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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在北国 作者:颜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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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在北国 作者:颜凉雨
斯科呢。”
“跑那儿去干嘛?”
“生意上出了点儿问题。”
“哦。”
“……”
“……”
冷场了= =
俩人从认识到现在,算上游戏里的时间快一年了,还从没出现过聊着聊着冷场的状况。于是经验不足的金云海卡在那儿,不知道咋办了,耳边只有笔记本风扇嗡嗡的鸣响。
“你什么时候出国的?”
凌飞的问题就像及时雨,金云海长舒口气。
“半个多月前吧。咋了?”
“哦,那你出国前干啥了?”
“操,还说呢,一笔买卖出了大篓子,我他妈天天脚打后脑勺的奔波,腿儿都溜细了。”
“哦――”这回凌飞拖长了声音,末了语气有了微妙的轻舞飞扬,“做生意都累,我这阵子光收拾老头儿的摊子就要虚脱了,你说这是人赚钱哪还是钱赚人哪。”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瞧瞧第三世界人民的水深火热。”
“你怎么不瞅瞅第一世界人民?”
“瞅了啊,没看得上的,太显老。”
“……”
“毛儿还多,我喜欢溜光水滑的。”
凌飞真想把手机当砖头砸向俄罗斯,俄罗斯人民怎么没把金云海当流氓逮起来呢?!
又一阵没啥重点的扯淡,俩人意犹未尽的结束通话。
关了笔记本,金云海才想起来忘了问凌飞啥时候回东北了!擦,自己那脑袋就是个摆设儿= =
不过,金云海把笔记本拿下来放到旁边,仰躺着一边看窗外的星光一边摩挲自己肚皮,总觉得打完电话,这俄罗斯的月亮就和家里的一样圆了,而且鹅黄鹅黄的很漂亮。
挂了电话的凌飞在亚洲的东南端心情也不错,这不错里包含的成分太多了,首先呢,金云海两个月没联系是有原因的,接着呢,金云海在俄罗斯还惦记着骚扰他,最后呢,光是和金云海通电话这件事儿,本身就会让心情不由自主拨云见日。
凌飞偷偷摸下楼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又蹑手蹑脚回到自己屋儿,才哼着小歌儿浅酌起来。不过啤酒喝完,好心情也就挥发得差不多了,然后就剩下淡淡的失落。
所以说心动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凌飞把头枕到胳膊上,看上方的吊灯,一旦开始动,就不听话了,它想开心开心,想低落低落,跟坐过山车似的,而控制闸,不在自己这里。
想到后面,凌飞又有点埋怨金云海。你好端端游你的俄罗斯得了,还非打啥电话啊,闹心!
俄罗斯电话效应在接下来忙碌的工作里慢慢淡去,凌老头儿在中风之前就有意在慢慢结束各领域产业,所以凌飞应急性的把一些事务处理完,也开始协助老头儿把全面结业或者转手推向正轨。结业自然要比经营容易得多,无非是卖个好价钱,于是凌飞便有更多的精力投入自己那个小公司。
凌老头儿瞧着焕发第二春的儿子那叫一个高兴,虽然他嘴上没说,但脸上那皱纹可是一天天渐长,弄得凌飞都有点担心了,找着机会就劝,老头儿,你能别乐了把嘴合上不?
贸易公司除了副总经理,基本都是新面孔,没一个认识凌飞的,忽然从天而降个传说中的总经理,大家心里都有点嘀咕,这工作能力好不好先放旁边,光天天开个火红跑车往公司得瑟就够大家肝儿颤的。不过几次高层会议下来,群众们多少有点底了。一来,这总经理不专政,尊重且相当尊重副总经理意见,其次,对方偶尔提出的问题还都在点儿上,再次,有小道消息说总经理其实是经管专业高材生,这么多年晃荡完全是为了体验生活。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凌飞发现自己想人的时候越来越少,想工作的时候越来越多,这是个好兆头,因为工作只要努力就会如意,而人不然。
这天下午奇热无比,往日油亮亮的棕榈叶都开始卷曲起来,凌飞只是出写字楼买包烟,刚出转门,热浪扑面差点儿让他窒息。不光热,还有风,于是热风就像生化武器一样摧残着人脆弱的神经。从写字楼到便利店只十几米,凌飞觉得自己走了一个世纪,一进店,他就站在冷藏格前不动了。
酸奶,香肠,便当,三明治,奶酪,果汁,汽水……冷藏格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食物,凌飞看得很认真,虽然他只想买包烟。
手机发出短暂却急促的短信提示音。
通常凌飞收到的短信里十条有九条是广告,还有一条是刷卡通知。所以他并没有急着看,而是让浑身毛孔吸足冷气,方才慢悠悠走到收银台,让翘首企盼的小姑娘给他拿了一包烟。
走回写字楼又是地狱般的煎熬,凌飞忽然后悔了,他刚才应该让小姑娘给他拿一整条烟的这样很长时间都不用下楼了_
想起还有短信这么个事儿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还是因为要打电话,所以凌飞对着屏幕上的新信息习惯性的按了阅读――
发件人:包子
虽然金子说要给你一个惊喜,但我总觉得是惊吓,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和你说吧,我们要来深圳了并已经抵达桃仙机场而且换完了登机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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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很长一段时间里,凌飞的脑袋都是木的。这让他想起伊拉克战争,那会儿他还在念大学,前一天刚刚考完英语小测验,成绩优异,深圳,中国,乃至整个世界在凌飞眼里就是校园中的花草树木,一切透着美好,透着生气,透着希望。然后战争就忽然在电视里出现了,没半点真实感,原本以为不可能甚至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让错愕的人们不知如何反应。
当年的伊拉克战争没有波及中国。
现在的金云海即将随着飞机翩然降落。
原来从北到南也没多远,三个半小时飞机,也就连上了。可问题是金子怎么就会过来了呢?他不是应该驻扎东北为振兴老工业基地添砖加瓦(某人原话)然后一点点跟自己断了联系最终老死再不往来么?况且来就来呗还跟包子组什么团儿啊,是怕路上饿着?
万能的主啊,你虔诚的子民实在跟不上某些人的头脑风暴,求安慰= =
金云海好端端地坐着,也不知怎么就觉得鼻子发痒,然后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就把包子轰醒了。
包子莫名其妙,连打好几个哈欠才驱散些倦意,然后问坐在自己身边儿的金云海:“空调吹冷了?”
金云海皱眉思索片刻,摇头。
“那就是有人想你了。”包子言辞凿凿,句句恳切,“这么生猛一喷嚏,那人得多想你啊。”
金云海若有所悟地眯起眼审视包子:“你是不是跟他说了?”
“怎么可能!”包子一副受辱的表情,演技之高足以跟青霞曼玉媲美,“我是那人吗!”
金云海锐利的视线刺入包子眼底想从中捕捉蛛丝马迹,几秒后,未果,但他仍然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坦白吧,别等哥们儿出招。”
败局已定,负隅顽抗从来都只会死得更惨,包子是俊杰,不干胸口碎大石刀尖上翻把式的玩儿命活计:“我就趁你上厕所的时候给他发了条短信,而且他还没回。”
“没回?”
“信息过去,石沉大海。”
“很好,再让他蹦q一个小时……”
包子默默扭头看窗外,白茫茫的天际,处处都是祥云。转移斗争大方向的最好方法就是推出个更具吸引力的炮灰。小兰,你在他乡还好吗?
四十分钟后,飞机缓缓降落。
两位轻装出行不用等待托运行李的外来客一出航站楼,就有种劫后重生复又被灰掉的扭曲之感。
天在头上,地在脚下,生命终于又握在自己手里而不用去寻思自己会不会跳伞,真好。
火在头上,铁砂在脚下,生命就像一片可怜的嫩叶在高温里卷曲皱缩,真要命。
金云海和包小光齐齐后退八步,返回航站楼并混迹于接机的各家亲友团里,缓了半天,才觉得呼吸不那么困难了。
“这是人呆的地方吗!”金云海想把t恤卷起来,又怕群众围观,只能像一座同比例放大的人形雕像那般伫立着,静待冷气救他出苦海。
“不是人呆的,是怪物呆的。”包子看着门外的大太阳就打怵,“这比咱那儿桑拿浴室都给力。”
“我总算知道后羿干嘛要射日了。”
“别缅怀前辈了,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缓过来一鼓作气冲出去逮着出租车就上。”
包子觉得这话在理,只有一个问题:“你知道怪物住哪儿吗?”
金云海一派胸有成竹地掏出墨镜,往鼻梁上一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去他公司不就行了。”
凌飞和金云海是同行这事儿,包子略有耳闻,但:“他告诉过你公司地址?”
“没,那次我不相信他也干贸易,他就让人把营业执照扫描过来给我看,那上面有公司注册地址。”
“然后你看一眼就记住了?”
“因为我很怀疑他那个老板名分所以想着记下一两条也好有机会查证。”
包子怀着无比崇拜的心情仰望金云海……和那副蛤蟆镜,他还能说什么呢,这干大事的人就是与众不同。
俩人缓得差不多,包子看金云海那架势是准备二次冲锋了,刚想调动全身机能跟上,一个念头忽地闪过脑海,他忙拉住金云海:“等等,咱俩就这么奔过去不会和怪物走两岔儿吧?”
金云海没太听懂:“什么意思?”
包子说:“我是说怪物没准儿正奔赴机场准备接咱呢,他哪知道您老人家过目不忘早把地址刻脑袋里了啊。”
金云海切了一声,隔着墨镜都能看见他皱起的眉毛:“他连短信都没回还能过来接?你做梦呢吧。”
包子啧啧两声,老学究似的摇头:“正常人不回短信肯定是不能来接的,但怪物是正常人吗?”
“ok,”金云海也不跟包子争,“我就当他正在过来的路上,那作为接待者是不是要先给客人们打个电话,起码也得说一句原地等我不见不散吧。”
包子琢磨琢磨,觉得这话还是有理有据的,于是同理可证:“那作为客人是不是也应该先给东道主打个电话告诉我们几点起飞几点降落几点等着对方?”
“你不是发短信了么。”
“我就发一句我们来了,没写说明文。”
“那他不会问?”
“金云海。”
“嗯?”
“你打个电话能怀孕不?”
“……”
两分钟之后,金云海踱到大厅一角,在略微安静的氛围里给凌飞打了电话。
包子远远看着,成就感顿生。
电话响了很久,久到金云海以为肯定要播放温柔姐姐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了,却不料在最后一刻被对方接起。
“金子?你下飞机了?”凌飞完全不用开场白,打开大门就是山。
金云海怔了半天,才答出俩拟声词:“啊,哦。”
“成,在那儿等着,我顶多二十分钟也就到了。”
金云海这回可算听明白了:“你来接我们?”
“废话,不然你们怎么找我?呃,等下,你们是来找我的吧?”
金云海想拿垃圾桶砸对方:“不然呢,我俩吃饱了撑的来这儿人体烧烤?!”
电话那头笑了,透着小小的喜气洋洋:“原地等着我哈,乖。”
通话结束,金云海又站那儿回味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不乐意给怪物拨号,似乎就要较那么个劲儿,想着既然包子都发短信了,横竖也该对方先打过来。可等电话真打完,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矫情又都飞到太平洋了。怪物还是那个怪物,跟他扯上两句淡就能收获好些穷开心。
金云海是扬着嘴角走回来的,可配上墨镜,这表情便说不出的诡异了。包子看得周身起了一层恶寒疙瘩,偏寒气源还没自觉,哼哼唧唧地居然唱起了小曲儿。
包子了然于心:“我就说他会来接咱们吧,怪物从来都是外冷内热。”
金云海顿了下,没同意,也没反对,末了继续哼唧。
包子白他一眼,觉得自己一腔肝胆洒这人身上都白瞎了,还不如剁吧剁吧煮汤。
不过,有人把心都洒过去了,所以相比较,自己还不算惨。
金云海刚说要过这边来得时候,包小光还以为他开窍了,心花那叫一个怒放。因为在他看来,虽然凌飞摆明有意思了,可先开口的几率为零,以前的凌飞啥样他不知道,只依稀听金云海说过貌似恋爱不太顺利,但现在怪物的属性绝对是御姐加女王,就那种哪怕喜欢你到死也要站在你跟前昂着头微眯的眼里透出蔑视的,指望他低姿态,还不如指望恐龙重新复活。
可聊没几句,包子就知道自己盲目乐观了。他问金云海你过去干啥啊,金云海说看怪物呗。他说你看就看呗扯上我干嘛?金云海一脸理所当然地问,你不想吗?包子顿时语塞,说不想吧,太无情,说想吧,怎么就那么别扭= =
反正是稀里糊涂跟过来了,并且他敢肯定金云海以为他俩的心情是一样一样一样的。靠,有分开俩月就迫不及待飞到祖国另一头看对方的哥们儿么!
但你说不是哥们儿?是起了心思了?他就算这么想,也不能直接把金云海点破。从出生就认识的情谊不是唬人的,他了解金云海的性格,脑回路,甚至其他一些没办法确切形容的东西。这人看着五大三粗,可重感情,讲义气,前脚跟沈锐分后脚就又看上别人,这事儿他潜意识里接受不能,哪怕已经做出来了,还是过不了心理那关,倒不是说对不起谁不谁的,只单纯觉得不该这样。如果这时候自己直截了当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难保不好心做坏事,兴许水到渠成的事情就让自己搅黄了。
所以包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让金云海和凌飞自然发酵,自己就打打酱油偶尔有需要挺身而出做个催化剂便成。
“想什么呢?”金云海发现包子安静得太久了。
“没想什么,”包子的声音低低的,透出些深沉,“就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伟大的人呢。”
金云海一脚过去把人踹出二里地。
凌飞说是二十分钟,事实上半个多小时才到。金云海和包子站在角落,东道主一出现他俩便瞅着了。只见凌飞上身穿着一件剪裁漂亮的黑色衬衫,款式很随性,又透着一点点优雅,下身的宽松牛仔裤裤脚不规则卷起,露出性感脚踝,然后足下蹬着一双闪亮亮的银色人字拖。
“看见了么?”金云海明知故问。
“想不看见都难。”包子拂掉额头黑线,率先大踏步迎过去,“凌飞,这边――”
视线相撞的时候,金云海听见自己胸口通的一声,然后就是通通通通!他把这个理解为高兴,咧开的大嘴几乎能展示二十八颗牙。
凌飞也高兴,如果说之前还有什么踌躇别扭的小心思,这会儿也被实实在在的喜悦盖住了。孔圣人说得很对,有朋自远方来,真他妈高兴!
“你们怎么忽然就来了呢?”人一高兴,话自然多,“我车就在外面,快快快,停久了机场不让。”
包子和金云海在凌飞的连哄带赶下火速钻进那辆样子都没看清的大红色汽车,随后凌飞一脚油门,汽车和冷气齐飞。
车开出去好半天,包子才想起来:“你刚才是不是问我们怎么忽然就来了?”
包子和金云海都坐在后排,于是只能从内视镜里窥见凌飞懵懂的表情:“有吗?”
客人们双双黑线。
“好吧不管有没有,我都要作出回答,”包子说罢轻咳一声,才继续,“我陪你金子哥来过暑假。”
凌飞故意忽略“你金子哥”四个字,笑包子扯淡:“少来,避暑不该去凉快儿的地方吗?”
从见面就沉默着的金云海发出了第一音:“以毒攻毒。”
凌飞从镜子里看金云海,金云海正好也看着他,凌飞便缓缓勾起嘴角,声音轻飘飘的像跟羽毛:“金子,想我了吧。”
不想金云海立刻点头:“我没跟你说吗,从在俄罗斯打完电话,我这家伙一路想到东北,不然大热天我来这火焰山取经?”
凌飞愣住,意料之外的回答反而让他不知道咋回应了。而且金云海那话是好话,怎么一声音洪亮的说出来就有点窜味儿呢。再看那人的表情,要扭捏,没有,要暧昧,没有,要含情脉脉没有要欲语还休更没有,除了明亮就是坦荡,除了君子就是烈士!你他妈还能再正经点儿不!!!
之后的路程,凌飞就是闷头开车。想聊天?你俩搁后座玩儿去吧。
包子也很吐血,头一次觉得跟狗熊谈情说爱还不如去登珠穆朗玛峰,有那毅力北坡都爬上去了!
凌飞一路把车开到了商业区。深圳有几个商业中心区,但凌飞带金云海和包子去的是他自己最喜欢的一个,他经常来这里吃东西或者扫货,基本上世界著名品牌这里都扫得到。
东北的客人们对逛街不是很有研究,只觉得凌飞带他们去的酒店确实不错,横看竖看都对得起它那更不错的价钱。
“这里去什么景点都方便,你俩先休息休息或者洗个澡都行,等会儿咱们去吃东西。”凌飞说完就要离开。
金云海半拉身子都进卫生间了又撤出来:“哎,你干啥去啊?”
这倒把凌飞问住了,他也不知道要干啥,可总不能坐这儿看电视听别人洗澡吧。
“你还是老实儿坐着吧,”包子拍拍凌飞肩膀,“不然他容易洗到一半儿裸奔着出去寻人。”语毕,包子转身去隔壁自己房间休憩了。
金云海也不知道听着没听着,反正是彻底进了卫生间开始洗刷刷。
凌飞站在金云海房间门口,犹豫片刻,进屋儿打开了电视= =
金云海没多久就洗完了,但凌飞更快,在这期间已经做好了一切规划――不管怎么说,人家俩大活人是过来了,他就要尽到地主之谊。别的不论,单哥们儿情谊,他就有义务让人家吃好玩好,更何况,他也乐意这么做。
于是一切糟心的事儿都见鬼去吧,他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是等会儿带着群众们吃海鲜还是火锅,要不然就海鲜火锅好了~(rq)/~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新都不大稳定,实在对不住大家,我尽量不能更的时候上来说一声,鞠躬。。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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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章节字数越来越多到底是肿么回事啊啊啊 _
不过实在舍不得分开,也希望大家看得过瘾哈。
另外,明天出差,更不了鸟~~~t t
氤氲的水汽弥漫在浴室里,哪儿哪儿都是雾蒙蒙的,金云海站在浴缸的花洒下面冲了半天,才意识到忘了开换气,连忙一只脚跨出浴缸仗着长胳膊长腿的优势按下了墙壁上的换气开关。
湿气被慢慢抽走,新鲜空气悄悄涌入,金云海在一片清新里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愈发得不亦乐乎。想念的时候觉得那个人很远,仿佛在地球的另一端,看不到,摸不着,你甚至不确定那人是否和你一样每天就是吃饭工作睡觉,还是做了其他什么有趣的事情,于是抓心挠肝的不消停。可真等见面了,才发现原来那个人很近,只是三个半小时的飞机,然后他就可以跟你只隔着一层门,神游,吃零食,看电视。
感谢发明飞机的前辈!
“对,这两天我都没时间去公司,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你做主就好,放心,我电话不会关的,有事情可以随时联系……”
金云海刚出浴室,就听见凌飞那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稳重声音和干练语气,一时间金云海有些怔忪,这还是他认识的怪物么?
不过一转头,这问题就无需纠结了。
只见凌飞大咧咧趴在床上,两只脚丫翘得高高不说,还很有节奏的晃啊晃。电话被丢到一边,遥控器重新落入魔爪被按了个尽兴,频道眼花缭乱地跳跃,好像永远不会定格。
怪物穿上马甲,哪怕是外包金内衬玉全部镶钻石的,还是怪物= =
“你敢不敢消消停停看一个台?”金云海坐到他身边,从上往下看,凌飞的腰有点细,倒不是很夸张的那种,只是相比于大老爷们儿,他的曲线有点儿明显了。
“ok。”凌飞倒是听话,当下丢开遥控器。
电视果然定格,主持人淡雅清润的嗓音传来――
“趣闻天下谈,近日,英国某海洋馆工作人员发现,该馆内两只雄性企鹅居然做起了夫妻……”
凌飞仰起头,一脸恍然:“原来你喜欢看这个。”
金云海黑线,腾地起身就往外走:“包子,你他妈洗个澡洗瑶池去了――”
作为史上最无辜的炮灰,都坐到火锅店里了,包子那满腹委屈还没散干净,他招谁惹谁了了啊t t
虽然是吃火锅,可也并非正宗的川味儿,而是在那个基础上进行了广东本土化的改良,汤底都是精心熬制的,清热去火,而且还很滋补。店是凌飞以前常来的,价格不菲,但环境好,服务也不错。
既然是东道主,自然要帮客人张罗,所以凌飞拿过菜单后很大方的把自己觉得好吃――其实就是他爱吃的――菜点了一遍,末了问那二位:“看你们还加什么?”
金云海没好气地拿过菜单,又点了几样。递给包子的时候,后者接都不接,他就是个打酱油的,他要谨遵酱油君的本分t t
等待的时候,凌飞问:“你们准备玩儿几天?”
“别看我,”包子指指金云海,“你得问这位爷。”
凌飞转头看金云海:“那你准备呆几天?”
其实金云海心里也没个数,他来纯属就是想凌飞了,现在人已经见着,心愿达成,好像没什么要做的了。可刚来就走自然不像话,况且好容易来一次也确实该转转,思及此,金云海便说:“也没什么日程,赶着玩儿呗,三四天?”
“哦。”凌飞表情未变,只是眼里的光黯了下去,伸手招呼服务员,“来三杯扎啤。”
金云海啥都没察觉,还在那儿喊呢:“我要两杯!”
包子想把锅底浇他脑袋上看能不能烫出点儿情商!
不过等菜上来,包子就跟金云海一样啥也不想了。凌飞果然适合吃喝玩乐,点的东西琳琅满目但全都超美味,仨人就甩开腮帮子一顿胡吃海塞,与周围斯文的食客形成鲜明对比。喝酒也很尽兴,扎啤淡淡的,并不醉人,口感却很爽,金云海随便一口就是半杯,然后豪气干云地表态,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凌飞完全不捧场,说你再活五百年也进化不了,还浪费资源。金云海把他薅过来夹住脖子就要施虐,凌飞扑腾半天没扑腾开眼看战乱要起,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半疑惑半意外的声音――
“凌少?还真是你啊!”
虐人的被虐的围观的通通停住,不约而同望向声音源。只见桌边不知何时站了个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身休闲装扮,但看得出都很有档次,模样不差,但不知为什么总给人一种圆滑之感。
这个人自己认得,但叫什么,不知道。凌飞有很多这样的所谓朋友,一大帮子人彻夜狂欢,认识的,不认识的,反正一个带一个总能扯上关系。他其实很烦别人上赶着跟自己套近乎,可以前因为空虚,总会时不时找热闹,找乐子,现在踏实了,知道自己干干啥了,看这些人就愈发的烦躁。
“挺巧的。”凌飞掰开金云海的胳膊退出来,抓抓头发,整个过程泰然自若,然后坐那儿也不起身,就抬头轻瞥对方,“来这儿吃饭?”
“嗯,跟几个朋友。”对方显然很适应凌飞的冷淡,根本不以为意,该热络还是热络,“没想到能遇见你,这两位是?”
“我朋友。”凌飞完全没有介绍的意思,直截了当告诉对方,“私人聚会,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那我就不打扰了。”对方笑得真诚而灿烂,“不过难得遇见就是缘分,这顿算我请!”男人说完也不待凌飞回答,便大方退场,看样子,目的地是服务台。
包子看得瞠目结舌:“靠,这也行?!”
金云海表情不善地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谁啊,恶了吧心的。”
“我知道他谁啊。”凌飞对这种没营养且破坏情绪的突发事件一律采取无视态度,捞个龙虾丸塞嘴里,嚼吧嚼吧,末了冲金云海和包子咧嘴笑,“等会儿带你们去喝芝麻糊。”
包子呆呆地,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这忽冷忽热的温差太大t t
金云海的抵抗力堪比黄金圣衣,也有样学样地捞个丸子嚼吧,丸子下肚,又喝口扎啤,然后没忍住,心猿意马地捏鼓了凌飞脸蛋儿,龇牙乐:“双面娇娃。”
冲动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直到喝完芝麻糊回到酒店,金云海手指头上的牙印儿还没消,一摸,就隐隐作痛。
包子完全无法对友人燃起同情:“你说你是不是闲的。”
金云海不认同:“谁说的。”顶多就算手欠o(s□t)o
凌飞没回家,而是在他们旁边也开了间房,因为又吃海鲜又喝啤酒,关节有点痛,嘀咕了一路怎么你俩啥事儿没有,然后一回酒店便扎进屋里休养生息去也。
包子和金云海都神采奕奕,但前者也不准备陪后者闲唠嗑,因为真没啥可唠的,他现在一看金云海那二傻子就脑袋疼。
“早点睡吧,明天怪物肯定给咱安排了满满的行程。”包子语毕,推门进屋。
空荡荡的走廊里就剩下金云海一个人,他不困,又无事可做,也不急着进屋,于是便靠在墙壁上,微微仰头,回味一下午的喜怒哀乐。哦不对,中间那俩可以去掉,就是喜和乐。
来这里真是来对了,他想,充的精气神儿估计可以挥霍到三零零零年。只可惜凌飞驻扎深圳,要是在东北就完美了。
不过金云海知道可能性不大,工作家庭都在这边,没道理让人家举家迁移,所以他只是想想,末了小失望一下,也就完事儿了。
第二天金云海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地给包子打m call。待把包子鼓捣起来,又去砸凌飞的房门。凌飞开门倒是很快,只是迷迷糊糊站那儿半天问出来一句,你们不是在沈阳吗?
包子当场崩塌,以为要把昨天的喜悦重逢海鲜芝麻糊都重新来一遍呢,幸而金云海有经验,照着凌飞脑袋扫过一掌,后者眨眨眼,元神归位。
包子没料错,凌飞是真为他们安排了精品线路,金云海说三四天,他就按照三天排,什么世界之窗欢乐谷外带海滩漫步等等,那叫一个深度游。
金云海对别的都没意见,单指着海滩漫步一条皱眉:“又不是没见过海,大热天的这就不用去了吧?”
凌飞直接否决:“必须去,南北方的海不一样。”
金云海洗耳恭听:“怎么个不一样法?”
“北方的海是北方的海,南方的海是南方的海。”
“……”
包子默默退到一边,决定放金云海自生自灭――挑战彪悍的人,不值得同情。
接下来的两天,三个人按照凌飞的行程一路游过,世界之窗看了,欢乐谷玩了,万象城逛了,甚至还隔江看了看香港。金云海和包子在凌飞的带领下不知不觉就买了一堆东西,要不是俩人剩下些许自制力,卡早刷爆了。包子不无感慨和凌飞说,你不去当导游可惜了。
第三日,天公作美,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太阳,却又不太压抑,没有下雨的迹象,只是阴天。三个人按既定路线去了海边,到那里才发现,居然是一片私人沙滩。
放眼望去,整片海滩被他们仨包了场,包子也没问这沙滩是谁的,反正换上泳裤就奔跑着拥抱了大海,然后一边徜徉一边自我反省,这太骄奢淫逸了_
海滩上没旁人,所以金云海换泳裤也只是简单的转身,结果换完回头一看,人家凌飞早换好了正坐遮阳伞下面给自己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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