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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道:“你胡说什么?”
叶承重复了一遍:“飞机坠海,我哥死了。”又加了一句:“他给你留了样东西。”
梁笑笑突然对着电话大吼:“你胡说什么!”
梁笑笑切了电话后,打叶兆手机,打不通,上网查新闻,查到飞机坠海的消息,可除了冰冷描述的字句,其他什么都没有,没有遇难人员名单,只说那架私人飞机上乘坐的五名乘客全部遇难。
梁笑笑觉得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叶兆的那架飞机?只是时间巧合罢了,他给航空公司打电话,客服人员一听她打听那架遇难的私人飞机,一遍遍重复他们公司的客机不会出现这种安全隐患,请她放心。
梁笑笑对着电话变哭边喊:“我只要知道名单!”
客服理智地回:“抱歉小姐,我们无法向您提供名单。”
梁笑笑给认识的做新闻的学姐打电话,学姐说帮着问问,但不一定查得到,这次事故警方介入后就变得很神秘,名单一直不公布,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又问梁笑笑:“笑笑,你怎么了?”
梁笑笑说:“没什么,就是问问。”
她又给周明非打电话,周明非奇怪,问她:“你打听那个做什么?”
梁笑笑哽咽的声音堵在喉咙里,但她没哭,从叶承那通电话之后,她一直没哭,她说:“能查到吗?”
周明非道:“试试看。笑笑,到底出了什么事?”
梁笑笑呆立着,很茫然,脑子里空空的,宿舍没人,她站在阳台,遥遥望着远处,她空洞着表情,握着手机,说:“叶承说他死了。”
周明非疑惑:“谁死了?”
梁笑笑:“叶兆。”
周明非还没查到,媒体公布了坠海死亡名单,只有姓,没有名,那五个名字里,倒数第二个,是叶x。
从那一刻起,梁笑笑心里有什么崩蹋了。
没几天,周明非电话打来,顿了顿,才说:“飞机上是有叶兆这个人。”
梁笑笑没吭声。
周明非从电话里听到小孩子哭闹的声音,和一些吵杂的方言,他问:“笑笑你在哪儿?”
梁笑笑靠着椅背,侧头望着窗外起起伏伏的山,她说:“叶兆给我留了东西,我要去拿。”
周明非警觉起来,声音变大:“去哪里?”
梁笑笑:“山里。”
周明非:“梁笑笑你别乱跑!”
“嘟嘟嘟——”电话被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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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随人群一起,被涌出车站,抬眼看到了叶承,叶承靠着墙,垂眸看着地,右手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他抬眼,看到她,走过去,把东西递给她。
梁笑笑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叶承看到她眼白处布满的血丝。
他没说话。
梁笑笑接过文件袋,绕开白色棉线,当着叶承的面直接打开袋子,抽出里面的东西。
叶承没看到是什么,只见梁笑笑飞快得把东西塞回去,闭了闭眼,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肩膀塌下。
叶承有一种错觉,他觉得梁笑笑出车站的时候,眼里还燃着些什么,可现在,那些东西消失了。
他问梁笑笑:“上山吗?”又皱眉:“哥说那两个房间留下来。”
梁笑笑摇摇头,说:“不用了。”
他们一起朝车站外走,去售票厅买票,梁笑笑排队,前面只有几个人,在窗口买票的一个中年男人操一口浓烈的方言,正在努力和售票员沟通。
梁笑笑垂眼站着,大口罩掩去她半张脸和脸上的表情。
叶承站在一边,他看到她一直没动,半分钟后,她打了一个电话。
“你们在哪里?”
“你和白铮。”
“嗯,我现在过来。”
“我在车站,我没事。”
……
梁笑笑买了一张票,回h市一个县级市,是叶承没听过的地方,叶承又把她送回候车厅,和上次一样,买了水和面包。
叶承问梁笑笑:“你几天没睡?”
她这次抬起眼,看着他,不答反问:“叶承,你是不是讨厌我?”
叶承点了下头,“嗯。”
梁笑笑自嘲一笑,回视他,眼神磊落:“我也讨厌我自己。”她恨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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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抵达车站,这一次,周明非开车来接梁笑笑。
他看到她上车后,手里一直捏着一个牛皮文件袋,他看了一眼,没问什么。
梁笑笑坐在一旁,在他开车后,说:“去白铮那里。”
周明非皱眉,手放在方向盘上:“白铮还在戒毒初期,不太顺利,你现在的样子见和不见没什么两样,我先带你去吃饭。”
梁笑笑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见白铮,就现在。”
周明非觉得有些不对劲,几个小时前,梁笑笑还说去山里拿东西,现在她坐车过来,什么都不说,就说见白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明非一个刹车,停下后看着梁笑笑,她戴着大口罩,目光朝前。
周明非又开始不确定,似乎也没事。
他说:“现在很晚了,先去酒店吧。”
梁笑笑侧头,平静地说:“周明非,叶兆死了。”
周明非一愣,回头,问她:“叶兆?”是谁?
梁笑笑回头看着车外,对面车子的远光灯晃眼,她说:“是我喜欢的人。”
她喜欢的人,说好了很快回来的人,让她等他两年的人,死了。
她好像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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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非带梁笑笑去见白铮。
一栋偏远的二层小楼,全封闭的高墙围栏,请了专业的医师和护士。这些都是周明非安排的,他明明和他们一般大,却已经能一人兜下这些事,安排好处理好,这也是梁笑笑格外信任他的原因。
进门后,穿着白大褂的医护走过来和周明非低声交谈,梁笑笑站在一边,听到他们聊了一些太专业的、她听不懂的词句,但有一句她听明白了。
“阶段阶段会非常痛苦,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虽然这是病人需要自己熬过去的阶段,我还是建议你找他熟悉的亲人朋友过来,鼓励陪伴让他增强意志力。”
梁笑笑站在一边麻木地想,痛苦吗?是什么感觉,和她现在一样吗?有她心里疼吗?
周明非和医生交流完,带梁笑笑上楼,在一间朝北带着大铁门的屋子门口停住,隔着玻璃,梁笑笑一眼忘了进去。
什么都没有。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摆在地上的软垫,白铮呈大字仰躺在上面,闭着眼睛,胸口起起伏伏。
梁笑笑看到这一幕,突然抬手捂住眼睛,周明非侧头望过去,看到眼泪从她手心里流出来。
梁笑笑哭了。
周明非愣了下,以为她在为白铮难过,连忙道:“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