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除了对活儿,陈铃会去看别的演员的进度,没什么事的话,他也不待在社里,就直接回去了。
但回去,那个房子也充满了叶答风的气息。
新房子已经找好,陈铃只想快点收拾完,早点搬过去。
他收拾了一个晚上,倒也没多少东西,几乎都是些自己的衣物和日用品。
全部打包好以后,他没有马上叫搬家公司的人来接。
神差鬼使地,他推开了叶答风的房门。
叶答风不在家,但卧室门没锁。
没什么特别的房间,甚至因为不是常住的地方,屋内的摆设比在云城那边要简洁得多。
陈铃坐到叶答风床边,慢慢地侧躺了下去。
然后抱起旁边叠得工整的薄被,摊开来,搂个满怀,脑袋也埋进被子里。
好想他。
第44章
六月初第一个周末的夜晚, 清秋社第一场真正的相声大会开始了,由于前期造势造得挺足,现场座无虚席。
表演也挺顺利, 开场是赵劲松上去打了个快板书, 接着其他几组演员一一登场。
陈铃在后台听着, 演员们都较为流畅地演下来了,偶尔有人紧张说错话的,搭档马上也会把话接回来, 没让任何一句话掉到地上, 现场笑声不断,反响不可谓不热烈。
陈铃一颗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点儿。
但他和叶答风还未上场,排的依旧是攒底,下一组才到他们。讲的还是传统段子, 梁子是都会的, 之前也对过几次,实在没必要反复地对。陈铃从下场门边上绕回来, 但也没有和叶答风说话, 两人很有默契地各干各的。叶答风抱着本书在看, 陈铃拉着上一组刚下来的余瑜聊天, 问他感觉怎么样。
余瑜现在和谢游诗一起搭,当谢游诗的捧哏。
为了承接之前的乐队表演, 这个月的相声大会主题规定了相声内容得和音乐或者唱搭边。余瑜和谢游诗他们演的是自己写的新段子,说一个戏曲演员改行当乐队主唱的故事。
这段子其实还是真事改编,谢游诗以前不光学相声,也学各种曲艺, 但倒仓没倒过来*,收获一副低沉烟嗓, 再唱不了以前那些高调门的戏,后来就好好读书去了,出来以后去搞了摇滚。看到清秋社招人,本来也是抱着必不可能过的心态来玩,然后……真的……过了……
他们把这事儿改成了相声。其实谢游诗的嗓音不难听,倒不如说很多人还会觉得这样的声音充满磁性,但用这样的嗓子在台上捏着身段唱戏,就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余瑜说:“好笑的,别说观众,我都差点笑场,谢游诗嗓子都快唱劈叉了。”
陈铃:“哈哈哈哈其实我在下面听也觉得好好笑,而且我当时面试他的时候听到他太平歌词,正喝水呢,直接喷了。”
谢游诗凑过来冷冷道:“懂什么,这叫反差萌。”
陈铃:“所以你不只是个吉他手,你还是个主唱。”
“我是贝斯手兼主唱,”谢游诗又说,“不过我们那乐队没做多久就散了,本来也是业余搞搞。”
几个人又聊了几句,很快台上正在演的人下来了,余瑜提醒了句:“到你们了。”
陈铃“噢”了一声,看向叶答风那边,叶答风把书放下了,也看他一眼,但没叫他,径自往上场门那边去了。陈铃也起身过去,俩人一起候着,但中间隔的距离能再塞一个人,并且谁也没有先开口说一句话。
布朗尼兼职在台上做报幕的:“接下来请您欣赏相声表演《汾河湾》,表演者陈铃、叶答风,掌声有请。”
《汾河湾》也是段传统相声,说的是一个自称爱唱河北梆子的人,实际上对河北梆子一窍不通,频频露怯,因此成为笑料。
当然也是跟唱搭边的,老早之前他们就定的这节目,定的时候没料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里头还有些夫妻哏,陈铃实际上不很想说这个相声了,但节目单早就发了,刻意换节目也没必要,今天换节目,明天呢?反正总也要演的。
这都算不得什么,有的演员刚丧父还能在台上强忍着说一些伦理哏调侃父亲,吃这碗饭的,自己的情绪最不重要。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台去,一起调整好立麦,共同鞠了一躬,动作依旧出奇地一致。
有观众上来送花,一枝浅粉色的玫瑰,陈铃拿到鼻尖下嗅了嗅,忙不迭地说谢谢:“刚好今天的表演需要进行一些梳妆打扮,等会儿这花能派上大用场。”
叶答风看着他:“您演什么节目,不都要梳妆打扮吗?”
陈铃:“您说我们上周演的那些吗?那是演那些唱歌跳舞的节目,不打扮不行。”
叶答风:“今天也打扮了。”
这都是现挂,即兴发挥说的词,陈铃刚刚说梳妆打扮,也只是顺着别人送花这个举动往下说。但不知道叶答风为何揪着“打扮”这个关键词讲,毕竟这个活儿的关键还是要引入到唱河北梆子上去。
陈铃只好接着他说:“没有啊,您是不是看我长得好看,污蔑我呢,我这是天生丽质。”
叶答风:“您摸着良心说说,您真的没有为了凸显自己,在打扮上下了功夫吗?”
陈铃:“哪儿有呢?”
叶答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本来说好一起穿黑大褂的,您为了衬托自己,特地选了件红的,生怕自己被我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