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岛屿 第77节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这个点出来吹风,还又抽烟……
余风转头看他一眼:“怎么,心里有事儿?”
周祎抽着烟没说话。
“有事就说,憋心里不符合你的人设。”
周祎没忍住笑了,说:“施无恙今天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琢磨这事儿呢。”
“你让他亲的吧。”
“妈的……”周祎骂了一声,转头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你不提,他应该干不出这种事。这种事——”余风顿了顿,“八成也只有你能提得出来。”
“你就为这事儿睡不着?”余风不是很理解,以周祎的性子,应该不出半小时就把这事忘记了,怎么可能纠结到现在还没睡,还坐在这抽烟思考人生。
“其实我不是琢磨他亲我这件事……”周祎看着远处,“我就是在想,他都敢亲我了,为什么不敢跟我说实话。”
余风一愣,转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我要是回答你的问题,你该说我自恋了。”
余风脑筋转得很快:“他……对你有意思?”
周祎没说话。
余风倒是不震惊,仔细想了想,确实感觉施无恙身上有同类的气息。他本来什么也没看出来,经周祎这么一提,脑子突然就灵光了。回想起施无恙看周祎的眼神,跟周祎说话时的那个漫不经心的调调……
这十有八.九不是周祎自恋。
余风不奇怪施无恙对周祎有意思,他奇怪的是周祎这个整天只知道傻乐的直男居然还能看出来人家对他有意思,而且还挺能装傻。
“你知道你还跟他走那么近?还睡一间房,还让人家亲你,你想什么呢?”
“我想他什么时候跟我说这件事。”周祎说。
“他坏着呢。”周祎转头看了看余风,“我感觉他还挺享受我跟他现在的这种状态。”
“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余风起身走到垃圾桶前掸了掸烟灰,抬眸瞥他一眼,“你故意的吧,跟人家那么亲近,玩弄gay的感情?”
周祎叹了口气:“没有,我是真的挺喜欢跟他待在一块儿的。”
“弯了?”余风挑眉。
“不知道。”
“那你直接问他,问了什么都知道了,他怎么想,你怎么想。”
“问不了。”周祎干脆道,“这种事真那么容易问出口,你跟小谢还至于到现在才好上?”
周祎跟余风似乎做了一样的事,他们都把主动权交给了对方。
“算了,顺其自然吧。”周祎站了起来,走过来把烟头摁灭了扔进垃圾桶,“我开心他也开心就好,其他不重要。”
“你确定他也开心?”
周祎笑了笑:“我都说了,他坏着呢,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那你还坐在这装深沉。”
“这不是被他亲了一下亲懵了么,谁知道他那么敢做不敢说。”
余风被逗笑了。
周祎先回去了,余风一个人留在外面抽烟。他有时候挺佩服周祎的,没皮没脸走到哪儿都是无敌的,看得开,不给自己压力,也不会给别人压力。
余风在外面呆了很久,回房后也没怎么睡着,他用了一个晚上去消化谢安屿成为了他男朋友这件事。
不对。
应该是谢安屿也喜欢他这件事。
余风一晚上没合眼,早晨天刚亮就起床洗漱了,照镜子的时候发现下巴上冒了一圈青色的胡茬。他刷牙洗脸,刮干净胡子,偏头看到了昨晚谢安屿脱在小板凳上的裤子,内裤还卷在里面。
浴室里有洗衣液,余风拎起谢安屿的裤子放在了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冲湿,往裤子上挤了点洗衣液。
谢安屿躺在床上眼皮动了动,睁开眼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浴室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余风拎着洗好的裤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谢安屿一眼瞄到自己的内裤,差点躺床上直接闭眼归西了。
余风往床上看了一眼:“醒了?”他把裤子挂在窗口晒衣服的地方,走过来坐在床边。
谢安屿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现在才五点半。余风一身清爽,浑身透着沐浴液的清香,明显是已经洗漱过甚至还洗过澡了。
“你……起这么早?”
“我没睡。”
谢安屿有点惊讶:“……啊?”
“开心得睡不着。”余风坦言,他低下头凑到谢安屿眼前,“看到了么,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余风的下巴有一股须后水的香味,谢安屿的嘴巴忍不住贴了上去,轻轻碰了一下。
第59章
“还睡吗?”余风问谢安屿。
“不睡了。”
“那起床?”
谢安屿嗯了声, 坐了起来:“一晚上没睡,你不困吗?要不要现在睡一会儿?”
“我现在还不困, 困了再说吧。”
“那出去吃早点?岛上有家特别好吃的汤包。”
余风点点头:“行。”
谢安屿下了床:“我回房间洗个脸。”
走之前谢安屿看了看挂在窗边的裤子, 尴尬道:“裤子我拿回去了。”
“嗯。”
谢安屿从衣架上拿走裤子,胡乱卷了一下裹成一团,拿上裤子开门出去了。
施无恙和周祎的房间在余风隔壁的隔壁, 谢安屿从余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施无恙站在房间门口, 手里拿着房卡正要开门。
施无恙转头看了一眼,跟谢安屿大眼瞪小眼。
两人对视两秒,施无恙蓦地一笑:“效率挺高的啊。”
谢安屿有点尴尬:“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闭住了嘴, 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不管人家怎么想,想得离不离谱,昨晚上他跟余风确实是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
谢安屿愣了一下, 忽然反应过来了。施无恙这个反应明显是已经知道他跟余风的事了,这么淡定。
“周老师告诉你的吗?”谢安屿问施无恙。
“不是。”施无恙看着他,“你忘了咱俩之前聊过这个话题了?你有喜欢的人,还是个男的。”
“你那个时候就猜到了?”
施无恙点了点头,笑了下:“除了他, 我想应该不会是别人。他……”他看了看余风的房间,“其实挺明显的,你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
谢安屿表情茫然。
“我说他喜欢你挺明显的——”施无恙顿了一下, 笑了声,“也是, 估计也就我这个gay能看得出来。”
“我进去了。”施无恙说。
施无恙应该是刚回来, 谢安屿有点疑惑:“你这么早就出去了?”
“嗯, 特意起了个早去看日出。”
谢安屿回房后找衣架把裤子和内裤挂了起来,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他打开水龙头看着水从自己的指缝间哗哗流过,心情有点微妙。他现在一看到自己的手就会想到昨天晚上用手帮余风做那种事,而且还是自己主动要求、主动把手伸进去的。
谢安屿,你真是出息了啊。
是挺出息的,不出息怎么能交到男朋友呢,亏得他昨天晚上“出息”了一下。
谢安屿洗漱完换了身衣服,没有立刻去隔壁找余风,他给余风发了条微信。
谢安屿: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你要不先睡个回笼觉?我半小时后回来
余风:好
谢安屿去了趟花店,霜叶渚的人早上起得都早,店铺营业也早。他常去的那个花店每天早上七点就开门了,虽然一大早没什么人去,但花店老板还是日日如此,早起醒花修花,乐得自在。
谢安屿走进花店的时候,老板拎了个水桶正准备醒花,对方转头看见他很惊讶:“你怎么这个点来了?”
谢安屿每次去墓园看他爸妈都是在这家店买的花,老板认识他。
花店老板是个光头大叔,脖子上纹了一条龙,讲话粗声粗气,气质与所干行当十分不符。
“来买花。”谢安屿说。
老板咬着烟说:“不是前两天才来过吗,今天又去看你爸妈?”
“……我买来送人的。”
老板扬了扬眉毛:“送小姑娘的?”
“……不是。”
“嗨,还以为你谈恋爱了。”老板问他,“送谁的?要哪种?”
“我想祝他永远开心。”谢安屿说,“送什么花比较合适?”
老板抽了口烟,想了想,说:“那就小雏菊,有个花语是永远快乐。”
“你这儿有吗?”
“有,没有我还能跟你提么。”老板打开冷柜,里面几种颜色不同的雏菊,“你看看。”
谢安屿往冰柜里看了一眼,点头道:“就要这个。”
“你送男孩儿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