱尔。
他知道,omega们都喜欢喝这种酒,甜甜的像汽水。可他是个alpha!他不喜欢。
“好吧。”他叹着气接过来,一饮而尽。
“怎么样?”米歇尔问他,他抿抿唇:“就是这种酒的味道,甜的。”
但是还有一点苦。
米歇尔依然期待地看着他,他勉为其难地夸赞道:“还不错。”
“哈,”omega忽然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我很高兴你喜欢。”
她朝着克莱尔倾过身来:“我很喜欢你这种类型。长得好看,身材很棒,看起来脾气不好,实际上出乎意料的有耐心呢。”
现在的omega都这么大胆吗?见了一面就说什么喜欢他这种类型,还直接夸起身材......米歇尔身上幽幽的香气钻进克莱尔的鼻尖,他一时目眩神迷起来:“是......是吗?”
她的笑容越发深了:“当然。我保证你也会喜欢上我的。”
克莱尔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烫了。与此同时,一股难言的燥热在他下腹处盘旋,渐渐地往下走去——
他猛地睁大眼睛!
“你是不是喝醉了?楼上有休息的地方,我带你去吧。”米歇尔贴心地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她柔软的身体甫一贴住克莱尔,他就整个人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
米歇尔笑而不语。
克莱尔的脑子电影般回放了一遍方才种种,从他们坐下,到她拿酒,他喝酒,简短的对话,最终定格在她说:“我保证你也会喜欢上我的。”
靠!她的重音居然落在“上”这里!
米歇尔胜券在握:“我们走。”
“等、等一下!”电光火石间,他居然准确定位到了郁晚冬,她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靠着一张长桌吃巧克力慕斯,她看起来很高兴,大概慕斯很好吃——该死,都这种情况了,他居然还关心这个!
“我没有醉、我晚上还约了朋友,她,她就在那儿!”克莱尔语无伦次,甩开米歇尔,就朝郁晚冬大步走了过去。他无暇去顾及身后omega的反应,隐约听到她疑惑的声音:“......alpha?”
“干什么?”
被他拉进洗手间的郁晚冬显然十分困惑,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觉得自己要炸开了,只能喘息着在她身上磨蹭起来。
她立刻明白了眼下的情况,露出调侃的微笑:“怎么?”
克莱尔痛恨她的淡定,却更痛恨自己竟然只想到要找她。他颤抖着把她的手伸进自己的裤子,那冰凉的触感一瞬间就让他痉挛了。他咬牙:“我喝了不干净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她的手安静地放在那里,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好整以暇地旁观他的焦躁。克莱尔无法,只能自己盖着她的手,上下动作起来:“嗯......反正你......啊......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的大脑在一片高热中,想起了曾经在浴室里的荒唐。那片记忆原先被他刻意遗忘了,因为一个正常的alpha,并不会与另一个alpha做那样的事。现在想起来,他大概从那个时候起就变得不对劲了吧?不仅没有觉得她恶心,反而还想着她出来了。
“真有意思,不是在浴室,就是在厕所。”郁晚冬忽然说,她的手指动了起来,上下抚摸逗弄着他,让他发出不成调的呻吟。“怎么,克莱尔少爷这是上瘾了?”
“哈......”他只是喘息着。光是她在抚摸他这个事实,就足够让他兴奋了。
她在最后的时刻之前把手抽了出来,但还是溅到了一点。见到她脸上隐隐嫌弃的神色,克莱尔有些难过,又有些心惊。
他还紧紧地抱着她,靠在她的肩头喘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早已知道一切,包括自己的动摇与沉沦。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施舍般地给他,他们的关系好像就在这种心照不宣的沉默与黏腻中成型了——他即将永远被她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