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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炎劫 作者:山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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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炎劫 作者:山云川
、疏远,最后还是因放不下而再度靠近……
沙场上共度的时光,他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还有之后的种种痴缠……
他这才发现,关于冷寒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让冷寒占据了他几乎一生的记忆。
然而今后,冷寒只会活在他的记忆里。
如果他能够早些发现自己对冷寒的感情,如果他不曾在别人的身上浪费精力,又如果他从没有将冷寒从王府除名,他们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境地。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人。
武炎默默的陪着冷寒与韩弈一同走着,直到脚下的路没有了,韩弈终于停下来说道:“殿下,前面就是山路了,殿下就送到这里吧,时候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宫。”
武炎很希望刚才走着路能够一直没有尽头,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既然已经决定放男人海阔天空,就不该当断不断纠缠不休。
武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潇洒,“好,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今后保重。”
韩弈说道:“殿下放心,我会将冷寒平安送回章家村的。”这么久相处下来,他也了解了冷寒曾是武炎手下的过往。
武炎只觉身体都是麻木的,机械的点了点头,“好,好。”
韩弈又问:“冷寒,你有没有要和殿下说的话?此去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武炎发觉自己口舌发干,看向男人的双眼,心头竟是一紧。冷寒的双眼不偏不移,正正看着自己的方向,给他一种两人正在对视的错觉。
那双眼里也许曾经只有自己一人,但现在却再也看不到他了。
冷寒说道:“好好照顾自己。”
武炎使劲点头,鼻眼发酸,“你也是。”
“那再见了。”
武炎笑道:“好。”
冷寒终于在韩弈的搀扶下越走越远,武炎久久驻足他们分别的地方,直到再看不到冷寒的身影。
他想大喊,却喊不出声,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冷寒离开的那一刻,已经带走了他的全部,剩下的只是一具驱壳。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收尾了,终于写到这里,感恩各位赏脸!
☆、相思成疾
九皇子吴世桓谋反一案在汤城掀起轩然大波。
吴炀帝拨乱反正,以雷霆手段在朝中肃清九皇子余党,却没有人再见过吴世桓的踪影,大家口耳相传,说是这个九皇子已经被秘密处死了。
这件事在史书上被记载为太子炎为自己日后登基执政奠定基础的重要一笔,它为太子清除了最后一个极具势力的派系,自此,先前朝中废太子与九皇子两派势力分庭抗礼的局面彻底成为了过去。
吴炀帝废黜了国师一职,大兴科考,广招能人居士,钦命太子辅政选拔朝廷新的中坚力量,同时鼓励各级官府举贤纳士,造就了赵国空前盛世的开端,后人称这段历史为“炀炎盛世”。但那都是后话。
吴炀帝力保太子炎而惩治九皇子一事过去没多久,太子炎便生了一场大病。这病说来也怪,来的毫无征兆,人倒下去便是一病不起。
无数太医诊治后都无法给出治愈太子的良方,太子炎的病依然久久不见起色,吴炀帝恨不得倾一国之力,召集天下良医能人异士,搜寻能够治愈太子炎怪疾的方法,却依旧无人能够医好太子炎,人始终还是一天比一天虚弱下去。
一日,一对绝色双生花姐妹拜于宫前,号称可以治愈太子炎的怪病,被引荐入了太子所在的东宫。
两名女子仙姿玉色,一人着淡紫色绫罗纱衣,一人着天青色织锦长裙,均是面若桃花,肤色剔透,体香盈盈。
二人来到太子榻前的屏风后,行礼道:“民女紫练(秋莲)拜见太子殿下千岁。”
引人入殿的小太监软声说道:“殿下,这两位女药师是皇上特准了入宫,特来为殿下瞧病的。”
一阵寂静后,屏风另一侧传来疲惫而沙哑的声音:“叫其他人都退下吧。”
小太监得令,带着一种侍从侍女鱼贯而出。
只见那原是跪着的二位女子径自站了起来,绕过屏风来到太子炎的床前,却是道:“武弟弟,一别多时,可还记得两位姐姐?”
武炎本是靠坐在床头闭目养神,此时向来者看去,在他眼前的不是当年的毒魁双子又是谁?
武炎向上撑了撑身子,“你们怎会来此?”
饶是紫练心中有所准备,此时看到武炎也还是不由得心中一惊,本是惊才风逸的人如今面容憔悴神色委顿,一头象征着身份地位的长发已不复存在,只剩齐颚长度,最刺眼的还是纵贯左脸的那道丑陋疤痕,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哪还有当年带军杀敌时的英武模样?
紫练疑道:“你这又是闹哪般?听那小太监描述,你进不了饭食,又夜夜难眠,还药石无医,像是有中邪的征兆,我看你这样子倒不像中邪,难不成是想寻死?”
秋莲嗔怪的看了紫练一眼,把话接过去说道:“是你的手下找到我们,求我们过来看看你。不过如今你已贵为太子,想见你一面还真是困难。”
武炎皱了皱眉,想到怕是冷青或冷云擅自行动,说道:“本宫的人自作主张,惊扰了二位,本宫自会惩治。本宫没事,两位姐姐请回吧。”
秋莲心有不忍,紫练却是说道:“别人不知道,还道太子殿下是被什么怪病缠了身,也是,有谁会相信这么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太子爷,现在时这般萎靡样子?”
“姐姐,别说了……”秋莲制止道。
紫练冷哼一声,“我早就提醒过他,叫他珍惜身边的人,人在做天在看,这就是现世报,怎么,我还说不得了?”
饶是武炎了解紫练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性,此时被戳中痛处,也有些难忍,“你们走,本宫不需要你们。”
“你以为我愿意来?要不是冷寒苦苦求我,我才懒得跑这一趟!我紫练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薄情寡义的男人,遭此报应也是活该!”
“好了姐姐,不要再说了……”
武炎却在此时眼中忽然有了神采,“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薄情寡义的男人活该遭此报应!”紫练狠狠说道。
“不是这一句,前面一句。”
“要不是冷寒苦苦求我,我才懒得跑这一趟,你可知道这一路我们遇到多少麻烦……”
“你说冷寒,你说冷寒去找你们?”
“是啊。”紫练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冷云,不是冷青,是冷寒?真的是冷寒去找的你们?你没有认错人?”
秋莲说道:“殿下为何会如此惊讶?先前是你叫我们去给冷寒解‘灼魂’的毒,因此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的长相我们绝不会认错。”
武炎追问:“他是如何向你们说起我的?”
秋莲回答:“他说你患了怪病,久医不治,他知我与姐姐二人精通药理,便来求我们帮你医治。”
毒魁双子惯于使毒是江湖人都知道的,然而很少人知道她们更为擅长的还是用药,皆因毒、药二者本是同源。
紫练冷冷说道:“难得他一个‘手下’能如此惦念你,他一个瞎子,不远万里跑到辽国,不知道费了多大功夫才得以找到我们,不不,他哪里还是你什么‘手下’?你早将人赶走了,是我糊涂了。”
“他,他这么说?”
秋莲深知紫练打抱不平的性子,会口气冲了些,也是因为气不过冷寒被不公对待。她上前在床边坐下,为武炎号起脉来,“你们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说要与他同来,他却说他很早就已不再效力于你,不好擅自出现。我们一路来汤城,不少人都在传说太子已经病入膏肓,冷寒怕是听了那些谣言才来找的我们。不过,你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搞成这幅鬼样子?”
“他不肯见我……”武炎喃喃道,脸上尽是痛惜的神色,“的确是我一时糊涂,让他离开的,可后来我也全力挽回过了,他却不肯再给我机会。”
秋莲与紫练见状,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心下已是了然。
秋莲说道:“你的脉象不畅,气血不足,不过以我的经验,这等症状通常是由心而生,不是中邪,倒像是相思成疾……”
紫练也作势叹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武弟弟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武炎只觉自己的伤疤被大块揭开,鲜血淋漓,终是败下阵来,求饶道:“两位姐姐莫要再落井下石了,我如今自食苦果,已经追悔莫及。”
秋莲眼中噙着笑意,“此事并非毫无回转的余地,依我看来,冷寒会来找我们姐妹二人,表明他还是记挂着殿下的,他那副急切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至于为何会止步不前,不愿再进一步回到殿下身边,恐怕多少还是顾忌你的身份。需知殿下的情意并非寻常人都能承受,殿下是未来赵国的新君,每走一步都要接受万众审视,殿下有决心排除万难,可对冷寒来说,要迈出那一步又何止难如登天?殿下只想着自己挽回,却有没有考虑过冷寒的顾虑。”
“是这样吗……?”武炎似懂非懂,在他看来,外界的非议,众人的眼光,这些从来都不是问题,他要做什么从不会受他人摆布,却真是没有考虑过冷寒是否能够接受。
紫练认同道:“妹妹说的对,殿下并非完全没有机会,殿下若真的有心挽回,我倒是有一方法,说不定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武炎的脸色本如丧家之犬,此时不禁抬起了眼眸,满是期许,“真的?什么方法?”
紫练附耳在武炎身畔,将自己的计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只是这是一计险招,只看殿下您愿不愿意冒这个风险,赌这一把。”
武炎却毫不迟疑,“我愿意,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愿意尝试。”
“好,那我们就来赌上这一把!”
☆、剑走偏锋
汤城迎来第一场瑞雪之时,宫中关于太子炎的消息不胫而走,说是太子炎之所以久病不医,是因为中了毒魁双子的情毒“两心绵”。
那毒魁双子是何等人物?乃是江湖中人人闻之色变的施毒高手,号称要杀遍天下负心汉,最擅一招□□大法,有人相传二人的杀人手段极其残忍,习惯色/诱猎物上钩,后在床上吸尽其精元令人毙命,再取其脏腑淬炼成毒,好不阴狠。
而“两心绵”则是毒魁双子惩治负心汉的又一厉招,中毒之人会受尽心绞之痛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陷入活死人的状态,感官都在,脑子也是清晰,可就是睁不开眼口不能言也动不了身体,活活在不能控制自己肢体的恐惧中日日煎熬,最终衰竭而亡。
“两心绵”的传奇之处,不在于它的毒相,而在于它的解法。说“两心绵”是惩治负心汉最好的□□,是因为它没有解药,唯一的解法,需是要中毒之人,得到与其两心相许者的一吻。
对于有情人,“两心绵”可谓毫无杀伤力,只因得到恋人的一吻并不是难事,可对于只留恋玩弄感情却从未动过真心的薄情汉们,“两心绵”无异于绝命毒/药。
这多少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毒魁双子淬炼这样的毒/药,恰巧是利用了人们动情时体内所产生的特殊物质。若究其根本,真正能解“两心绵”之毒的,其实正是这因情动而生的不知名物质,只有与相爱至深的人一吻,才可以激发人体内那物质的生成,情毒自然得解,无疑是检验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意的一味奇毒。
太子炎中了“两心绵”,无疑带了些传奇色彩,有不少猜测围绕为何毒魁双子会给太子炎下了这般诡异的情毒。有人说是因太子炎用情不专,辜负了曾定下婚约的隋国公主,激怒了毒魁双子,终是出手惩治;也有人说,根本是毒魁双子二人中意于太子炎,芳心暗许,却得不到回应,因爱生恨才下此狠手。一时间流言四起,太子炎身中情毒一事被传的沸沸扬扬。
没过多久,宫里竟传出一则爆炸性的消息,说是东宫在悬赏能解太子炎情毒之人,这无疑将整件事的神秘氛围推向了又一高/潮。
消息一出,便很快被流传开来,大街小巷都陷入了一种对此事的异样关注中,仿佛太子炎身中情毒是小,而谁能解了这情毒是大。
一时间,官宦世家之中与太子炎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子纷纷跃跃欲试,有传言说不少正值芳龄的女子在人引荐之下真的去东宫一试,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至今为止,无人能将太子炎唤醒。
眼看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大家终于从起初的热切关注渐渐转为了担忧,毕竟若再找不到合适的解毒之人,太子炎恐怕就要命不久矣。
终于一日,宫外官道上来了个瞎子,瞎子是个男人,年纪不轻,身着朴素布衣,看上去风尘仆仆,脸色有些焦急,在里宫门很远的地方就被侍卫拦下了。
镇守宫门的侍卫向打发要饭的一样驱赶瞎子,“走走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瞎子解释道:“草民听闻太子身中情毒,想见太子一面。”
侍卫不禁嗤笑,这些日子发了神经想来见太子的人可着实不少,不过大多都是些思春少女,男人可真是少见,“凭你也想见太子?别做白日梦了!快走快走,别在这里碍事!”
瞎子仍是不愿离开,侍卫一个不耐烦动手将人推搡在地,喝道:“再不走,别怪爷爷我动手了!”
“谁敢动手!”
侍卫闻声停手,只见说话之人正是是太子近身护卫冷云,赶忙一礼道:“见过冷大人。”
冷云将瞎子从地上扶起,向侍卫亮了东宫的令牌,“这个人是太子殿下的上宾,我要将人带进宫,你们休得阻拦。”
侍卫一阵糊涂,却也确实不好阻拦,现在宫里谁人不知冷云冷青兄弟二人是太子的亲信,实在得罪不起,遂躬身送道:“大人请。”
冷云于是带着瞎子一路畅行无阻来到东宫,遇人排查时只需亮出东宫令牌,便无人敢不放行。
将人领进寝宫,引到太子炎的床前,冷云轻声说道:“冷寒,太子殿下就在你面前了。”
冷寒摸索着伸出手来,先是摸到了武炎的手,而后在床边坐了下来。武炎的手摸上去瘦了许多,总是温度高于常人的手,现在竟是冰凉的。
冷云说道:“殿下已经昏迷多时了,进食排泄都很困难,我们现在只是尽可能的维持,没有别的办法,不过听那毒魁双子放出的话,殿下的感官并没有丧失,你和他说说话,他也许听得到。”
冷云吩咐殿内的人退开一定距离,给冷寒一点空间。
冷寒的手慢慢摸向武炎削瘦的面颊,膈手的疤痕让他心中一刺,很久都没法说出话来。
当日从吴世桓手中脱困,冷寒痛下决心离开汤城,在韩弈的陪伴下平安回到了章家村,本想着与武炎之间的纠葛已就此了结,却还是在听到武炎久病不治的消息后被牵动了心绪。
武炎的病一直不见起色,吴炀帝广招能人异士为太子医病,冷寒听到这一消息后便想起了曾有一面之缘的毒魁双子。他不顾韩弈与章石的阻拦,在两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只身前往辽国,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毒魁双子,请求二人赶赴赵国为武炎医治病情,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们会加害武炎。
太子炎中了情毒一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他得知后尤其震惊,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与武炎颇有交情的毒魁双子,会反咬一口对武炎下此毒手。明知自己不该再踏足汤城,可最终还是来了。
想到武炎之前对自己低声下气的挽留,若是武炎当真一病不起,自己的狠心拒便成了让武炎含恨而去的遗憾,冷寒痛心疾首,“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不是不爱,只是怕自己爱不起,冷寒感受着手下武炎冰凉的体温,终于明白,自己从来没有放下过武炎,即使他极力的克制,极力的掩埋,也终是无法消弭对武炎深刻的感情。
冷寒俯下身去,摸索着在武炎唇上落下了一吻。
那是极为绵长一吻,也是两人兜兜转转二十余载,冷寒第一次主动吻上武炎。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他终于抛开了一切枷锁,勇敢的做了他长久以来一直想做的事情。
☆、终章
武炎感觉到脸上有几滴湿润坠落,他知道那是冷寒在流泪。
冷寒在哭着吻他,这个认知让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似炸开来一般刺激。
他的手指是最先恢复知觉的,接着是手臂,然后他紧紧的搂住了冷寒,再也不放。
“殿下!殿下动了!”
“殿下醒了!快传太医!”
东宫寝殿顿时乱作一团,所有人都目睹了惊人的一幕,到很久以后才有人开始消化这个事实――解了太子炎“两心绵”情毒的人竟是一个男人!
冷寒用手摸索着武炎的眼睛,想要确认大家喊出口的是不是真。
“你怎么才来,我等了好久。”武炎轻啄了一口冷寒的脸颊,哑声说道。
冷寒浑身一怔,“你……”
“我醒了,你不开心吗?”
“开心……可是你怎么会……”冷寒不能适应当下的突变,终于想通了什么,惊道:“你使诈!?”
武炎将人搂的更紧,让冷寒没有逃脱的余地,“我没有使诈,我是真的中了情毒,只是虽然我动不了,外面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我知道是你来了,我好高兴。”
一旁候着的冷云此时使了个眼色,让雀跃的宫人全部退下,连慌张感到的御医也都拦在了门外,将偌大的寝宫留给了武炎与冷寒二人。
冷寒早听出武炎有意转移话题,问道:“这是什么怪毒?怎么可能就这样解了?你还说不是使诈?”
“‘两心绵’本来就是要挚爱之人一吻才可解,我爱的人是你,你吻了我,毒便解了,有何奇怪?”
冷寒无言以对,武炎的话听上去顺理成章,他一时也有些懵了,前一刻还在悲痛的气氛里,这一刻听到武炎难掩欢愉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该是喜是疑。
武炎的身体全部恢复了知觉,趁冷寒一个不注意,将人掀翻在床上,自己压了上去将人扣在身下。
“我爱的人是你,连‘两心绵’都能证明,这下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不会千里迢迢赶来这里看我,你这么口是心非,我早该看穿才是。”
“我……”冷寒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鼓,已经一把年纪,居然被比自己小了10岁的人压在身下逼问,还要命的有了感觉,简直叫人难以直视。
武炎看着男人将脸侧向一边,耳尖染上了红晕,不禁心里一甜。
“我爱你,冷寒”
饶是冷寒习惯了武炎之前的死缠烂打,听到这一句时,心脏还是漏跳了一拍。
武炎将冷寒的脸正过来,双手虔诚的捧着男人的双颊,深情的吻了下去。
冷寒本是绷紧的身体,在武炎的一吻中渐渐软了下来。
此刻的他已不想再去顾忌什么,在经历了一切之后,被所爱之人这样吻着,这样表白,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
幔帐轻垂,冷寒任由武炎抚摸过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温柔的将他刺穿,引导他走上灭顶的极乐……
太子炎三十岁那年,年事已高的吴炀帝终于宣布退位,传位于太子。
新君登基,人称“炎帝”,炎帝承袭了先帝闯下的太平世代,大兴农商,兴修水利道路,将吴炀帝留下的辉煌发扬光大,开创了后人为之称道的“炀炎盛世”。
这一年,傅小北14岁了,久居赵、辽两国相接的蛮荒之地,让他对中原充满了向往,这一年终于获得了家人的同意,离家出来闯荡一番,误打误撞竟上了弥陀山。
需知弥陀山一直以来对赵国人是个迷一样的存在,大家都知道山上住了位神医,医术高超,却很少有人目睹过他的真颜,就连弥陀山的入口在哪都鲜为人知。
弥陀山山有七峰,山势险峻,半山腰处云雾缭绕,丛林密布,常有野兽出没,叫人望而生畏。
傅小北愣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闯上了弥陀山,他在山林中绕了几日,已经迷了路,饥寒交迫,最终在林子里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傅小北发觉自己是躺在竹席床上,看样子自己是被人救下了,他睁着眼睛躺在原处等了一会,始终没有人出现,这便决定自己下床探索一番。
原来他所在之处是山中的人家住处,看院落布置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素净淡雅,到颇有几番仙气。
他在院中走了一阵,才终于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踮着脚躲到了墙后偷看,见到一间房中正有三人站着,围在一个坐着的男子身边,比比划划低声议论着什么。
背对着他的人看不到脸孔,其余两人看长相年纪都不大,坐在中间的男人双眼之上却是奇怪的被蒙着纱布。
傅小北听不清楚几个人议论的内容,只见有人解开了纱布绑在男人脑后的结,开始一层一层的剥开纱布的缠绕。
男人的眼睛终于重见天日时,仍是微闭着的,莫小北看着男人,竟觉得有些面熟。
他看着男人试探的睁开眼睛,房中的人却突然都安静下来,大家像是说好一样,等待着什么发生。傅小北看着,竟无端的跟着紧张起来。
只见男人缓缓张开了双眼,像是不适应突如其来光亮,很快又闭上了。
这下莫小北终于想起来,6年前在老家,他娘曾经收留过一对兄弟留宿,那个男人不正是当年那对兄弟中的哥哥?
“大哥哥!”傅小北已经脱口而出。
房中的人齐刷刷都向他看来,一直背对着他的人此刻也转过了身来。
傅小北眨了眨眼,指着转过身来的人,“你是讨厌鬼!?”
那被叫讨厌鬼的人挑了挑眉毛,似是有不悦,却没有发作。
一人惊道:“哎呀,师父,这是徒儿在山上救下的那个小孩。徒儿一忙,将他给忘记了。”
傅小北眼睛扫了一圈,不知道到那人所指的“师父”到底在何处。
屋里年纪看上去最小的人却在此时开了口,“无妨,子菱,你且去看看这位小公子有什么需要,这里我暂时不需要帮手了。”
“是,师父。”子菱应道。
傅小北的下巴几乎跌到了地上,那个被子菱称作“师父”的男孩,白面无须,身形瘦小,看上去和自己年龄差不了多少,长的却比女娃还好看,居然被那看上去年长许多的子菱称为师父,真真是奇怪。
傅小北当下跑上前去,向子菱与“师父”二人一拜,“我不需要什么,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仔细看过,才发现那个“师父”生的明眸皓齿,肤色剔透,像个瓷娃娃一般,叫傅小北看的两眼发直。
子菱清了清嗓子,提醒了傅小北,他接着跑到坐着的男人面前,“大哥哥,是我呀,我是小北,你忘了我了?”
短暂的寂静后,男人伸出了双手,在傅小北的脸颊上拧了一把,笑的泪都要出来,“小北,竟然是你,你长大了。”
武炎看着冷寒准确无误的伸出手,碰触到傅小北的脸,声音都有些颤抖:“冷寒,你的眼睛……你看到了?”
冷寒仰起头来,眼前是武炎英俊的脸孔,与记忆中的一样,动人心魄。
千回百转,刹那永恒,到最后只化作一句:“好久不见。”
“你看到我了?
“嗯,清清楚楚。”冷寒清澄的眼中尽是温柔。
武炎激动的将冷寒紧紧拥入怀中,喜极而泣,来来回回口中只说得出一句话:“你看到我了!你看到我了……”
冷寒回抱起武炎的身体,两人深情相拥,难掩激动,叫人看了无不被其感染。
武炎花了一阵功夫才从冷寒双眼复明的巨大喜悦中抽离出来,向房中面无白须、童子长相的人竟是一拜:“多谢神医,妙手回春,感激之情,不胜言表。”
先前被武炎拱到了一边的傅小北却抓了抓脑袋,叹道:“你竟是神医?你长的真是好看!”
神医却打了个哈欠,说道:“忙了这许久,我也累了,你们看病的也看了,晕倒的也醒了,便早早下山吧,子菱,送客。”
神医回应冷淡,武炎却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与冷寒一起目送神医离开。
傅小北见神医走了,竟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左右为难了一番,最后还是跟冷寒说道:“大哥哥,我先去看看那漂亮神医,你等等我,莫急着离开,我去去就回!”
冷寒笑了笑,答应了傅小北,傅小北一溜烟追在神医身后跑没了影,口中还喊着:“神医,等等我!你还收不收徒儿!你看我怎么样!”
冷寒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叹道:“这个傅小北,竟然在这又让咱们碰到,还真是奇怪的缘分。”
武炎眯了眯眼睛,“小鬼年纪不大,已经知道追着漂亮神医跑,长大跑不了是个色胚。谁要等他?我们走我们的。”
冷寒亏道:“陛下年纪不小,倒是爱和小鬼斤斤计较。”
武炎将冷寒往怀里搂了搂,“不说他了,接下来,我们去哪?”
冷寒疑惑:“陛下此次微服私访,出宫也有一月了,还不回宫吗?”
武炎坏笑,“在宫里你太拘束,我们不妨多走些地方,我喜欢你放纵的样子……很迷人。”
“……”冷寒的眼神有些闪躲,耳尖却是染上了红晕。
武炎的手在冷寒身上由腰际滑向胯部,“昨晚那样抱你,你可舒服?”
“……”冷寒哑口无言,武炎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发情,可知道隐藏在暗处的那些贴身侍卫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
“我想要你,现在。”
不管男人的别扭,武炎抓着人的双手,将人吻了去。
男人的唇瓣清甜濡软,紊乱的气息让他极具征服感,男人如致命的□□一般让他上瘾,让他着迷,让他为之疯狂。
武炎的舌尖扫荡过男人的唇齿,不顾一切,攻城掠地……
山中微风袭过,不知名的白色花瓣飘飘洒洒,漫天飞舞,两人在这如画的绝美景色中拥吻痴缠。
谁是谁的劫?
只愿白首不相离,与尔同销万古愁!
后记
后世对炎帝的功绩记录的颇为详尽,但对炎帝的皇后却保留了几分神秘色彩。史书记载炎帝称雄三十七载,帝后情深,虽有妃嫔若干,却从未诞下子嗣,最终传位于侄,写下了传奇的一生。
全文终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了一个我一直想写出来的故事,还是那句话,谢谢大家赏脸!
关于这个故事的一些话:
关于题材:
这个渣攻虐忠犬的题材虽然很老套很狗血,却是我最早接触的耽美题材,时间过去那么久,新的题材层出不穷,我却仍然对这个化石级别的题材念念不忘,直至提笔,还是想写这样的故事,不悔!
关于剧情:
没想写出什么新意,因为觉得这就该是这类故事本来的样子。
这是个以爱情为主线的故事,所以没有太大的格局,也没有花太多文字去描述权利争斗和阴谋,甚至没有浪费过多笔墨在炮灰配角上,过瘾!
关于结局: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故事,所以我觉得he的结局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不管中间怎么折腾,只有他们两个才是对方的归宿,为什么?因为爱情,不合理?爱情没什么逻辑,就是爱他,所以不管怎样,最后还是会选他,没什么合不合理。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可能很多人甚至大部分人都不同意我这样的看法,也不满意这样的结局,但这就是我想写出的结局,仅此。
关于笨蛋渣攻:
你们说他笨,我内心在嘶吼,在他身上,感知以及处理感情的能力明显与智商是脱轨的,原谅他在感情上这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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