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第一版主小说网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72章

      走过转角,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一双人影,顶部的暖黄的光线洒下,画面宁静美好。
    季言忱站在那里,臂弯上搭着女人的白色大衣,手上提着的是她的包。
    而她微微仰着脸,正在对着季言忱笑。
    裴时隐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情绪难辨,似有惊涛骇浪翻涌。
    一时间,走廊里的空气似乎被冻结,陷入古怪的安静中。
    很快,包厢里有其他人走出来,注意到这里的场景,感受到了窒息的气氛,不约而同屏紧了呼吸。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傅思漓浑身僵了僵,缓缓转过头,就看见不远处,男人就伫立在那里,身旁还有一道清丽纤细的身影。
    尹若熙就站在他的旁边,一如多年前在学校里,那次被她撞见的时候。
    他们也是这样站在一起,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把她隔开,让傅思漓觉得仿佛永远追不上他们的脚步。
    也让她更觉得,他们的婚姻,她这些天得到的一切,都只是因为那天晚上酒后乱性的错误。如果不是因为那晚,他们也许永远都不会结婚,故事的最后一页也会停留在成人礼的那天晚上。
    这两天强装出来的平静在这一刻终于碎得彻底,竟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她能质问什么呢,明明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还是始终过不去心底的那一关。
    就算他真的曾经喜欢过尹若熙,和她结婚只是因为那夜酒后不得不负起的责任,她又能怎么做呢?谁没有过去?
    一辈子这么长,谁又能做到只喜欢一个人。
    即便傅思漓都明白这些道理,可她还是那么在意,比想象中的还要在意一万倍,根本无法做到粉饰太平。
    也许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他太久,太过贪心,所以总是在渴望得到同等的爱。
    说得再多,也只不过像是她一个人斤斤计较的独角戏,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变得更难堪而已。甚至他可能连她为什么这样都不知道。
    就在沉默之时,裴时隐已经迈步朝她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指冰凉,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傅思漓不禁颤抖了下。
    男人唇线抿紧,语气却异常平静,仿佛周围的无关人等并不在场。
    “思漓,跟我回去。”
    寥寥几字,躲在拐角处围观这一幕的众人却莫名感觉到了一股森冷的寒意,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可怖。
    可仔细听,他的语气里似乎又夹杂着一丝恳求,只是不易察觉而已。
    傅思漓很少听到他在人前这么亲昵地叫她。以前在学校里也是,他从来只叫她的大名,而永远是她跟在他身后叫他时隐哥哥。
    是因为季言忱在这里,所以他的占有欲作祟,还是觉得她现在是裴太太,只能是他的所有物?
    还有,他这么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是想找她,还是因为知道尹若熙回来了?
    傅思漓唇角的弧度缓缓落下,她能感觉到一股血液直冲大脑,令她觉得眩晕发热,太阳穴疯狂跳动着,四肢也开始泛起了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回过神来,第一次用力,挣脱开了他的束缚。
    “不了。”
    她不想跟他回去。
    手中忽然空了,男人的目光瞬间沉了下去,冷硬的下颌线条无声地绷紧。
    说完,傅思漓便转头看向季言忱,语调若无其事地开口对他道:“言忱哥哥,我们走吧。”
    季言忱的手里还拎着刚刚帮她从包厢里拿出来的大衣,听见她的话,男人的眸光闪动着,唇角难以遏制地微微扬起。
    他走到她身边,把大衣递给她,望着她的目光愈发温柔。
    “先把衣服穿上,外面很冷。”
    众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不敢想象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位高权重的男人就这样被当众甩了脸色,还亲眼看着自己太太跟着另一个男人走了。
    哪怕是再怎么夫妻不合,也不该在外人面前就这么表现出来,一旦被有心人传扬出去,新闻大肆编写婚变传闻,还不知道会起怎样的风波,影响集团股价。
    一旁,无人注意时,尹若熙的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裴时隐是怎样的人?
    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他所拥有的一切,家世,权利,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他生下来就过着受人追捧的人生,又何须向谁低声下气,认错求全?
    连普通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女友甩脸都尚且会动怒,又遑论是他。
    这样冷贵倨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先低下头。
    这么多年过去,她原本以为傅思漓学聪明了,还知道用手段逼迫裴时隐结婚,却不想还是这样愚蠢至极,不知道这样只会把男人越推越远。
    思及此,尹若熙原本紧张的心情忽而放松了不少,有些想笑,表面上却丝毫没表现出来,甚至秀眉轻轻拧着,装作一脸担忧的模样。
    很快,走廊里重新变得空无一人,她才目光关切地望着裴时隐。
    周围的气压低得可怕,看着男人绷紧的下颌线,她才用故作担忧的口吻道:“思漓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闹小孩子脾气,还总是拿你撒气.....”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冷声打断。
    “她想怎样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