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嘈杂的声音逐渐远离了耳朵，手上的筷子也停在半空中，最后重重的放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许笙笙垂下的双手攥紧了裙子，好整以暇的端坐着，就像和初次见面一样。
    她能感受到，言怀玉生气了，而且，是第一次这么生气，以至于她不敢直视那双凌厉的目光，再次选择低下了头。
    是她做了错事，是她反悔，是她又一次把他的真心践踏。
    在许久的等待回答的时间中，许笙笙预想了许多结果。
    最后最坏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她一开始预想的结局而已。
    再次成为两条不再相交的平行线。
    对面的人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开口：“吃饱了吗。”
    “嗯……嗯？”
    许笙笙有些懵的抬起头，看向言怀玉，才发现他那双本来凌厉的目光再次柔和，里面波涛汹涌的海水也再次平稳。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假象一般。
    “你还记得你昨天说过的话吗，笙笙。”
    他问。
    许笙笙抿了抿唇，僵硬的点了点头，手上也更加用力的攥紧裙子。
    “你说过你……”
    “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她逃避的别过头去，秀眉蹙起，极力的逃避着这个话题。
    大概是反应太过激烈，大脑释放出了一些糟糕的信号，让眼眶开始有些湿润。
    但许笙笙依旧倔强的不去看他，即使那颗泪珠已经摇摇欲坠。
    女孩的情绪总是牵动着言怀玉，他沉默片刻后没有再发问，而是在结账后拉住她的手一起离开了餐厅。
    起先女孩还抗拒的想把手抽回，但发现对方没有其他动作后，便安心的在身后小跑跟着，躲避着人流，回到了车里。
    她捉摸不透言怀玉的想法，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来解读自己第二天就不认账的行为逻辑，所以她继续选择了逃避。
    “我自己打车回学校。”
    许笙笙阻止了言怀玉想要再次把她带回家的行为。
    “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
    今天清醒后的许笙笙让言怀玉觉得她在故意让他生气，故意戏弄他，故意去说那些伤人的话。
    就算是再稳定的情绪也抵不住被这样抨击。
    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许笙笙，你在耍我？”
    言怀玉已经极力在克制话语中的怒气，他从来没有想过，许笙笙可以这么气人，前脚才刚刚对他说着喜欢，后脚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说只是个误会。
    即使这之中是有原因的，是有苦衷的，亦或是这就是她所想的，他都无法再忍耐。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许笙笙对上那双再次汹涌的双眼，发觉内心异常冷静，冷静到许笙笙都有了错觉——她是真的在耍他。
    “我……”
    她想开口说一些伤人的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这些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最后被许笙笙全部咽下，没有说给言怀玉听。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适合。”
    最终开口的是一句没有任何杀伤力的话。
    “我们哪里……都不太适合。”
    许笙笙感觉到身边那人的怒意渐消，但依旧在紧紧的攥着方向盘。
    手指上的素戒刺眼。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不可以。”
    “李言淑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
    “是因为她吗。”
    “……不知道。”
    ……
    言怀玉被这没有营养的对话气笑了，他把手臂搭在车窗边，有些烦躁的闭上了双眼。
    小孩比他想象中还要倔，还要嘴硬。
    刚刚的他，也有过一瞬的慌张与无措，认为昨晚的所有都是假象。
    可等他仔细回想后，却能够肯定，昨晚的许笙笙才是真正的许笙笙，而现在的，是一个满嘴谎话的许笙笙，在逃避的许笙笙。
    在足够冷静后，言怀玉睁开双眼，看向在故作镇定，却早就紧张抿起唇的许笙笙。
    那人被盯着后小心的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慌乱的再次移开视线。
    “我、我先走了。”
    许笙笙拿起包想要离开，却发现车门还被锁着。
    她皱眉看向言怀玉：“我要下车。”
    即便知道自己不会受到伤害，却还是有些抗拒的把身体向着车门处缩了缩，另一只手也攀上车把手。
    “我只想知道原因，笙笙。”
    言怀玉还是刚刚的神情，他依旧问着这个问题。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许笙笙突然觉得车内有些闷热，即便开了空调，还是让她的手心出了汗，死死的攥住车把手，脸上又多加了些委屈和焦急。
    *
    _(:зゝ∠)_最近情绪不稳定  写了一点点
    ps.已经写到在一起啦QAQ
    言老师:一怒之下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