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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带子系不上

      双手得到解脱,沉香儿这才手脚发软的坐起来穿起衣服来,可肚兜带子被扯断绑不起来了,外衣也是慌乱的穿了好久都穿不齐整,此刻她衣衫不整,发鬓凌乱,若一路回去被人看到必定怀疑她这副模样去做了什么。
    她怕被坏人凌辱,可她更怕死,她好不容易一个人活的好好的,她不想死,她想过哪怕今日真被那人凌辱,她也不会傻傻寻死的,可她还是害怕,怕村里人认为她不检点,拉她去浸猪笼。
    沉香儿越想越害怕,不由哭了出来,又怕人听见还竭力捂着嘴怕哭出声。
    陈晏之把那打昏去的赖皮子拖去一边绑好,准备待会先去村长家通知人来再带回去,也耐心想等那女子整理好就下山,却听到女子开始呜咽的哭泣声。
    他向来觉得女子甚是麻烦,但想到她如今差点遭受欺辱,还是开口宽慰道:“放心,我不会透露今日之事,下山后我也会通知村长去报官处理他,后续也不会再提及你,你……你若整理好了,便跟着一起先下山吧。”
    沉香儿第一次听到男人开口说话,语气低沉温和,却又有种魔力般的让人信服感。
    “我…可是…我衣带子系不上了,我不能这样下山去。”她的话语透露出内心的不安,声音微弱而颤动。
    陈晏之这才转身正视她,她挂着水雾的眼睛此时满脸通红的看着他,胸前衣衫也被撕坏,手紧紧拢着衣服却还是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夜幕里也白的耀眼,她若是真这么下山,被人看到还真是不行。
    他烦恼了一阵后,走去一边拿起自己扔在一旁的行囊,翻出一件他的披风,便随手扔给了她。
    沉香儿呆呆的看着手上藏青色的袍子,衣服很大,自然是男人款式,可夜间别人也不大分辨的出,她立即迅速披上系好,把帽子也都戴上,虽然村里乡间不会有人穿这样式的披风,可她要的就是别人不知道里面是她。
    见终于收拾妥当,男人就没再看她,率先提着包袱走在前边,沉香儿也识趣的埋头跟上,不远不近的走在他身后。
    没走几刻钟就已经到了山脚下,陈晏之看前方也有人烟了,便低声嘱咐道:“待会你自行回家去吧,那人我会处理,你就当今日什么没发生过,勿要多想。”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也怕少女回去想不开自尽了,不由还是张口多说了几句。
    沉香儿听了甚是感激点了点头,却也想到今夜发生的一切,本应该报答他的,可她寡妇的身份实在不便跟一个陌生的男人有所牵扯,可身上她还穿着他的披风,他现在就要回去吗?不然后面要怎么还他。
    男人看出她的纠结,便道:“衣服不用还了,你拿走吧。”
    说完他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往村子方向去了。
    沉香儿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披风,然后捡另外一条人没那么多的小路穿梭回家。
    陈晏之离开村里有六年了,村里尽管有部分变化,可他记忆力极好,还是轻易分辨出去村长陈晏阳家的路。
    此刻陈晏阳家刚用完饭,院子门都没关,陈晏之便直接进了院子,里面人听到声音,抬头看清楚门外之人,先是吓一跳,反应过来是个大活人时,起身一把拉住他不住询问:“晏之,是晏之啊,你,你还活着啊!”
    与充军前,陈晏之自然高大挺拔了很多,早就比他高出两个头了,六年啊,少年已长成真正的男人了,俊朗的五官变凌厉,气质都变沉稳了,身上还有一种敛压着的锋芒,若不是还带有陈家人惯有的长相,他一时都不敢相信。
    陈晏之点点头,叫了晏阳哥,两人的爷爷是兄弟,他们就是宗亲的兄弟,只是陈晏阳却比他大了十来岁,加之可能操劳农活大半辈子,就看起来比他显老很多,更像叔辈的。
    陈晏阳拉着他赶紧坐下,再叫一边同样愣住的妻子周氏赶紧再去做点吃的,便又端上酒,两人开始边吃边聊,也开始跟他说起了陈家如今情况。
    听到先是还在病中的陈云柏娶了个小媳妇进门冲喜,然后还是重病逝去,他嫂子已改嫁,如今家里只剩那个当初冲喜的侄媳妇了。得知陈家已无其他人了,陈晏之眼里闪过一丝悲痛,哪怕多年战场上生死见多了,听到如今属于自己的家人也不在了,他还是不免有些伤感。
    陈晏阳忙又解释:“你嫂子先丧夫又丧子,改嫁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好在你家娶的那侄媳妇也还算本分守节,如今你们家里仍一应俱全,她也年年不忘给你们陈家人上坟烧纸,村里人对她都还是夸赞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