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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奶酪 第70节

      杭颂雅:“好吧。好吧。衣服。反正就是他刚回国,我还问你要不要偷他短裤纪念的初恋啊?你忘了?”
    怎么兜兜转转泡了人家的弟弟呢?
    你这事儿给做的。
    稚澄:……?!
    她后知后觉,惊悚扭头。
    这?
    这??
    我的纯情男高?
    我搞不到的初恋正版?
    刚30分钟前,我把他颈骨踢飞了?!
    初恋正版腰后垫着长条白枕,黑发凌乱地掠过耳边的银丁香粒,唇色失去了一层血气,周身罩着雾蒙蒙的氛围,他单手放在腹前,指尖凝着一抹雪蛎般的光,隐隐重叠稚澄记忆里那一双冰冷神明的手。
    “怎么搞的。”
    班斐勾唇淡笑,“进了趟医院,分了张病床,竟还捞了个初恋名头,我这是亏还是不亏?”
    他的眼尾余光飘向稚澄。
    “哪,妹妹,哥哥这兴师问罪还问得下去嚒?”
    梁笑寒震惊,“什么?我哥是你初恋?那你岂不是从初中就惦记我哥了?还惦记了我哥整整五年?那我算什么?我哥的白月光替身?!”
    稚澄:“……”
    救救。
    我的爱情怎么这么苦。
    杭颂雅不愧是专业一级收拾残局的,立马就道,“这医生怎么还没来呢?咱们去问问!弟弟,这路你熟,你带带我!”
    梁笑寒:“啊?我也是第一次来……”
    话音未落就被杭颂雅提了出去。
    “表妹夫,来来来,咱们联络下感情嘛,以后都一个锅里搅勺的。”
    “啊?啊……”
    病房只剩下俩人。
    “你站得那么远做什么?”班斐摩挲着涩痛的颈肉,缓解了恶心感,“先前膝盖差点就要顶碎哥哥的颈骨,现在还怕哥哥吃了你?”
    稚澄嘴硬,“我才不怕呢。”
    她还往前蹦了两蹦。
    死性不改的样子特别气人。
    “是么。”
    班斐倏忽沉了下脸,唇边挑弄散漫的笑意顷刻收刀入鞘,只留一两分阴郁的残雪,寒意渗进了骨髓。
    他凤眸泼墨,冷峻地睨她。
    “谁教你这样不管不顾冲动行事的?只顾着自己当场爽就够了?”
    “你考虑过其他后果吗?”
    “你心气不顺要教训哥哥就不会找个偏僻没人看见的地儿吗?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知道传开了会有什么下场?”
    稚澄:?
    这是骂我还是教我专业阴人呢?
    “还有——”
    班斐拉开领口,指尖点了点颈骨,血管淡青色。
    “这个部位,有三处动脉,是玛瑙瀑布的景观区,轻一点儿的,高位截瘫,终身瘫痪,严重的,被你送走见上帝。是,哥哥知道你力度收敛得当,只会给哥哥一个轻伤教训,但你能保证你每一次出脚都不被情绪携裹,都能不偏不倚,让人只受皮肉伤吗?”
    “你能保证么?”他情态淡漠,“你说。”
    稚澄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性格,等她长大后,小霸王也成了大魔王,凡是武力可以镇压的,她都不会跟人逼逼半天口水。
    她冷不防被个年长的哥哥教训了。
    她很不服。
    “你不招我你能被我踢飞吗?都是你嘴欠!”
    “是,是哥哥嘴欠。”班斐道,“不过等我高位截瘫,那就得反过来,是你欠我的,你得给我端茶倒水,擦身陪/睡,把你一辈子都赔给哥哥。”
    稚澄:?!
    她瞪圆猫瞳。
    硬了!她拳头又硬了!
    “你认不认错?以后还敢不敢了?”班斐淡笑,“怎么,拳头硬了,那你来吧,最好弄死哥哥,反正我白捡个倒贴的媳妇儿,哥哥还不要钱,爽死了哥哥都。”
    稚澄额头青筋暴动,她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初恋滤镜,噼啪破碎。
    她奶腮暴鼓,涨出了个河豚脸。
    “啪。”
    被一根手指戳爆了。
    她双脚腾空,海拔提高,被人半抱起来。
    稚澄:?
    她扒拉下双腿,跟螃蟹似的,死活蹬不着地。
    “坐好。”班斐站在床边,语气发凉,“认错不会认,反省不会省,能不能坐好?能不能稍微听话?”
    稚澄:?!
    超!区区男友家属竟敢蔑视我——
    “撕啦。”
    稚澄穿的是一条奶油中高筒,被哥哥的长指勾起,从中间薄弱处轻易撕开,她惊得要跳起来,被他压住了小腿,他轻轻斥责,“流血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品种的马虎鬼。”
    ?
    稚澄低头瞅眼。
    奶油碎末间,膝盖果然挂了鲜红的茄子条。
    她痛阈高,对疼痛的耐受性强,很多伤口都是后知后觉,痊愈了她才快发现。
    班斐搜了下暮云灰马球大衣,拆开单片一次性的酒精棉片,拂过她的膝盖,沾走了零星的血迹。
    似乎想到什么,他蹙着眉摸上耳朵,轻轻一拧,摘下自己的银丁香粒耳夹,放到掌心观看,那银质花瓣的尖锐边缘果然簇起一圈血荆棘。
    稚澄顶过他下颌的时候擦到的。
    哥哥看也不看,踩开橙黄色脚踏,将丁香粒丢进防疫医疗捅,还叮铃撞了两下。
    稚澄:?!
    woco!败家仔!!!
    “你扔了?!”
    “嗯,扔了。”班斐轻描淡写,“免得你下次再顶哥哥再被愚蠢挂到。”
    这个没有痛感的小怪物,疼了根本不会叫。
    稚澄噎住。
    酒精擦过伤口,霎时清凉。
    稚澄又眼睁睁看着哥哥转头,从那件暮云灰大衣里摸索了阵,又摸出了一只儿童款ok绷,皮克斯三眼仔,绿到她心慌。
    班斐刚要敷贴下,眼前膝盖做起了板块运动。
    ?
    他撂眼,“怎么,你这两条小短腿还要飘去大西洋吗?”
    稚澄丑拒,“这种又绿又丑的小玩意儿怎么可以贴在我可爱的——”
    啪。
    毫不犹豫,毫不留情,三眼仔就爬上了她的膝头。
    稚澄哭唧唧,“暴君!暴君!”
    等黑发暴君处理好伤口,他又查看了她的高腰裙,侧边裂开了5cm的豁口,倒灌出一管软冻冻的椰奶,青青的幼嫩血管,还有一颗咖啡色的小痣,梁笑寒就任由她穿这条见光的破裙子一路来医院?
    班斐:“梁笑寒废物本物。”
    稚澄怒:“不准骂他!”
    她超乎护短!
    哥哥没吭声,用马球大衣兜起了她的腰,长长的尾摆兜在她屁股后,像垂下了一条黑霸王龙的尾巴。
    等方应醒赶来慰问被彪悍小怪物踢飞的斐爷,就见——
    斐爷弯着腰,给小怪物系围兜?
    方应醒:?
    我走错了地儿?
    这个时间点斐爷不应该把人大卸八块,然后挂到城头供人观赏的吗?怎么还对罪魁祸首嘘寒问暖起来哪?
    很快他知道:
    自己非但没有走错,还撞破了“第一现场”!
    梁笑寒被杭颂雅遛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把女朋友扔到他哥的病房里,他哥还是女朋友的初恋,这俩人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