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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这有什么,不都有洗碗机。走,我送你出去。”
    天很黑,手里又有分量挺重的一袋包子,许嘉茗手机上打了车,走出门后,她对跟着的李姨说,“外边天冷,你进去吧。”
    “我陪你走到前边吧。”
    “好。”
    李月兰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女孩对陈岩来说,是不一样的,是很重要的。走了一段后,她开了口。
    “陈岩算是我照顾大的,小时候他的父母工作很忙,常年不在身边。那时候,家里养了条狗,他很喜欢跟狗玩。后来那条狗意外没了,他偷偷哭了,从此就再没养过狗,直到不得不养的鱼丸。”
    “在这里,再把狗转让出去也可以,但他还是养了它。我知道,他其实心里一直想要养狗,但他很怕狗有意外,离开得太早。”
    “他对你很认真,你要好好陪他。”
    第39章
    许嘉茗并没有对李姨的话有什么回应。
    对于一段感情,没有人能要求她去做些什么。至于她会为对方做什么,全然都出于她愿意。
    这个「陪」,要去细想,是不是也意味着。如果能继续走下去,会要求她回国跟他生活。她很清楚,他是不可能长居国外的。
    现在,她的规划里,根本没有给过她回国这个选项。
    考虑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她只当李姨是出于长辈的关心,多唠叨了两句,她也就礼貌地说了声好。
    不过,从陈婧,再到李姨,许嘉茗也大致猜出,他的家庭背景,不会是做生意的,说话做事,都太有水准了。
    她对他的家庭背景不感兴趣,关于这些,她刻意地不想知道,更不会去旁敲侧击。
    只是谈恋爱,犯不着了解这些。
    一个人身上已经带了他所有过往的痕迹,她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探知这个人就行。
    除夕照旧有课,下了课回家的路上,许嘉茗去餐馆外带了食物。
    这儿没多少过年的气氛,频繁在同学口中听到过节,也自然会有过节该有的仪式感。仪式感在她这,就是到家后,她又点了份炸鸡外卖。
    以前的除夕,她会打电话给爸爸拜年,认认真真地说过年好,再加上许多吉利的祝福词。爸爸也会按照习俗,给她发个红包。
    至于爸爸的过年,难得几天的休息,他都闭门读书听曲。她奉承他读书多、很博学时,他摇了头说没有。这几年,一年也就读个十来本,值得读的书很少了。
    爸爸是谦虚的,家中藏书甚多,每一本他都读过,说是年轻时打发时间的。作为他女儿,很惭愧,她远不及他。
    她也曾对着家中的《史记》和《资治通鉴》,想着要不要读些历史。但翻开了好几次,都没多少兴趣,读不下去。
    爸爸笑了,说不要强迫自己读书,有兴趣另说,一般人读这个也没用,等老了,闲得没事干再看就行。
    她挺疑惑,问了他,那适合谁读?
    适合当官,还立志当大官的呗,爸爸回答了她,又多解释了两句,比如资治通鉴,是给皇帝学习的简明历史故事教程,皇帝学什么,臣子们就一定要学的比他更透彻。你学统御臣子的帝王术,我就要识透并顺应帝王心,高手还能去驾驭。普通人没这个需求,对于想当大官的。不仅要精读,还得实时结合自己的身边事再去研读。
    当时她想,的确不适合自己,醒来就算计别人的心思,多累啊。
    她不知道,这些年爸爸是不是活得这么累。
    今年没有办法给爸爸拜年了,她相信,明年肯定可以的。
    她将餐食摆在了岛台上,打开了电视,让屋子里有点声音。今天她没有联系陈岩,他那边已经是初一,估计很忙。
    她刚蘸了饺子送入口中时,就听到了震动声,心想着外卖怎么送的这么快,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是他打来的视频电话。
    许嘉茗将电视暂停,接了他的视频,没等他开口,就先给他拜了年,“新年快乐呀,恭喜发财,心想事成。”
    陈岩笑了,她那边时辰还早,想问她一句新年祝福都没有吗,结果她接通了就立刻一连串地给说出来了,“新年快乐。”
    她见他在一个算得上安静的房间里,不像是他家,之前视频时见过他家,装修不是这个风格,“你今天是不是很忙?”
    “还行。”陈岩发现她还颇为应景的穿了件红毛衣,更难得的戴了条钻石项链,“项链挺好看的。”
    许嘉茗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新的,她还是第一次戴,但她也不想多事说是谁送的,“谢谢,我觉得配毛衣挺适合的。”
    “初六我来,有什么要我帮你带过来吗?”
    “没有,我没什么需要的。”
    “你家有平底锅吗?”
    “有啊,难道你要给我带锅过来吗?”
    陈岩被她这联想能力逗笑,“不是,给你煎牛排。”
    许嘉茗反应了过来,他说的是要来她家这件事,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问题。随即就会联想到,他临走前所暗示的事。
    “我的锅质量一般,要吃牛排去你家就行。”
    听着她的回答,陈岩倒是难以确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拒绝,还是要去他家。
    “去我家?”
    许嘉茗故意装听不懂,喝了口可乐,“去外边吃也行,牛排也应该不太差。”
    她这是,想赖帐了。
    电话里,陈岩也犯不着跟她计较,“都行。”
    他还想再逗她一句时,门忽然被打开,他抬了头看去。
    外边儿人都陆陆续续来了,见不着他人,竟然呆在了房间里,坐在沙发上,捧了个手机,不慌不忙的,周瑞霞微皱了眉,催了他,“赶紧下来,都等你呢。”
    说完后,周瑞霞没有等他起身,关上了门,先行下了楼。
    电话那头的许嘉茗听到了催促声,主动对他说:“你去忙吧,我要看电视了。”
    “行。”看着她想着急挂,陈岩认真地说了句,“新年第一天,有些人就不信守承诺,我觉得不太好。”
    说完没等她回答,他就挂了,不复刚才的严肃,笑着走出了房门。
    他在楼上就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动静,算得上是个大家族,父母两边的亲友都会特地过来拜年。天南海北都有,还有些从国外回来过年。
    今天来的,只是最亲近的一波,就已经不少。他势必要招待着,没法早离开。
    这是许嘉茗第一次被他挂电话,这个人,嘲讽完,立即把电话给切了。然而不挂,尴尬的会是她。
    她的脸都变红了,她就是想耍赖了。
    她有上过生理课,这种事是情侣都会做的。作为女性,她需要保护自己,要求对方使用避孕套。
    但理论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一回事,她就是很害怕啊。过程陌生,而且她大概率会很痛,一想到这些,她就想逃避。
    越想越觉得难以启齿,一个人呆着都觉得有些尴尬,她重新开了被暂停的电视,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去想。
    时间却过得很快,许嘉茗期待却又隐隐抗拒着他的到来。
    初六那天,她下午有课,没办法去机场接他。她有找了几家餐厅发给他,两人可以出去吃晚饭。
    他却说在家吃,他说的不明确,她就顺势说了句,好啊,去吃李姨做的饭。
    他没反对,说了去学校接她。
    她肯定不要啊,想说自己打车去就他家就行。但怕连着拒绝让他不痛快,折中说了句,我下课后先回家,你去我家接我好不好。
    跟他说的是五点,但初六这天,她下课早了,四点半就已经从天车站下来了。她没有告诉他,想着就差半小时,她在家等就行。
    她背着书包,原本从天车站到公寓,有另一条通道,直接坐电梯上楼,无需经过公寓门口。但她却鬼使神差地绕了路,走到了公寓大门口。
    天黑了,但门口的灯却亮堂着,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车,停在了临时停车位上。
    他早到了,却也没有催她,也没有告诉她。
    许嘉茗忽然跑了过去,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坐到位置上时还有些喘。
    他看着跑来的她,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彼此,短暂的开始过后,就是将近一个月的分别。虽有每日视频,但不必隔着屏幕,以肉眼就能看到对方时,心中都有犹疑,会不会陌生。
    却是一句话都没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他们迅速地吻了上去。
    嘴唇刚触碰时,记忆就翻涌而来,无需练习,于她而言,就已经成了一种本能的本领。触感是真实的,气味是骗不过人的,想要纠缠的冲动是无法隐藏的。
    距离太远,人不在这,想念都显得没有用处,喜欢没有了实质性的证明。
    此时,两人在车里迫切地吻着彼此,一时都没了章法,掠夺着对方的呼吸,热切地唇舌送上,并不介意被看穿了,其实都很想念。
    吻了很久,陈岩放开她时,她都几乎已经半躺在了他怀里,难得如此听话。脸颊在他的毛衣上蹭着,手摸着他的腰,一副不想离开的样子。
    “提前下课了?”
    “嗯,”她抬头亲了他的下巴,“你吃过了吗?”
    “没有,没胃口。”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就算是头等舱,也不是件舒服的事。估计他落地后也没休息过,不想他这么累,接了她过去吃饭,再送她回来。
    许嘉茗问了他,“你要不要就在我家吃?”
    陈岩愣了下,“好。”
    两人进了公寓,电梯门打开,许嘉茗第一眼看到的是镜子里两人牵着的手。
    她莫名觉得有些害羞,幸亏电梯里没有旁人。
    玄关处她放了个简易的架子,进门口脱下了外套,将自己衣服挂上后,她随手就拿过了他的外套,一并帮忙挂起。
    她转过身刚要准备换鞋时,就被身后的他抱住了,再次亲了上去。
    公寓的面积到底有限,不会奢侈地分配给玄关,这儿不大,她很快就被动地靠在了墙上,迎着他的吻。
    她穿了件贴身的毛衣,抬起手挂他的衣服时,勾勒出无比清晰的身型。他记忆力很好,上一次,她那么穿卫衣,要么穿宽松的毛衣。
    很显然,她是故意的。
    安静的公寓内,只有玄关处传来的细碎声音,混杂着墙面的敲击声。
    他的手在她的腰间摩挲着,她还是很敏感,一碰就想躲。两人贴得很近,他的手掌向往被毛衣包裹着的更上方摸去时。随即就遭到了她的反抗,试图推着他的胸膛让他离开。
    然而他的耐心都已经在冗长的航班上消耗殆尽,捏住了她的手腕,就扣在了墙上,彻底没了阻碍。人是贪心的,这隔着一层毛衣的触摸,都已经如同望梅止渴,没了多大的吸引力。
    许嘉茗后悔极了,就是心疼了他一下,他却是不懂知恩图报。手上的力道颇大,她都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