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韩潇一直在偷偷观察沈澈和秦叙。
    他想从他们两个人的相处中捕捉到蛛丝马迹，看看是不是他猜的那种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剧组的缘故，他们两个人好像不是特别熟，刻意保持着距离。
    挺能装啊。
    开拍之后，韩潇压低声音问沈澈，“你跟疾风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能拍这部剧是由他推荐的吧？可以啊，有这么硬的后台。”
    沈澈不意外韩潇能认出来，他扯下唇，“你羡慕啊？”
    他并不怕韩潇会把这件事情给捅出去，在这圈子里的明星，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把自己知道的秘密说出去，不然被别人知道他那么容易出卖人，谁敢和他合作和他交朋友？
    韩潇嗤了声，“我这性格演男二正合适，跟你抢男主，网友估计会把我喷成筛子。”
    沈澈很意外高傲自负的男人会讲得出这种话。
    看来在警校的那段时间真的对韩潇有很大改变。
    “不说了，准备拍戏吧。”沈澈挑下眉，去做准备了。
    第二场戏开始拍，没想到沈澈上来就被石头给绊倒了，他摔到地上，掌心擦破，火辣辣得疼。
    导演没喊停，沈澈飞快爬起来，继续往前飞奔。
    拍戏的过程中经常会发生意外，有的时候这种真实发生的镜头反而更能让观众动情，比刻意流露的情感要好得多。
    长镜头拍完，沈澈才去处理擦伤。
    助理拿碘酒给他消了毒，掌心里面一道道的伤口，看了就让人觉得触目惊心，沈澈却不以为意。
    秦叙不知在何时走到他的身后，他回过头，口型无声的说：“别太心疼我。”
    他无奈拧眉，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呢？
    -
    下午收工后，沈澈借了一辆剧组的车，亲自开车送秦叙去机场。
    在路上他问他演得如何，秦叙思考了下，“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敬业。”
    看到沈澈摔倒了立刻爬起来，带伤继续演，那一刻他的心里感受是很复杂的。
    既为他感到骄傲，同时又很难过。
    “当然要敬业。”沈澈还是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明星拿这么高的片酬，如果还不敬业，那也太招骂了。”
    “不管怎么说，安全第一。”
    “我知道。”沈澈好笑勾唇，“你怎么像担心孩子似的，我都多大了。”
    “你再大那也永远改变不了，比我年纪小的事实。”
    “是。”沈澈的手忍不住伸过去戳一戳他的脸。
    秦叙立刻严肃脸，“你好好开车。”
    “ok。”沈澈透过挡风玻璃看明媚的天，忽然觉得人生很有意义。
    -
    《余孽》拍了四个多月的时间，从入冬到来年春季，跨过春节，辗转四个城市，终于杀青。
    沈澈在陈凛的世界里活了128天，抽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很恍惚，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杀青的那天，是在云城隔壁的城市，秦叙亲自开车来接了沈澈。
    他发觉到沈澈的情绪不太对劲，想带他去散散心。
    车子在平坦宽阔的公路上行驶着，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山脚下，今天有些阴天，太阳躲在乌云后边没有出来，所以还不算太热。
    “爬山有助于放松心情，要不要试试？”
    沈澈原本闭着眼睛，突然睁开看向他，“秦教授，你当初写这本书用了一年多，结局的时候是不是也很难过？”
    “当然，这意味着要跟他们说再见了。”
    “那你是怎么调整的？”
    “我心里有一个信念，他们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虽然我笔下的故事结束了，但他们的人生还在继续，依旧会发生很多精彩有趣的事情。”
    沈澈了然点头，这才回答了他，“去爬山吧。”
    两人从车上下来，沈澈热下身子，大长腿飞快跑上台阶，“秦教授，我先走一步，你来追我吧。”
    秦叙今天本来没有爬山的计划，脚上穿的是一双休闲皮鞋。
    他没沈澈的动作那么迅速，追了一阵没追上，慢慢放慢了脚步。
    沈澈回过身冲他挑衅扬眉，“你的体力不行啊。”
    秦叙的眸微微眯起，听到这话，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了沈澈。
    “说我体力不行？”他附在他耳畔低语，威胁道：“等晚上就给你证明一下。”
    沈澈本以为秦叙是在吓唬他，可是当他的车开去酒店的时候，他才知道，那人是认真的。
    “爬了一天的山挺累的，要不改天？”
    秦叙没听他的，解开了安全带，“我体力这么差的人都没觉得累，你怎么先怂了？”
    “………”沈澈缄默数秒，反驳他，“我没怂，只是不想来酒店，浪费钱。”
    他这话说得太随意，秦叙笑了，他倾身到他面前，解开了他的安全带，“没办法，家里那房子太不隔音了。”
    “…………”沈澈再一次无话可说。
    半推半就跟着秦叙下了车，他压低帽檐，做贼心虚似的和他保持了五米以上的距离。
    秦叙去开房做了登记，他先上去，沈澈随即才进电梯，不然被拍到，就洗不掉了。
    这个酒店是海景房，落地窗面冲蓝色海洋。
    沈澈没想到进去后会看到那么美丽的景象，蔚蓝色的大海在金色阳光下熠熠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