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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马夫一下又一下断续的笑着。
亲昵的弹弹马儿的脑袋,马夫嘲笑道:「睁这么大眼睛做什么呢,睡不着么?呵呵,我也睡不着,每夜每夜……你在等谁呢,是不是也在等你心里头那个人?明知他不会来,还睁大了眼睛等啊等……不用等他了,我哄你睡觉好不好?睡吧,睡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有人从他身边走过,一个、两个、三个……直到院中再无一人。
「……你为什么还不睡?为什么……」
我又为什么还不能放弃?为什么?
为什么越想得到的,就越得不到……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而送上门的,却轻易的被人抛弃……哈!
也不知过了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陆将军的卧室中。
「奉天,你在想什么?」卞青仪想上前抚慰他。
「没什么,你去睡吧。」陆奉天头也不回。
「奉天……我们是夫妻,为什么要分房睡?」卞青仪忍不住问道。
世人只看到表面上陆奉天对她的关怀爱怜,可是谁又看过关起房门后,丈夫对她的冷淡态度?以为是那个人的关系,可是为什么现在那个人已经被她解决,她还是和她丈夫隔了不只一座山?
「让我们各有各的卧室不好么?青仪,我累了,你也早点歇息吧。」陆奉天暗示她可以离开了。
卞青仪笑的苦涩,「我不是什么事都不懂的内阁闺秀,奉天,你在后悔对吗?你在后悔对那个人……」
「闭嘴!」陆奉天一拍桌面,腾地站起。「绿珠!进来扶夫人回房歇息!」男人对门外喝道。
「奉天,你不要忘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卞青仪终于夫了仪态。
深吸一口气,陆奉天露出笑容,摸摸妻子的脸,柔声道:「我没有忘。只是我今日心情不好,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么?嗯?听话。」
「奉天,我不是有意要跟你闹脾气,我只是……」
「梆梆梆!偏院走水了--快救火啊--」负责巡逻的家丁在外敲起梆子,急切的大喊。
「快来人救火啊!偏院走水了!」整个将军府顿时慌乱起来。
「砰!」陆奉天一把推开房门。
只见靠近西侧的偏院燃起了大火,熊熊火光很快就点燃了西边黑暗的天际。那火烧得如此快、如此烈,绝对不像是偶然失火的情形。
「马夫……不!马夫--」陆奉天几乎连想都没有想。
一声大叫,一道身影腾空,如风驰电闪,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奉天……奉天!你回来!」
府里的家丁还算训练有素,在管家陆大参的安排下,急忙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救火的行动。
「有没有人逃出来!」
「没有,啊,爷,您也来了。」管家连忙行礼。「这火不像是失火,倒像是……咳……有人有意纵火。
「爷,依小的看,这偏院是救不下来了,小的吩咐众人,尽量把四周地面浇湿、把易燃物都挪开,今天万幸没有风,只要等这偏院烧尽,也不用担心火会蔓延开。您看这样可好?」
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从火场中传来。
「那匹马大概已经被烤熟了……」有人小声嘀咕。
「是呀,不知道那个兔二爷是不是也被烤熟了。嘻嘻!」
管家偷偷瞄了陆奉天一眼,这一瞄,顿时把他吓得打了个寒颤。
离二月初二那天已经过去很久了。那座被烧尽的偏院,如今也已变成花园的一部分。陆奉天在偏院的某个角落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他想找的东西。
二月底,三皇子因刺杀太子不遂,被贬为平民,流放荒原。
三月初,大皇子逼宫不成,被赐死。
四月,皇帝驾崩,太子登基,国号崇元。陆奉天收回兵符,被封为正一品护国大将军。剔威大将军告老还乡,其兵权一半被皇帝收回,一半被赐予陆奉天。
陆奉天风头之健,一时甚至赛过两朝元老的宰相卞腾云。不用说,逢迎拍马、妒恨心嫉之人亦随之大增。
陆奉天很聪明,他虽年轻,却知道如何韬光养晦,避免锋芒过盛,偶尔做些不伤大雅的傻事、笨事,却绝不做错事,让刚登基、想要大清君侧的皇帝放心。
陆奉天明白,古来成功的皇帝有两种,一种是自己睿智如海,一手掌控朝中大权;一种是在朝中,故意培植出两股相差不多的势力,让他们互相牵制。
而太子就是后者。
太子登基后,李家的势力必然会大大减弱,宰相的地位势力不变,那么太子就需要一股可以和卞腾云抗争的势力,但表面上又要维持微妙的平衡,作为宰相女婿的他,自然就成了最佳人选,只要他做到对太子忠心不二。
他先是让太子知道他的能力,比如对太子的忠心、办事能力强、嘴巴紧等方面。然后再通过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让太子知道他是个没有野心、不会有什么想挑战皇权有一番大作为的人。自然他的前程也就亨通无阻!
虽然现在的陆奉天,已是要什么有什么,就差能呼风唤雨,可是他私下的生活,并不如表面上光鲜。
首先他做噩梦,几乎每夜每夜的做。梦中,他总是能看到那人,血迹斑斑的抱着马头,听到那人口中的轻哼,闻到那股他死都忘不掉的烤肉味道。
其次,就是他身上突然冒出来的小块斑疮。
身上的斑疮,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冒出来的,刚开始只有一小块,他也没在意,不痛不痒,涂了一点膏药就算。
后来变成了一小片,而且开始流黄水,看起来很恶心,他就去看了大夫,大夫说没多大关系,只是普通恶疮,给他配了方药,又给了自制的软膏。
可是,药喝了一个月也不见好,不但如此,到了五月,身上的斑疮已经爬满了整个背部,流出的黄水也是奇臭无比,弄得陆奉天只好暂时告病不上朝。
到了五月中旬,背部的斑疮不但流黄水,还开始发痒,痒得越来越厉害,痒得陆奉天忍不住伸手去挠,这一挠可就坏了,斑疮破掉,背部的肌肤开始溃烂,还慢慢蔓延到浑身上下。
陆奉天慌了。皇帝闻知后,也特赐了御医,去为心腹爱卿治疗。
「这不是恶疮,这是毒疮,而且极为罕见。这毒疮叫人头疮,你们看这毒疮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一张人脸?」御医杨德贤指指陆奉天身上的毒疮,对站在一旁的卞青仪和刘婶说道。
刘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