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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她笑了笑。
叶承看看她,又看看叶兆,没吱声。
两人上车,车子开下山,后视镜里梁笑笑看到叶兆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一个拐弯,彻底消失。
她收回视线。
叶承侧头看了她一眼,梁笑笑问她:“怎么了?”
叶承:“你不难过吗?”
梁笑笑有些奇怪:“是叶兆撒谎了,不会回来吗?”
叶承摇头,说:“没有,我哥承诺的话,一定会做到。”
梁笑笑道:“那不就行了,我等他办完事情回来,我会等她的。”
叶承又侧头看了她一眼。他发现梁笑笑心情还不错,似乎并不因为分别而难受。可村子里,男人出去打工,把女人甚至老人孩子留在家里时,女人们总是哭得撕心裂肺,他以为这才是该出现的正常的一幕。
梁笑笑不但不难过,还很高兴,车开车开着,她开始哼歌。
叶承突然说:“为什么?”
梁笑笑竟然也懂了,转头看他。
叶承说:“分别的时候,大家都会哭。”
梁笑笑知道他这个大家,指的是他概念中的山里的村名,与外面的男人和女人相对的,里面的人。
她解释说:“因为现在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42
叶承把梁笑笑送下山,给他买了一张车票,送他回g市。
她没进车站,在外面给梁笑笑买了水和面包,只送她道门口。
梁笑笑接过袋子,笑了笑,说:“谢谢。”
车站里来来往往人很多,叶承冷面淡眸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这一刻梁笑笑也承认,叶承像个男人一般,虽然年轻,但骨子里有一种内敛的魄力。
叶承说:“你进去吧,我走了。”
梁笑笑叫住他:“叶承,我手机丢了,把你手机号给我。”
叶承看她:“做什么?”
梁笑笑:“有事我们可以联系。”
叶承:“不会有事。”
梁笑笑看着他,笑了笑,说:“虽然山里还在建,景区还没正式开放,但这么好的景色,肯定有人愿意去。我以后会介绍同学过去,你到时候安排住在你的小旅馆,不是能赚钱吗?”
叶承立刻报了一窜数字。
梁笑笑在心里记下,笑了笑,挥挥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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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坐了很久的车才回h市,回到学校。一回宿舍,舍友就问她:“你去哪儿了?手机都打不通呀。”
梁笑笑说:“哦,我手机丢了。”
舍友说:“你快给你朋友回电话吧,都找到宿舍来了,就是那个姓周的帅哥。”
梁笑笑问舍友借了手机,躲去阳台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梁笑笑就说:“是我。”
周明非喝道:“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再找不到你,我都要通知你爸爸妈妈了!你怎么样,没事吗?”
梁笑笑道:“我没事,我回学校了。”
周明非分辨这口气,确定她没事,才说:“白铮醒了,在戒毒。”
梁笑笑“哦”了一声,不想回。
周明非顿了顿:“他在我这里,你要不要来看看他?”
梁笑笑皱眉,坚决说:“不了,你让他好好戒毒,别对不起把他救回来的人。”
周明非察觉到梁笑笑和过去截然不同的态度,应该说,那天在山里,他接到的就应该是白铮和陪着他的梁笑笑,是两个人,而不是只有白铮。
那个老乡说,一个女孩子把人留在那里,让他们联系他。
他当时问,女孩子去了哪儿?
他们说不知道,女孩子跟着车走了。
周明非找梁笑笑找了大半个月,那天码头的事虽然被封锁了消息,但他还是几番周转打探到,他猜测顾茗那天想带白铮走,梁笑笑把人带出来了,但她之后失踪有些匪夷所思,因为她不是个会闹失踪的人,到底出了什么是,她为什么把白铮留下,为什么不联系他,现在她回来了,这么久又去了哪儿?
周明非刚要问,梁笑笑却紧接着道:“白铮的事我管得够多了,以后不会再管他了,他怎么样随他。”
周明非:“笑笑,你……?”顿了顿:“你没事吧?”
梁笑笑在电话里笑了笑说:“我挺好的,周明非,”她说着,趴在阳台上,摇摇望着宿舍楼远处:“我觉得,现在像是一场新生,我不迷恋白铮了,我也不会不甘心了,我以后会好好生活的。”
周明非在电话里沉默,没再问什么,只说:“我知道了,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梁笑笑:“好。”
从那天后,梁笑笑在学校里的生活归于平静和充实。她重新买手机办电话卡,每天去自习看书,买了考研的资料,三点一线,宿舍、食堂、图书馆。
她的舍友不常在宿舍,有人回老家实习,还人在准备出国、考研,她们都说她变了,竟然能老老实实在学校里不往外面跑。没人再提起顾茗,更没有提白铮,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操心自己往后的人生。
梁笑笑在一周后接到了叶兆的电话,当时她在自习,一个陌生号码进来,她心里砰砰跳,直觉是叶兆。
果然,接通后,那边传来叶兆的声音,他说:“笑笑。”
梁笑笑缩在图书馆角落的一根大柱子后面,靠着柱子,捏着手机,十分欣喜,她说:“我以为你会出国安顿好之后才联系我。”
叶兆说:“现在也方便。”
梁笑笑有些犹豫,问:“真的方便吗?”那天在码头,她记得有人撞见了叶兆,她求他救白铮,不知道是不是给他惹了麻烦,现在他应该回去顾茗父亲那边了,她也不知道他又会面对什么。
梁笑笑很担心,但叶兆说,现在方便,她相信他。
似乎是为了让梁笑笑安心,叶兆提起了之后的事,他说过段时间,风声不紧了,他就得出国,这段时间能联系就联系,联系不上,他说:“我没找你,你就好好看书,准备毕业。”
梁笑笑说:“我知道啊,我已经在看考研的书了,我觉得以我的聪明才智,g大一定没问题。”
……
梁笑笑说到这儿,停了。
凌晨的清吧,已经没人了,露台上风很凉,两个女人各自披着条毯子。
女作家脚抬起,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梁笑笑胳膊撑着下巴,喝得有些醉了。
果然,有心事的人会醉,会醉的人都有故事。
对面女人问她:“后来呢?他出国了,你考上研究生了?”
梁笑笑抿唇,目光落在桌子上,没动,半响说:“没有,飞机坠海了。”
女人抱着自己的膝盖,侧头看她,可梁笑笑低着头,与远处静谧的深山一样,半张脸淹没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