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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怀璟把他的锁链加长了,他几乎能在整个套内活动,除了距离最远的书房,那也是怀璟日常居家办公的地方。
    通过观察窗外,陈妄知道自己身处二楼,这里是宁北偏僻的一处独栋别墅区,的确也是藏匿人的好地方,他要是想逃出去,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每天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无聊就看电影,晚上怀璟回来,对方会时不时扯着他弄,然后完事就一起洗澡睡觉。
    陈妄发现,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个被人养在笼子里的雀鸟也没什么,反正有吃有喝,还有人陪睡。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过得很想去死而已。
    作者有话说:
    话说妄哥这种混吃等死每天还有极品大美男陪那啥睡的日子,真的爽爆了好嘛!
    第55章 “这里为你加快跳动,信吗”
    怀璟回来的越来越晚,经常陈妄都快睡着了他才到家,每当怀璟回来得很晚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后再上床。
    他以为陈妄睡着了,惯性地搂过陈妄的腰,就算什么也不做,他也喜欢这样做,仿佛靠着亲密无间的距离,就能把分别导致的疏离一点点驱散。
    其实陈妄压根儿没睡着,他的觉一直很浅,只是懒得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他问什么话,怀璟什么都不告诉他。
    怀璟则是觉得陈妄没必要知道,只需要等着他处理好。
    这样的日子久了,陈妄终于不耐烦,被圈在一个来回走几分钟就能丈量完的室内空间里,无论这是多么华美舒适的金屋,他都不可能彻底习惯。
    于是,他在餐桌上,向怀璟提出了要求。
    “我要出去走走。”
    怀璟正低头用餐,闻言,抬眸看向陈妄,“我现在不能放你出去,要是觉得无聊,我尽量空出时间回来陪你。”
    陈妄特别不爽对方这种公事公办的冷静语气,像是一台精密度极高的完美机器,处处都完美,却处处感觉不到温情。
    他抬手示意手上,锁链和桌沿碰撞出清脆的“哐当”声响,冷笑道:“你他妈到底要用这玩意儿锁我多久,要是你一辈子都扳不倒郑家,那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让我离开这个破房子了?”
    怀璟皱眉,放下汤勺,“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处理?”陈妄讽刺笑着说,“处理好了呢,你打算怎么样,让我走,还是继续强行把我留下来?”
    怀璟闻言,只是沉默。
    每当他这样不表态的时候,陈妄就恼火不已,他是个直肠子,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就算以前还得势的时候,他也不爱和人玩那些弯弯绕绕,拒绝就是拒绝,合作就是合作,放话要搞死谁也是真的会把人往死里弄。
    但是面对怀璟这种十八岁就八十个心眼子的小混蛋,陈妄却屡屡吃瘪,现在怀璟升级为了八百个心眼子的大混蛋,他更看不透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了。
    他很不喜欢这种不平等的感觉,尤其是他处于劣势的时候。
    “说啊!怀璟,怎么不说话了?”
    陈妄在餐桌上重重一拍,“哐当”一声,手铐和桌面碰撞出巨响,他咬牙切齿,“你他妈把老子当什么玩意儿了,我就算被郑业整死了,那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当初他在我面前犯剑,也是我给他脑袋开的瓢,到底关你他妈什么事儿,当年也没见你爱我爱到死去活来啊?”
    他终于将这句话问出口了。
    其实陈妄一直也困惑,为什么当年怀璟明明对他爱答不理的,他想破头脑去讨好对方,但怀璟依旧对他没几个好脸色。
    按道理说,他曾经把怀璟玩弄于鼓掌之间,对方应该巴不得看见他落魄凄凉,甚至觉得他跌得越惨越好,最好永远都爬不起来。
    可怀璟现在的所作所为,却完全与之相悖。
    对方大费周章跑到鸟不拉屎的小地方特意照顾发烧的他,又跑到郑业那里将他带走,之后又在许付面前摆出一副正宫捉女干的架势,现在又把他囚禁在这套别墅里,亲口对他说要把郑家“清理”掉。
    陈妄觉得怀璟的所作所为实在诡异,反正他是无法理解的。
    蓦地,他想起来之前在那个小平房里,在事后烟缭绕的旖旎氛围中,他掐着怀璟脖子,冷笑质问对方,“爱我爱到情愿去死吗?”
    “如果我说,是呢?”
    “陈妄,我不会死,你也不会。”
    “你得好好活着。”
    但陈妄能清晰记得对方眼里闪烁的光,以及那份他难以捉摸的镇定。
    空气像是结冰凝固,吸入的感觉都是那样的冰冷。
    “你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其实我也不知道。”怀璟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让人难以呼吸的冷寂。
    这个回答让陈妄有些错愕,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才艰涩道:“你是在逗我吗?”
    绕了这么一大圈,费这么大力气,结果怀璟一句轻飘飘的,他也不知道。
    陈妄是彻底不懂了。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们的模样我都没记住,只能靠着他们的照片来认识他们。但是在我祖母的口中,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非常恩爱,出车祸的那天,他们的手也紧紧抓在一起,至死都没有分开。”
    怀璟叙述的语气很平淡,也很寻常,就像在说一句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只是他幽深漂亮的眸子里,氤氲着一股难以察觉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