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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现在知道凶了,上次哭得跟死了娘似的不知道是谁!」马夫小声地骂。
陆奉天显然听见了,嘴角一挑,大手按上了马夫那条曾被打断的右腿。
马夫瘸着腿,拄着一根拐扙,拖着脚走进一家茶室。
隔间里,有人探出头,对他挥了挥手,马夫笑着迎上前去。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都让人去请你好多次了。」坐在隔间里的雄伟大汉,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抱着肩膀瞪人。
「我这不是过来了嘛。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卧床不起,好不容易能起来了,那人又跟前跟后。」马夫放下拐扙,扶着桌面坐下。「刚才见他出门应酬,这才赶过来。你来很久了?」
「没有,我也是刚到。你腿没事吧?」大男人关心地问道。
「废了,但划算!这条腿,会让小四子恨那女人恨一辈子。」马夫拍拍腿,笑得很开心。
「他现在对你可好?」
茶博士进来给马夫焚上茶炉,备好茶叶、泉水和各种入味后,轻道一声:「请慢用。」
见茶博士离开,马夫一边煮茶,一边回答道:「还不错。就算我不能满足他,他也一直忍着,基本上,我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也会在我耳边说些好听的话,晚上睡着还会给他摇醒,问我还喜不喜欢他。」
「哼,那小子也知道疼人!想当初……」
「都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当初如果不是你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马夫苦笑。
「有什么帮不帮的,说起来还是我占了大便宜,吃苦受罪的都是你。我只不过去找那女人放了下话,等事情过去后,再按照你的说的,找机会让他知道真相,刺激他一下而已。
「唉,你啊,为了这么个人……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明明答应我,气那小子一次以后,就再也不理他的!可是你!你今天不给我把所有的事说清楚,看我可会饶了你!」
大男人看见自己友人满脸坑巴,一腿残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气得直拍桌子!
「你可知道,当我离开京城后,听说你被人放火烧死,我……如果不是收到你传来的口信,我就要回京杀人了!」
「诚兴,谢谢你。」马夫诚挚的感谢道。得友如此,夫复何憾!
「别谢我,我明知你留下会有什么结果,可是……我还是把你留下了!」李诚兴像是想到了什么,刚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
「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现在想想,那些事也都变得很遥远了……」把烧开的水注进茶杯中,放了些红枣之类的东西,马夫像在思考怎么说,又像是在回忆过往。
「你知道我喜欢他,喜欢得不能自已。自从听到他跟刘婶所说的话后,我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失去他,而我不想就这样成为他生命的过客,不想做个心碎的断肠人,也不想他为别人所得,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计划,要怎么才能得到他的心、他的人。
「小四子是个很自私、很薄情的人,而且很聪明,又能狠得下心。要想真正得到他的心,很难。何况我又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丑男人。想来想去,也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条路。」
「什么意思?」
酩了一口茶水,马夫说道:「我先他盗他兵符,故意留下痕迹,让他知道是我所盗,他就不得不主动追过来找我。那时,我要的是留在他身边的机会。
「有了留在他身边的机会,我就能接触到卞青仪,让她吃醋、让她不安、让她对我生出恨意,然后你帮我引诱卞青仪上钩,让她顺手推舟,把盗秘笈一事栽赃到我头上。
「通过这件事,我既可以了解到,小四子对我到底还剩下多少情,也可以在日后,待你找机会,把事实真相漏给小四子听时,让他因此对卞青仪生出大大的不满。
「他相当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情,尤其不喜欢别人出卖他。还有……那把火,也不是陆府的人放的,是我自己。」
「为什么?」李诚兴感到奇怪。
「小四子知道那把火不是他放的,他也不会想到我会放火烧自己,那么他最后怀疑的人只有一个。后来他见火场里没有我的尸体,猜想我可能是逃出去了。我要的,就是他那份怀疑和不满。
「我太了解他,他不亲手杀我,就肯定也不希望别人越俎代庖,那时就算他对我无情,心中总会对我有一些歉意的。当他日后知道盗秘笈一事是冤枉我后,他对我的歉意会更深,对他妻子的不满会更多!」
「原来如此……」李诚兴点头。「那后来呢?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习惯性的摸摸脸,马夫的眼中有了一丝温柔,「小四子虽然薄情,但也不喜欢欠别人的情。他当初想用银子还清欠我的情,我就让他还不清。你知道他得人面疮的事么?」
「是你帮他过的身?」李诚兴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我在边疆也听到了消息。我当时还奇怪,他怎么不直接找个女人过了就算,干嘛非要人家自愿什么的!」
「他当时在圣上面前正得宠,但同时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他用钱势买来女子为他过身,留下那个女子就不好处理,不管他怎么做,都会引来一些小人趁机落井下石,说他借势欺压贫民百姓。
「他聪明,一定能看出这点,所以他宁愿多受一点罪,也要卖身的女子自愿。其实他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等过上几个月,有了善名后,我想他大概会偷偷离开京城,随便找个人解掉身上毒疮。」
「你倒还真了解他。」大块头男人喃喃地说道。「不过这也真巧,如果没这件事,你也不能卖他个人情啊。」
「是啊,你说得没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马夫拈起一颗红枣放进嘴里。
「你……」李诚兴瞪大了眼睛。
「我在他最后来的那个晚上,就给他身上下了人面疮的种子。我和自己打了赌,如果那事以后,他还能忘掉我和他婆娘上床,他那婆娘就会染上那身毒疮,就算治愈也是不洁之身,必然会被那薄情的人儿抛弃。
「如果他不能忘怀我,那身毒疮就是给他的惩罚、给我的机会。我在京城等了几个月,算算时间可能差不多了,就主动跑去找那两个女人,表示愿意给那人过身,而且绝对不会让那人知晓。」
「她们答应了?」
「嗯,她们当时差不多快急疯了,有人愿意给小四子解毒疮,她们哪还能顾得了那人是谁。那个刘婶为了保险起见,还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